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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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无双一路上都低着头傻笑，小桃不像阿福那么贼，当时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的，所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看自家小姐这样，好奇道：“小姐，从出来你就一直笑，笑什么呢？”
“没有啊，你看错了。”无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敛了笑意，“走吧走吧，咱们快回去吧，让刘嫂给做好吃的。”
小桃点点头，跟着无双后面走，只是还不忘自言自语，“小姐的身上怎么一股药香味……”
无双在前面走着，听着小桃嘴里的话，又不争气的红了脸，加快了脚步。
沈嘉彦既然得到了沈嘉敏的消息，自然要进宫告知高演和高湛的，以免他们担心。次日，早朝过后，沈嘉彦留在了昭阳殿，将此事告知了高演。
高演得知沈嘉敏平安的消息也很是高兴，只是对于这个消息的来源却有些疑问，“嘉彦，你是怎么知道嘉敏和陈国三皇子在一起的？”
“家父派了人去平州，正巧碰上了三皇子的队伍，见着了嘉敏。”沈嘉彦不能说是无双得到的消息，所以便信口说了一个理由。万幸的是高演真的信了。
沈嘉彦想起边关的战事，早朝时有加急线报，魏国的军队已经被牵制住，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徐驸马的队伍不日就能赶赴支援，沈嘉彦问道：“皇上，边关战事起，臣作为一名武将，理应第一个冲上前线……”
“嘉彦啊，你有这份心朕很高兴，早朝时你也听到了，魏国军队已被牵制，徐驸马的人也快到了，你是朕最后的王牌，朕不想过早的浪费你的兵力。”高演有自己的打算，现在皇城里也不安宁，他的母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嘉彦这羽林将军在，邺城的秩序不会乱。
另一边，郁月一早便起来梳妆打扮，掐准了时间到了昭阳殿外，就等着沈嘉彦下了早朝能看见自己。可是左等右等都没见着沈嘉彦出来，郁月有些着急，让自己的丫鬟去找守门的太监问了问，才知道沈嘉彦还在里面和高演说着话。
郁月整了整裙子，理了理鬓角，给自己壮了胆子，便进了昭阳殿。“参见皇上……”郁月娇羞的扭头，对沈嘉彦行了个礼，“嘉彦哥哥。”
高演见郁月来了，看了眼身旁的沈嘉彦，随即笑道：“月儿怎么来了？”
“皇上，月儿自小时候跟随父亲去了朔州之后便再也没来过邺城，此番来邺城也是直接进了宫，月儿很想去看看邺城现在是个什么样了。”郁月说着望向沈嘉彦。
高演看出了郁月的心思，只是他也知道嘉彦有无双，再让郁月跟嘉彦，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刚想说让高湛带她四处转转的时候，萧唤云却来了。
“唤云，怎么一早来了？不好好休息休息？”贵妃娘娘怀孕的消息后宫皆知，高演对于萧唤云现在是一千一万个宠爱，生怕她不舒心。
“我就来看看你。”近来朝事繁忙，萧唤云怕高演旧疾复发，所以一早便想着过来看看，“月儿也在啊……”
郁月恭敬行礼，“月儿参见贵妃娘娘。”
“咱们俩还需要这些虚礼吗？月儿来是？”
郁月道：“月儿是想求皇上让月儿去邺城里转转，这么多年一直在朔州都没出来过，邺城的面貌都快忘了。”
“那正好，让嘉彦陪你去逛逛吧。”萧唤云看了眼高演，使了个眼色，因为是自己媳妇儿说的话，高演想反驳，却也不能让自己媳妇儿下不来台，点点头，“就让嘉彦陪你去逛逛吧。”
沈嘉彦还能说什么，皇上都开口了，想推拒也不行啊，悻悻的笑笑。月儿则满眼的欢喜，“有劳嘉彦哥哥了。”
沈嘉彦和月儿走后，高演对萧唤云道：“唤云，朕大可以派别人陪月儿出去逛逛，你怎么就让嘉彦……”
“怎么就不能是嘉彦了？月儿喜欢嘉彦你又不是不知道？”
“嘉彦和无双的事你不是知道吗？”高演颇为歉疚，让嘉彦陪着郁月逛逛，若是被无双撞见，指不定小两口要闹上矛盾。
萧唤云却不以为意，“公平竞争啊，男未婚女未嫁，我们月儿不一定比那个靳无双差。”
“这什么跟什么啊……哪有这么强迫的……”
