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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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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才两个月的功夫,康熙就回銮了。飞扬古上报葛尔丹已服药身亡。至此,康熙帝亲征葛尔丹这一史上的大事件,就算了结了。事后康熙自然要率文武百官祭祀天地,大大的庆贺一番。不过这些事情,我是没份儿参加的,当然也就没多少兴趣,可怜我还要在阿哥们面前装出一副真正“喜极而泣”的样子,也还真累。看来这演员也不好当啊。
但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一个比收复准葛尔更让我感兴趣的大喜事。
“哎哎哎,四哥真的快要大婚了么?”那天一大早从两个八卦的小太监嘴里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急急忙忙去找十三和十四。
“你怎么知道的?”十三看到我,奇怪地问。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到底是不是?”没看到我急哪?
“嗯,皇阿玛已经把日子订好了。大概过上个一两天就会正式下诏赐婚了。”
……虽说我对四四并没有那种意思,但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心里总归是有点怪怪的。
“你怎么了呀?”十四大概看到我的反应有些不正常,满是疑惑地问。
“是把福晋娶进宫里来么?”
“不是,四哥已经开衙建府了,福晋自是要娶进府里去的。”
“那你们都会去贺喜吧?”
“那是自然。四哥大婚,我们焉有不去之理?”
“那我呢?我能去么?”四四大婚,说什么我都不会错过的。
“你?怕是不行吧。除非皇阿玛准了你,你就可以去了。”
好运来了,你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这天,我正在屋里踱过来踱过去,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让康熙准我去贺喜,就听小霜急匆匆跑进来告诉我:“小姐,皇上来了。听说是要和娘娘商量四爷大婚的具体事宜呢,估计商量完了就该正式下诏赐婚了。”
“真的,打听清楚了?”我停下了脚步。
“冬莲姐告诉我的,哪还能有错?小姐,要不您趁着这时候,赶快去吧?”是啊,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到了堂屋门外,就见康熙端着茶碗站着,德妃正在他身后说着什么。
“紫陌,你怎么来了?”德妃说完话,抬起头来恰好看见了我。
走近屋子,“皇阿玛吉祥,额娘吉祥。”
“紫陌,你来干什么呀?”最近喜事不断,康熙的心情很不错,笑着问我。
“回皇阿玛,儿臣听说皇阿玛来了,特地来给皇阿玛请安的。”不管怎么说,先把马屁拍了,等会也好开口一点。
“是不是有事要求朕哪?”不愧是康熙大帝……
“皇阿玛,儿臣想去给四哥贺喜……皇阿玛,可以么?”大着胆子问了出来。我已经决定了,就算康熙不同意,我扮成小太监我也要出宫去。
“你知道四阿哥的福晋的父亲是谁么?”康熙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我只记得四四的嫡福晋是乌拉纳喇氏,至于她老爸是谁我还真不晓得。
“儿臣不知。”我老实回答。
“飞扬古。”……飞扬古?那不是康熙亲征准葛尔的大将军么?“你和他女儿也算有些渊源,父亲都为我大清统一大业建立了功勋,这次朕就破格准了你。”
“多谢皇阿玛!”我无比兴奋地叩了头。
转眼已到了四四大婚的日子。
终于到了时辰,坐上了出宫的轿子。掀开轿帘,三百年前的北京城景就那么真真切切呈现在我的面前。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老百姓们穿着粗布短衣,妇女们手上挎着篮子,看起来,人人都是那么的闲适满足。街边卖各式各样东西的小贩,卖混沌面条的,卖小玩意儿的,卖糖葫芦糖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片热闹的景象。这,就是熙朝盛世吧。
轿子一摇一晃约摸走了两刻钟,停了下来。
小霜掀开轿帘:“小姐,到了。您请下来吧。”
前面的十三十四都已经下轿了。四四府邸的大门前,两头威武雄壮的石狮子傲然挺立着,朱漆的大门此时缓缓打开了。
“哟,十三爷十四爷陌格格,奴才给您请安,您吉祥!”从门里走出了一个小太监,是四四的贴身太监。
“高福儿,怎么?四爷没让你跟着去接你家福晋?”十三笑着问他。按宫里的规矩,皇子大婚,皇子和福晋都要先在宫里拜见过皇上和皇子的额娘才行。
“回十三爷的话,我家四爷让奴才在府里布置布置,接待各位爷还有格格。”高福赶忙回答,“您们请进。”
说着,高福把我们领进了院子里。府邸才建好不久,虽说没什么特别的摆设,却显出一种自然的质朴来。
走近大厅,高福让我们坐在了一张桌子旁,陪着笑脸说:“四爷和福晋大概就快从宫里过来了,等会还有各位贺喜的大人们会来,您们先请在这儿坐着,喝点茶吃点小点心,奴才先去前面招呼着?”
