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酷]奥德梵列之城》猫尾巴草

13、第三章

　　又耽误了一会儿，莱恩，哦，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库洛洛了，见实在不能再拖延时间，才不情不愿慢吞吞地钻出了浴室，忐忑不安地迎接着自己未知的命运。酷拉皮卡和这里生活的人不一样，男孩还未接触过这种类型的。少年身上充满了矛盾，他不会一味的善良圣母也不会堕落黑暗，永远保持着最质朴也是最珍贵的品质，这样的特质令男孩着迷。
　　他渴望着和酷拉相处，就像飞蛾向往着光明，在黑暗生活的人们也不自觉期盼着阳光。库洛洛茫然的四处搜寻，房间里没有酷拉皮卡的身影，不禁有些着急，是刚才的行为导致少年下定决心抛弃自己了吗？
　　他不死心地又到处查看，反而越心急越慌乱，几乎忍不住想要给前台电话，可是……害怕听见服务生告诉自己，酷拉已经结清了余额，早一步离开了……
　　难道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吗？！他可是装怪又卖萌，牺牲巨大啊……库洛洛懊丧的锤了一下墙壁，愤愤不已。

　　“你到底在找什么？”没有起伏的质询，但在男孩耳中这无疑是天籁。
　　“原来你还在！”库洛洛由于过度的惊喜连声调都提高了，还浑然不觉。酷拉皮卡只是藏在了窗帘背后，或许还使用了少许念能力。此刻他背对着男孩，默不作声地眺望着窗外，也不知是怎样的表情，房间的阴影打在少年的身上，倒是有点高深莫测的味道。
　　“你不愿我离开么？”酷拉又问了一句，但没等男孩接口，他自言自语地继续呢喃：“呵呵，肯定是的……真搞不懂呢……没想到我也有被……依赖的一天……”有几个字吐字太轻，大概也只有少年自己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莱恩，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老实的回答，还有每个问题的思索时间最好别超过三秒。”
　　“好……”库洛洛不解少年为什么会提出如此怪异的要求，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钱？”
　　“打工赚的！……好吧，其实是偷的……”
　　“流星街有什么渠道可以赚钱？”
　　“内街应该可以找到正式的工作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内街的管理者是谁？”
　　“据说是长老会议？”
　　“如何能联系他们？”
　　“不知道耶……但我可以帮你找情报贩子打听下！”
　　少年不紧不慢地提出诸如此类的问题，他的态度十分温和还让男孩找个凳子先坐下，有时也会问些生活的日常，像是早饭吃的什么，喜欢什么的颜色，一般住宿在哪里……库洛洛松了一口气，原来酷拉只是想要了解流星街的基本情况呀，于是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俩人悠闲平和地谈论了很久，期间库洛洛还抽空喝了几口茶水。

　　男孩不会知晓，酷拉皮卡一直在用追魂之链进行测谎，少年玩了一个心理学的小把戏，每个问题看似简单而且没有多大的关联，实际反反复复层层递进，在回答者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着一个又一个轮回，随着问题的持续以及疲劳轰炸，对方自然会答复真话。
　　他的心越来越冰冷发凉，果然如自己所料，不管库洛洛是否撒谎，锁链都毫无波动，一丁点的反应都无……这意味着男孩习惯性说谎，谎言已经成为了他语言的一部分，久而久之，连自己都以为那是真实，心脏早就波澜不惊，能够顺利的通过测谎。
　　库洛洛·鲁西鲁原来从小就善于欺瞒了吗？
　　但这毕竟是回忆的世界，即便是杀了仇人也无济于事，对现实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不过是心理一时的愉悦罢了，说到底这里完全是个虚构的平行世界。
　　可也不是没有漏洞存在，酷拉皮卡一直在寻觅复活仪式的bug，兴许不用付出牺牲的代价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这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假如自己负责教导库洛洛，让他树立正确的三观，培育良好的品质，纠正错误，会不会改变整个空间的走向？
　　至少在这个空间中，也许自己的族人就不会再次面对灭族的悲剧，能够得到幸福……这也算是他的偏执和任性。