萧唤云听了这话，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高演，眉眼一挑，轻抚着肚子揶揄道，“不知道当初是谁用了强呢……”
高演被噎的没话说，讪讪地笑着搂过萧唤云的肩膀，“算了算了，当朕什么都没说……”
“嘉彦哥哥，还要劳烦你陪着我去逛邺城，月儿实在是过意不去……”出了宫，沈嘉彦和郁月都下了马车，二人并肩走着，郁月一直微侧着头，满眼带笑却又不敢直视沈嘉彦，“嘉彦哥哥，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其实我可以自己逛的……”
“既然皇上和贵妃娘娘都交代了，我自然要带你好好逛逛，哪有什么不方便的。”沈嘉彦边走边说道，他虽然是武夫，小女儿心思不太懂，可再粗神经看见郁月此刻的模样也知道她对自己的想法，刻意说了是皇上的吩咐好拉开彼此的距离。
郁月的笑容瞬间凝结，垂了眼，黯然道：“嘉彦哥哥，月儿不过向皇上告状的，正事要紧，月儿自己可以的。”虽嘴上这么说，郁月的心里却忐忑，生怕沈嘉彦真的拒绝，连气都不敢出一下。
“我也无事，你那么久没来邺城，我理应带你逛逛。”郁月的话虽说的是让沈嘉彦自己选，可若是真的拒绝，便实在是不近人情了。沈嘉彦也怕无双生气，只是也许真的是天生粗神经，又或是别的原因，沈嘉彦心想着只是陪着逛逛，无双应该会理解。
有时候男人的想法就很奇怪，他们会认为，我和她本来就没什么，只是一起逛逛街一起吃吃饭，你为什么会生气呢？比如沈嘉彦，他完全没想过无双会生气，同时他也认为，无双不会生气。
郁月是真的有将近十几年没有回过邺城，邺城在这么多年后早已经没了当年的面貌，郁月走哪都好奇，走哪都想看，“嘉彦哥哥，你看这个陶人，和我们朔州的不一样呢~”
“这是邺城，都城，当然东西会多一些。”
哎呀，嘉彦哥哥，快看，这居然还有卖糖画的，我们朔州都没有，我上一次买还是小时候，画得可好看了，我都不舍得吃。”小姑娘似乎都一样，好奇心都如出一辙，沈嘉彦在郁月身后笑，当初的无双随着他出府逛邺城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好奇心。
“老板，给我一个。”沈嘉彦想都没想，直接走到那个卖糖画的小贩面前买了个给郁月。
沈嘉彦是将郁月当做了无双，可郁月却不这么觉得，自己随口那么一说，沈嘉彦竟买了给她，是否就带便沈嘉彦心里也有她的一点位置呢……
二人边走边看，不一会儿，郁月的侍女手里已经拎着大包小包许多东西了。行至一间古玩店的时候，郁月却驻足，偏头问道：“嘉彦哥哥，我们进去看看吧，我想给国公夫人买些礼物，记得小时候，她对我很好，我来了邺城，理当去看望一下的。”
“娘礼佛很久了，对这些俗物已经没了太大的兴趣，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那怎么行。”郁月先一步进了古玩店，左看右瞧的倒是看了一串佛珠很入眼，“夫人既然信佛，送这串佛珠是再合适不过了。”
店家一瞧有生意上门，看穿着打扮就是个不缺钱的主，从柜台后面跑出来，笑脸相迎，“这位小姐眼光真好，这佛珠可是先秦时候的古物。”虽自郁皇后薨逝后，郁家便处处被娄家打压一落千丈，却也是个大富之家，家中古玩珍品很多，郁月的父亲又是个喜欢收藏古董的，郁月虽不算精通却也是略懂一二，仔细打量了这佛珠，确实是佳品，却不是这店家所说的先秦之物，看成色倒更像是汉代的，遂道：“店家，做生意讲究的是童叟不欺，这分明是汉代之物，你难道是欺我是个姑娘家不懂吗？”
店家哪会知道郁月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懂古董，当即抹了把汗，堆笑，“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姑娘是懂行之人，这佛珠的色质，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三十两金子，不二价。”
“十五两。”郁月将佛珠放入老板手上，“多一分不要！”
沈嘉彦好笑的看着郁月和老板砍价，郁月的精明和无双的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想起初见无双时，无双被偷了十两金子，后来两人在一起时无双才告诉他，那时候当掉的那颗珍珠起码值五十两金子，可她却不识价，给人坑了四十两，当时把沈嘉彦笑的，连说她傻。
