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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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月跟着花满楼上了二楼。
极乐楼的一楼的赌客都是一些富商，二楼则都是武林人士。或许是因为武林人士大都不拘小节又有一身武艺傍身，氛围也与一楼截然不同，连下注也比楼下大方，二楼下注，每注不少于一千两白银。
今天极乐楼二楼的赌局是赛龟，四只龟分别是红背将军，黄眉天尊，绿头煞星，青面书生。众人都讲赌注压在了红、黄、绿三只乌龟身上，陆小凤看得心里痒痒，赌瘾也犯了，掏出纹银放在青面书生的位置上：“怎么没人压这只？我压二十两！”
可惜，二十两，连极乐楼二楼最小一注的十分之一都没到。花满楼却适时缓解了陆小凤的尴尬，他将陆小凤之前还给他的市值一万两的佛手翡翠扇坠算作五千两，请陆小凤帮他赌一局。
司空摘月对花满楼的行为着实有些不解，不过，笑面人那句“市值至少一万两”倒是让她颇为留心，一个扇坠就一万两，也不知道花满楼身上还有没有更值钱的东西？是不是拿到这个扇坠就可以回家了？
不过……
小姑娘虽然一身妙手空空的功夫很厉害，但曾经的教育始终让她很少真的出手去偷什么，也就偶尔劫富济贫的时候，留点碎银子身上花花。师傅说她是一个女孩子，有一身好轻功就够了，要是碰上功夫高的，不等她施展妙手空空的功夫，就先被人拿下了。
她对那些玉器书画研究不多，师傅曾经是教过她，不过她没兴趣，真要品鉴，也能说几句，但不像司空摘星一样，听声音摸质地或者看成色就能知道玉的优劣，书画的好坏。
花满楼和那些她偷过的富贵人家不一样，他为人温和善良，虽然眼盲，却依然活得很好，即使知道是陆小凤的朋友偷了扇坠，他也不恼，还主动押上自己的扇坠，让陆小凤帮他赌，还说赢了算他的，输了算自己的。
花满楼是一个好人。
一个把钱财当做身外之物的好人。
对这样一个好人，司空摘月下不了手，因为她感觉得到，花满楼作为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对她真的很好。
赌桌上，青面书生像是受到了什么阻力，难以前进一步，而其他几只，却都慢慢追了上来。
陆小凤只消一眼，就看出是有人使诈，用内力压制了青面书生的爬行。不过对他来说，对付这样几个人不算费力，他一向信任自己的两根手指，所以只消这两根手指便足够了。
“看来要赢江湖人的赌局，还是要靠江湖人的手段。”花满楼听声音已经明白赌桌上发生了什么，“你的朋友功夫不错。”
“陆小鸡虽然人不靠谱，不过他的灵犀一指确实厉害。但是……花满楼，我觉得你更厉害啊！你的本事到底有多高？”
花满楼笑着没有回答，小姑娘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他已经听小姑娘夸了自己好几次了。
最后，这一晚的赌局，陆小凤毫无疑问地赢了。
花满楼只拿回了扇坠，将赢到的筹码都给了陆小凤：“我说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笑面人请了楼主吩咐，将筹码给陆小凤的同时还邀请他们去极乐楼三楼。
极乐楼三楼，连司空摘星都没有去过的地方，不过，这一楼和二楼如此讲究，三楼必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花满楼和陆小凤此行，本来就是为了调查极乐楼和假银票之间的关系，既然如此，两人何不顺水推舟去三楼看看呢？
两个大男人上去没什么关系，可司空摘月是个姑娘，这楼上都是些女人，可不是什么赌局，小姑娘上去……
“不好意思，姑娘，三楼您不能上去。”
想到一开始笑面人说楼里有姑娘，她明白了笑面人拦她的原因：“可是我戴了面具呀？”
“这……”笑面人为难，楼主的意思是让无艳姑娘使美人计对付陆小凤，这姑娘他之前见过，虽说美艳不如无艳姑娘，但却也算得上是个美人，要是让陆小凤见到了……
“小月牙？”陆小凤听到司空摘月的声音皱了皱眉，“你怎么跑这极乐楼来了？还有，你怎么和花公子一起去了，你就算不找你哥哥，也得找我这个朋友吧！”
“花满楼也是我朋友啊！”小姑娘素来不喜欢陆小凤看见漂亮女人就挪不开眼的色胚子模样，对他也是没有好脸色，不过是戴着面具陆小凤看不见而已，那语气也是臭得可以，“谁让你那么叫我了？”说着，还示威地挽住了花满楼的胳膊，“你不是要上楼吗？那还不上去？我可是听说，楼上有女人，想必一定很漂亮，对不对？”
