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将军嫁我》小北的北

43、堂审（下）

　　“三皇子，可否说出那日承天郡主坠楼时你所见所闻？”张大人这话一问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陈伯山身上，堂外的百姓也都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着这个陈国三皇子会如何说，一瞬间，陈伯山成了满堂的焦点。
　　“你猜这陈国三皇子会怎么说？”无双身后，有人拍了拍无双的肩膀问道。
　　无双这时候正盯着堂上，想看看娄青蔷是个什么表情，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也没去看是谁，随口答道：“人都来了，肯定是说实话啊。”
　　“那可不一定，这娄家有太后支持着，沈家有长广王支持着，旁人对这两方都是避之不及，这陈国皇子难不成还想淌这趟浑水不成？”身后那人托着下巴，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无双不同意这话，也是因为是自己哥哥所以比较了解，无双反驳道：“话虽是如此，可若是这回娄家和太后都把娄青蔷推出去呢？”
　　“咦，这我倒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因为一个承天郡主舍了娄青蔷……有趣了。”话音落后，身后那人再没出声，无双只听见“哗啦”一声，似乎是折扇开合的声音。
　　无双回过神来，刚刚说话那人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转过头望去，惊喜道：“林大哥？！”
　　“呵呵，无双妹妹，别来无恙啊。”林清玄握着折扇对无双作了个揖。
　　沈嘉彦站在无双身边一直很专注的看着堂上情况，忽闻无双一声“林大哥。”眉头一皱，转过脸看过去，面上一沉，不动声色的将无双拉倒了自己的另一侧，自己挡在了无双和林清玄中间，不顾无双和林清玄的眼神，继续看着堂审的情况。
　　无双趁着沈嘉彦不注意，偷偷瞧了沈嘉彦一眼，笑容缓缓爬上了眼角眉梢。
　　林清玄则苦笑着摇头，这沈将军平日看着云淡风轻的，怎么在儿女之情方面如此的小心眼，况且，他对无双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啊。
　　堂上的陈伯山已经开始了叙述，“那日我去宫里和齐国皇上辞行，马车出宫的时候恰巧路过宫墙长廊附近，当时只是无意识的掀了帘子，反而看见长廊上有两个女人发生了争执，还动起了手来……当时我还在想齐国的女人倒是彪悍的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大打出手。”陈伯山说着别有深意的睨了眼沈嘉敏，眼神里的玩味让沈嘉敏皱了眉，这男人什么意思。
　　陈伯山转了脸，对张大人继续道：“没多久，便看见其中一位将另一位推下了高墙。”
　　“不知三皇子可还记得是哪一位将承天郡主推下了高墙？”张大人问道。
　　众人屏息以待，等着陈伯山给出最后的定论，如果陈伯山也指认娄青蔷，那么娄青蔷这罪名便成了，芳华和沈嘉敏是一路的很可能陷害娄青蔷，可是陈伯山不是，所以只要陈伯山说一句娄青蔷推了沈嘉敏，这场官司便结了，没有再审下去的必要了。在众人的等待中，陈伯山开口道：“不知。”
　　“啊？”沈嘉敏难以置信的看向陈伯山，不知？不知是什么意思？无双不是说他三哥知道吗？
　　人群中的无双也懵了，三哥这是闹哪样啊。一旁的林清玄却笑着摇起了折扇，递给无双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无双直接无视了林清玄的眼神，瞪着陈伯山。
　　“三皇子……你是说你不知？”张大人也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看了看高湛，又看了看陈伯山，询问道。
　　陈伯山却笑道：“张大人先听伯山把话说完。”
　　“三皇子请说。”张大人糊涂了，不知这陈伯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带着疑问的神色等着陈伯山后面的话。
　　“我说不知，是当时不知，我是陈国人，只记得容貌不知道身份，自然不知那位凶手是娄尚侍还是旁的什么人。”陈伯山站起身，缓步走到娄青蔷面前，半蹲了身子仔细的看了眼娄青蔷，又踱着步子走到沈嘉敏面前，倾身靠近沈嘉敏，沈嘉敏惊惧的往后躲，可坐在椅子上，再怎么躲能躲哪去，只能别过脸去，避开陈伯山那逼人的目光。