郁月满意的将那串佛珠放进了一个樟木盒子里，最终还是十五两成交，沈嘉彦也看了眼这佛珠，确实是上等佳品，娘一定会喜欢，只是，沈嘉彦也担心，郁月买了佛珠说要送给自己的娘，那么不带郁月回国公府都不行了，这样真的好吗？
无双听说了边关的事，她有些担心沈嘉彦是否就要上战场了，昨天告诉沈嘉彦嘉敏的情况的时候忘了问，今日便一早到了国公府外，等着沈嘉彦回来。
无双毕竟还不是沈家的媳妇儿，沈嘉彦不在的情况下，她是真的不太好意思进府的，毕竟曾在里面做过丫头，实在是尴尬，便在国公府不远的一间茶楼坐着喝茶。
等了很久，却不见沈嘉彦归来，上朝的马车也已经回了府，人却没回府，无双纳闷，这到底是去了哪？或许是去了城郊军营看看，无双这么跟自己解释，便也没有多想，继续喝着茶。
接近正午，沈嘉彦才出现在无双的视线里，只不过这一次，身边带着的姑娘不是陆贞，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那女人的眼睛一直盯着沈嘉彦，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秋波盈盈，看的无双通体都不舒畅。
无双站起身朝沈嘉彦他们走过去，对于这种觊觎她男人的女人，是到了要宣誓主权的时候了。
“嘉彦~”无双笑颜如花的走到沈嘉彦身边，故意挽了沈嘉彦的胳膊，亲昵的问道：“怎么才回来？我等了好久了……”
“怎么不进去？”沈嘉彦任由无双这么挽着，伸出手替无双理了理鬓角。
无双得意的瞥了眼郁月，撒娇道：“这不是想跟你一块儿进去吗……”看着郁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无双好心情的拉了拉沈嘉彦，装作才看到的样子，问道：“嘉彦，这位是？”
沈嘉彦哪里不知道无双的小心思，也由着她，“这是长广王殿下的表妹，已故郁皇后的侄女，叫郁月，刚从朔州来邺城，皇上让我带她四处逛逛。”
“姐姐好，叫我月儿就行。”郁月虽然不喜无双，可该有的礼数倒是一样不差，端庄娴雅又不失娇态，倒是让无双有些嫉妒，心道，沈嘉彦身边的女人怎么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月儿，我叫靳无双，既然来了邺城，就让嘉彦带你好好玩玩，邺城好玩的可多了，有我们嘉彦在，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无双尽量把自己摆在一个女主人的位置上，想断了郁月的心思。
郁月是大户人家出生，从小这些勾心斗角的看惯了，战斗值比之无双这种现代来的只看过甄嬛传的不知高出多少，回道：“谢谢无双姐姐，嘉彦哥哥已经带我逛了好些地方，很开心，嘉彦哥哥从小就对我很好。”又指了指手里的樟木盒子，“我给夫人带了礼物，好多年没见夫人了。”
无双撇嘴，斜眼瞪了沈嘉彦，沈嘉彦立刻读懂了无双眼神里的意思：青梅竹马啊，哼哼。
沈嘉彦干笑着对无双挤了挤眼睛，伸手揉了揉无双的发，“进屋再聊吧，外头晒。”又转头对郁月道，“进去吧。”
郁月跟在二人后面，眼神晦暗。
郁月对于沈嘉彦的喜欢是延续了十几年的，也许可能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慕，更多的是十几年的思念，相思累积起来的执念。当年郁月随着父亲去朔州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她喜欢跟在嘉彦哥哥后面跑，也知道嘉彦哥哥会护着她，任何好东西第一时间都想到她。古代的女孩儿普遍早熟，她那时候就想，将来长大一定要嫁给沈嘉彦，成为他的妻子。二人感情最好的时候他们却分开了，女孩子的执着以及深深刻在心上的想法促使她这么多年都在想着那么一个人，想着有朝一日完成儿时的愿望，嫁给那个叫沈嘉彦的男人。
当她来到邺城的时候，沈嘉彦却不再像儿时那般对她呵护备至温柔宠溺了。可她不知道，儿时的朦胧情感总是易散，男孩子总是开窍晚，当他开窍时，她已经不在，那么感情便也就慢慢淡了，再相遇，郁月就是郁月，沈嘉彦就是沈嘉彦，若是没有靳无双，也许郁月的感情还能近一步，可是靳无双却将沈嘉彦的温柔都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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