“嗯,你去吧。”十三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块松花糕,对着高福说。
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几个穿着官服的官员,看见我们三个,都急急地上前来见礼,十三和十四倒也不嫌累,每来一个都站起来回礼。
“你们三个这么快就到了呀?”老十粗豪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八哥九哥十哥,你们来了?”十三和十四又一次站起来施礼。这次,我当然不能再坐着了。
“你们几个倒挺快的。”
“九哥,不瞒你说,都是紫陌,非要那么早出门,我们在这儿干坐了好一阵子了。”没事扯上我干嘛呀?“我又没让你跟着,是你自己屁颠屁颠儿要跟在我身后来的嘛。”
十三一听我这话就急了,刚要还嘴,却听八阿哥说:“等会太子和大哥三哥就要到了,四哥和四嫂也快来了。你俩的账等四哥的喜事办完了再算?”
说话间,太子他们就进来了。我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大阿哥,这次康熙御驾亲征他也去了,听说前几天才回来。他看起来也同样是个粗豪的汉子,跟老十差不多。不过眼里却透着些老十所没有的精明。三阿哥和我们一起读书,平时时常见,也就是那种一般读书人的模样。
“你就是紫陌吧?”大阿哥看到我,问。我福下身:“紫陌给大哥请安。”“快快请起,自家兄妹,不必多礼。我这几年帮着皇阿玛征战沙场,也没几天呆在京城里。这两天恰好回来,没成想就赶上老四的大婚了。”听着大阿哥这话,怎么都觉得有点在太子面前炫耀战功的意思。看了看太子,他的脸色果然有些变化,但只是那么一下子,他毕竟对这个身有战功的大哥多少有些忌惮,他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啊,大哥这些年辛苦了。”
一阵欢快的锣鼓声传来。“好了好了,四哥四嫂来啦!”老十的一声喊,把这有点尴尬的场面打破了。只见四四一身大红的喜褂,胸前戴着一朵大大的红花,手里牵着一条红带。红带的另一头,在他身后的乌拉纳喇氏手里。四福晋一身凤冠霞披,珠云翠绕,盖着的红盖头,羞答答地低垂着,踩着花盆底跟在四四的身后,慢慢向前走着。
看着他们走进了大厅,正行礼间,我却听身旁的十四小声说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有这么一天哪?”
“老十四,小小年纪的,怎么就想这些了?说说,你想跟谁哪?”十三显然也听到了十四的这声嘀咕,对他开着玩笑。
十四却没有吭声,感觉有些怪怪的,一转头,却见十四正盯着我。“你看我干什么?”十四摇了摇头:“没什么……”
礼成之后,四四和四福晋被送入了洞房。看着他俩走进了洞房,心里怪有些郁闷的。虽然我现在只是把他看成兄长,但毕竟,我在现代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四四的……
过了没多久,四四又走了出来。拿起酒杯,他就开始向前来贺喜的宾客敬酒。想来四四应该已经掀了盖头了吧,满人似乎不兴闹洞房,反正我也不会喝酒,不如趁着这时候,去见见这位传说中端庄贤淑的四福晋。
看着我起了身,十三问我:“你干什么去?”
“反正我不会喝酒,我也不饿,刚好去溜达溜达,看看四哥的府邸。”我解释说。
“哦。”
刚要迈步子,就听十四嘱咐道:“你快点回来。”
“是——爷。”我故意托长音调说。
走到洞房门口,奇怪,却不见一个人。于是轻轻推门进去。
眼前一片大红,满溢着喜庆。红色帷账的床榻上,静静坐着我的四嫂。她的红盖头还没有掀开么?
“是喜娘么?”四嫂的声音悦耳动听,甜雅而又清新。
“我不是喜娘。我叫紫陌。”
“紫陌?你就是兆将军的女儿紫陌?现在已经被皇上封为陌格格的紫陌么?”红盖头底下的人问。
“是,我就是。我,可以叫您一声四嫂么?”光是听见她的声音,我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尚未谋面的四嫂。
“当然可以了。只是,紫陌,你怎么过来了?”她略带着疑惑。
“我过来看看四嫂呀。四嫂,你的红盖头能掀开么?我想看看你的模样。”有一个那么好听的声音,她定是长得不赖吧?这样康熙也算对得起四四了。
“紫陌,恕嫂嫂不能答应你。这盖头,是要夫君来掀开的。”
“那四嫂,你先前见过四哥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鬼使神差问了这么一句。
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
“什么?!你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你就嫁给他?”有没搞错……可转念一想,古代的包办婚姻,不都是新郎新娘入了洞房以后才知道对方长啥样么?唉……“四嫂,你不想知道四哥长啥样么?要不要我告诉你?”
“妹妹既然愿意说,那我就不妨听听。”四嫂淡然地开口。
我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说了。想在学校,和同学谈论起谁谁谁长得帅,也就只会感叹一句:“好帅呀!太帅了!”其他什么形容就都没有了。没办法,我只好吞吞吐吐地开口:“四哥他,他长得很英俊……嗯,四嫂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她开口娇笑着问我。
“真的!”我铁板钉钉地打着包票。
这时,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传来了。四四敬酒应该没这么快吧?那么一大堆人呢。大概是喜娘回来了。“四嫂,我先走了。”
“嗯,妹妹小心点。我去宫里给额娘请安时,一定去看看妹妹。”
“好,那我就恭候着四嫂了?四嫂再见。”说着我轻轻打开了房门,悄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