　　陈伯山看了好半响，直看的沈嘉敏满面通红，再迟一分钟，可能沈嘉敏就要跳起来推开陈伯山了，陈伯山直起身子指着娄青蔷，“确实是那位对承天郡主下的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无双对着林清玄挑挑眉，得意的很。沈嘉彦一伸手拦住了无双的肩头，强制的把无双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将无双与林清玄彻底隔了开。
　　陈伯山坐回了自己的座儿上，望着沈嘉敏那张涨得通红的小脸蛋，面上带着温润的笑，看在沈嘉敏眼里，恨得咬牙切齿的，陈伯山那眼里分明就闪着恶作剧得逞的精光，他陈伯山坐着看了半场的戏了，怎么可能还认不出谁对谁，摆明了是耍她！
　　当然，陈伯山和沈嘉敏两人那暗地里的较劲并没人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被堂下的娄青蔷吸引了，此时的娄青蔷还在做着垂死挣扎，高声喊着冤枉，为了证明自己真是冤枉的，她急切的对张大人道：“张大人，你可以问腊梅！腊梅是我身边的宫女，她也在场，她可以证明我是被冤枉的！”
　　“娄青蔷，既然做了便要认，你今日就算搬了太后过来，怕也是没什么用了。”高湛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是整场堂审第一次开口，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娄青蔷若不是自己作死，他也不会愿意这么早与太后正面冲突，不过，娄青蔷自己要往这死路里闯，他也乐得替太后卸掉她的左膀右臂。
　　“张大人！只要传了腊梅来，便能知晓我是被人冤枉的！”娄青蔷完全不理高湛，在她看来，现在还能握住一线生机的只剩下腊梅了，只要腊梅指认芳华是凶手，那么这件事兴许会因为双方说辞不一而隔日再审，她便可以疏通关系，请娄家的人帮她。
　　张大人向高湛递了个眼神，高湛道：“既然娄尚侍还不死心，那便让腊梅来吧。”
　　高湛丝毫不在意的让腊梅作证的态度，反而让娄青蔷心里越发不安。
　　没多久，腊梅便被带到了堂上，张大人问道：“腊梅，承天郡主被害那日你可在场？”
　　“奴婢在场……”娄青蔷一直在给腊梅使眼色，可腊梅好似没看见一般，完全不理会娄青蔷，娄青蔷的心里开始打鼓，怕生出什么意外来。
　　“你且说说你所看到的。”
　　“那日，娄尚侍想求承天郡主不追究素绢那件事，承天郡主不允，娄尚侍便对承天郡主动起了手，还将郡主推下了高墙，奴婢当时想阻止，可娄尚侍将奴婢推开了，大人明鉴，奴婢所言绝无半点作假。”腊梅这一番话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不说，还变成了衷心劝住反被责的名头。
　　“腊梅你……你居然这么陷害我！到底沈嘉敏那个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这么害我！”娄青蔷一气之下，嘴里也没了遮拦。
　　张大人惊堂木一拍，呵斥道：“大胆娄青蔷，居然敢出言侮辱承天郡主，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掌嘴！”
　　腊梅低着头不去看娄青蔷，平日娄青蔷对她也不坏，只是这次连太后都不保娄青蔷，她又怎么会去跟着娄青蔷后面送死。
　　娄青蔷的脸颊被扇了数十个耳光后，顿时肿的半寸高，眼泪鼻涕齐流。张大人请示了高湛，便定了罪，“五品女官娄青蔷谋害承天郡主罪名成立，收押至天牢，待禀明皇上后，再做最后定夺。”
　　娄青蔷颓然的坐在地上，已经没了指望，就算皇上不赐她死，她也可能要在天牢呆上一辈子了，她的人生算是毁了，被拖去天牢之前，娄青蔷恨恨的指着沈嘉敏，“沈嘉敏你个贱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给我记着！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娄青蔷必死无疑。”沈嘉彦说道：“如果她认了罪便算了，可是她没有，而且她每一句都是在把她自己往死路上推，阿湛一直觉得亏欠我沈家，皇上又一直觉得亏欠高湛，娄青蔷这么对嘉敏还死不悔改，皇上拼着太后不高兴也不会留她娄青蔷一命的。”
　　无双在沈嘉彦怀里抬起头来，想起穿越前网络上很流行的那句话，不做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她娄青蔷怎么就不懂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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