笑面人讪笑了两声，他说漂亮也不是，说不漂亮也不是。
好在陆小凤听见美女就有了兴趣，直接抬脚上了楼，花满楼微笑着摇了摇头，对笑面人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
言下之意，有什么事情他会负责。
笑面人只能由着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月上了楼，派了两个人跟着司空摘星，回楼主那里复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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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的房间。”陆小凤赞叹着推开房门，花满楼只消闻了一下，就知道这炉子里焚着的是龙涎香。
司空摘月见屋子里布局精致，梨花木椅，海棠小几上摆着彩绘纹陶，汝窑花瓶内插着束束鲜花，讲究的很，她微微踮起脚尖，附到花满楼耳边，将屋里的布置轻轻地说给他听。
小姑娘清楚陆小凤的本事，所以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陆小凤只隐隐约约听到几句，还听得不清楚，心里直泛酸，这小姑娘是有多讨厌他呀，他可没做什么得罪她的事情。一开始知道这小姑娘是司空摘星的妹妹，他知道那死猴精嘴上和小姑娘是冤家，可心里却是疼她的，自然是半分不敢招惹，也把小姑娘当妹妹。后来知道小姑娘和死猴精不是亲生兄妹，这疼妹妹的心可是半分没变，结果倒好，这小姑娘才认识花满楼几天啊，连悄悄话都说上了，他认识她这么多年都没这待遇，花满楼几个时辰就做到了，他心里能不酸吗？
他心里的酸还没泛完，只听有人道一声，“无艳小姐到。”
这是一个称得上是美艳的女子，一身嫣红色的紫衣，发髻下戴着一朵彩菊，流苏随烟波流转。她一开口，更是风情万种。
她的声音，是那种久经风月，柔媚到骨子里去声音。
每当面对美貌的女人，陆小凤就毫无招架之力，他只是远远盯着无艳姑娘，心已经酥了一半了。
无艳姑娘嫣然一笑：“两位公子，哦，这还有位小姑娘，小女子有个请求，不知三位可否把面具取下来？”
美女有求于他，陆小凤自然是从善如流地摘下了面具：“说的是，我早就觉得戴着面具与人说话不太礼貌。”
花满楼虽没说话，却也是点了点头，取下面具搁在桌上，
唯独小姑娘思索片刻，迟迟没有动手：“无艳姑娘真的要我摘下面具吗？不怕本来被你勾掉魂的男人只看我，不看你了吗？”
司空摘月这话说得很刁钻，一方面损了无艳姑娘的美貌，一方面又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不摘面具。其实戴不戴面具对她来说无所谓，陆小凤早见过她的模样，花满楼看不见，她只是不想让极乐楼其他人看见她而已，尤其是……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无艳姑娘，不是什么好人。
直觉这个东西，虽然说起来没什么大道理，却往往很准，所以对自己的直觉，司空摘月一直很相信。
无艳姑娘也不强求，她今晚主要的任务是招待面前这两位公子，至于那小姑娘……随她吧！
“小女子还不知道二位公子的姓名呢？”
“我叫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小凤摸摸那两撇小胡子，带点风趣的话，总是格外容易讨女人的欢心。
无艳看了看：“果然是四条眉毛。”
“在下花满楼。”小姑娘不喜无艳姑娘，花满楼自然是察觉到了，无艳姑娘不问，他也不说她的名字。与陆小凤的洒脱不羁不同，花满楼从容有礼，只是和对小姑娘的态度相比，他对无艳姑娘明显带着几分疏离。
不过无艳却不在乎，因见两位皆是年轻俊朗的公子，显得更为热情。她轻轻击掌，侍女闻声端上一盘粉色的花瓣。
“三楼的赌局一向是由无艳决定的，今日的赌局名叫‘天女散花’，赌法很简单，就是猜猜这盘花瓣是单数还是双数，赢的人不仅可以拿彩头，还可以是无艳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这个筹码很合陆小凤的胃口，他将所有的筹码都押了上去：“花公子不妨就押上你的扇坠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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