　　“莱恩，对吧。”酷拉皮卡内心嗤笑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我可以教你念能力。”
　　“真的？！太棒了，师父！”库洛洛兴奋的手舞足蹈，也是，他现在才八岁呢，城府毕竟有限，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等等，我不会做你的师父，仅仅是简单的教导而已。”而且我受之不起，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
　　“啊？可是教导我不是师父是什么？”
　　“可以是老师啊。”酷拉皮卡循循善诱。
　　“老师可不是这样的……”
　　“嗯，就别介意这种举无轻重的小事了！”少年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严肃说教，“还有一点，你必须听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然我随时都会离开。”
　　“没问题！我一定非常听话，你说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库洛洛马上信誓旦旦的保证，但语气一转，哀怨的苦求，“可是，真的不拜师么……”
　　“不用拜师。”
　　“唉……但是……”
　　“你刚才还说的那么好听，要听话哦~”酷拉皮卡笑得阳光灿烂百花齐放，显然他的心情很好。
　　“好吧……”男孩最后还是认命了，和现在的酷拉相比，他的道行还未够水准呢。

　　小杰和奇牙的师父云古就曾经说过“只要努力谁都可以修成念，正因为如此，传授的人才必须挑选对象。”
　　如今酷拉皮卡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因为库洛洛在未来始终会学会使用念能力，无外乎是觉醒时间的先后，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干脆就尽力而为放手一搏吧！
　　男孩对念能力只是一知半解，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第一步，就是说明念的概念。
　　酷拉的性格十分适合育人，他具备一个好师父的优良品质——细心、耐心和责任心，加上海量的知识储备，在讲授时旁征博引侃侃而谈，让枯燥的知识点也变得容易理解。
　　第二步，就是借助外力打开库洛洛的精孔，让他切身感受到念的存在，并学会如何控制。不得不说，男孩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很快就掌握了要点。教导这样优秀的学生也会让人产生浓厚的满足感，这就像是一个良性循环，酷拉皮卡也因为男孩的表现而更加尽心了。
　　第三步，是测试念能力的系别。少年采取了常见的水见式气辨认法，让库洛洛在盛满水的杯子里放置一片树叶，随着念能力的发动，判断叶子所产生的变化。
　　轮到这一步时，男孩闹了别扭，他非要自己私下测试，似乎不愿意让酷拉知道自己属于哪系，少年也不介意由他去了，已经隐隐猜测到对方和自己一样，应该都是特质系的。而且以后有各种机会可以见证，只要一战斗实践就不再是秘密。

　　修行是件枯燥烦闷的事情，库洛洛对苦中作乐乐此不疲，他的进度突飞猛进，连酷拉都感概连连。但与此同时，对于男孩品性的教导却遭遇了严重的困难，无论酷拉怎样努力都成效甚微，好吧，至少也不是没有进步的……现在的库洛洛会在动手前思索一个义正言辞的借口……（这不是更加糟糕了吗？！）
　　库洛洛的念能力依旧没有改变，还是“盗贼的秘诀”，看得出来流星街的经历对他的整个人生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巨大影响，他对盗窃有着可怕的执念。
　　这样的念能力在前期实际非常孱弱，尤其在没有偷取到给力的攻击念能力，而且酷拉皮卡还会经常破坏他的窃取过程，导致功亏一篑……少年对“喜欢的东西抢来就好了”这种强盗逻辑耿耿于怀。幸亏男孩的天性就是善于蛰伏，他一点也不慌张，还颇有兴致和自己的“代理师父”斗智斗勇，一点点暗中提升自己的实力……

　　如果说最初酷拉对库洛洛的教导只是头脑发热的一时兴起混着点口是心非的算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用了真心实意。
　　少年在网络上查询外界的信心，发现自己无法离开流星街，外面的世界其实都是虚幻的假象，思念体的能量不能呈现出那么庞大的世界，只能展示有限的封闭空间。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隐藏在世界在心怀鬼胎的怪兽，这样要么回到□□，要么开启另外的回忆世界。
　　正因为如此，酷拉皮卡的时间也史无前例的充裕起来，从来就闲不住的酷拉就把生活的重心彻底转移到养成团长上。众所周知，酷拉皮卡是个较真的人，一旦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一件事上，结果可想而知，库洛洛的生活简直就是丰富多彩，痛并愉悦着……
　　但少年持续无奈地纠结着，他不可能若无其事，没心没肺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方面觉得终日面对仇人分外的厌恶，也是对自己内心的拷问和折磨，另一方面又认为库洛洛还小，在这个平行世界中他还没有闯下不可挽救的大祸，凡事没有绝对，不同的环境和经历，将会面对截然不同的未来……所以他对库洛洛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