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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阳光如往常一般明媚,肯德饭,麦当菜门前围了一群不明群众,原因是饭馆门口贴了招聘启事。
      竺卿宛觉得自己一定是一个民主、开放、亲切的老板,员工一律早晚班制,每周轮流双休制外加带薪年假,激发员工的团队意识,提高效率,是以当天饭馆门口车水马龙人潮涌动,热闹程度堪比灯会。竺卿宛站在远处观望着这一空前盛况,心中得意,看来7000两的目标很快便能实现,只要存够钱,她就要背起行囊游历万水千山,纵横江湖绿林。
      常子御还住在洪府,但经常不知去踪,许是去办他的私事了,有许是替人看病去了,竺卿宛松了口气,常子御整日盯得她头皮发麻脚步恍惚,还时不时来一句“你到底是谁?”不跟着倒好。如此美男不是她竺卿宛的菜。
      倒是路虎来了次,向她表达了爱慕之心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敬仰之情,如黄河奔流不回复,紧接着便将来意说明,他想参股!
      开了股份制快餐连锁店倒也不错,况且竺卿宛知道自己不会再皇东境呆太久,需要有人扶持着自己一手经营的心血,便答应了路虎同志,但前提是不许催债,不然之后的所有经营一改不许他插手。;林家在皇东境人脉广,黑白两道吃得开,路虎便高高兴兴地登上了副总的位置,顺道寻了几处店面按着竺卿宛的经营模式运行。
      远远地,竺卿宛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走进她的饭馆。
      店中的伙计正要阻拦,却一不小心触及了老人的眼,那沉寂如死水,幽暗若玄冥的瞳孔,泛着冷意,让人望而生畏。
      “那那那个,我们这这这”伙计的声音越说越笑,看着老人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人生生的掐住,连气息都变得急促,那未说完的半句话在最后以没入嘈杂的人群。
      “来者是客。”竺卿宛大步冲上前去,示意伙计去忙,自个招呼这位老人。那死水般的眼睛在看到竺卿宛后豁然点亮,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沙哑的声音低低地说道:“我没钱。”
      “来份套餐!”竺卿宛向小二挥手,亲自为老人寻了个干净的位置。
      老人也不客气,坐在桌前便开始吃饭,“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竺卿宛心觉这老人不是个普通人,但凡是人,看眼睛就行,一如她竺卿宛通透澄澈,一如他常子御宁静致远,一如那老人诡异谲计。
      竺卿宛捧了坛梨花酿,为老人斟满。
      那老人也不抬头,自顾自拿起碗一饮而下,叹一声“好酒。”
      竺卿宛给自己也倒满,抿了抿泛着琥珀光带着梨花香的酒,品酒,可不是牛饮,她笑笑,小啜一口。
      老人吃饱喝足,也不离去,只是静静地看着竺卿宛,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酒,从容淡定。
      恍惚间,老人波澜不惊的眸子变得如波光粼粼,摇曳出一片旖旎。
      “小姑娘,好定力!”说罢一把抓起竺卿宛向外走去。
      正在喝酒的竺卿宛手一晃,碗“啪”地打碎在地上。人凌空而起,确是被人抓住了衣领,就这么直直地拎着。
      “老板被人劫走啦!”有个伙计大呼。
      “快拦住那老头!”
      “快快,快报官,快救人!”
      饭馆内乱成一片,唯独那老人拎着竺卿宛,眼神横扫饭馆,如桀骜的鹰,忽的凌空而起,身姿轻盈若风,飞檐走壁,飘然而走。
      竺卿宛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极了,那老头拎着她的样子就像拎了一只鸡,而自己稳稳地挂在他手上动弹不得,只觉得耳边风声鹤唳,人影簌簌倒退,宛如万花筒的影像,转瞬即逝。
      竺卿宛默念一句“阿弥陀佛”,不能反抗就享受吧,权当自己在乘飞机了。
      不知白天黑夜的交错,朦胧中自己被丢到了一片空地上,竺卿宛扫过睡意,却发现自己立于万丈悬崖之巅,俯瞰众生,浩波碧水苍翠青山,轻纱迷漫,云烟氤氲。而那老头正立于相隔不远的另一处山峰。
      “老人家,小女子自觉并未得罪于您,这是何意?”竺卿宛对着远处用尽全力嘶吼。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远处飘来老人的声音,恍如隔世却听得真切,“你空有一副好筋骨,真是可惜了!”
      竺卿宛只觉眼前一亮,之前她想干什么来着?如此立于云端,分明佝偻老朽却让人觉得神采奕奕,高人也!莫非自己一失足成千古风流人物。
      当下卸下心中的不安,冲着远处大吼:“愿闻其详!”
      “老朽寻了三十年,而今终于寻到一个颇为满意的骨骼,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废话,竺卿宛腹诽,你把人放在这山顶云端,人家不愿意都必须得愿意,摔下去那可是连肉渣渣都找不到的。竺卿宛偷偷往山下瞄了一眼,心中一颤,好高啊,幸亏没有恐高症,不然得吓死!
      “愿意是愿意。”竺卿宛面露难色,闭口不语。
      那方老人眉头一蹙,面露不满,“三十年啊,我整整等了三十年,丫头,你只要肯磕头喊一声师傅,愿意替我完成未完成的心愿,我鸦洒这一生功力,全是你的。”
      什么!鸦洒!竺卿宛心头一惊,江湖五怪的鸦洒!也是,谁能拎一人如捏蝼蚁,身形仙风登顶万丈如行于平地,若非顶尖高手何以有此功力。作为一个被近现代武侠小说荼毒的人,她默默然笑若明嫣,唇角勾起的线条行云流水铺成一线。既要做规则的制定者,扶摇而上九万里,必先磨出锐气,练就精气。
      当下竺卿宛顾不得脚下深渊,少女跪在这顶端,俯下身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唤一声:“师傅!”
      那边鸦洒抚掌大笑,笑声冲破云霄,浑厚如波澜壮阔的蔚蓝深海,与远处地平线的一抹晚霞融为一色。
      鸦洒轻提内力,幻影随衣,心念动,身已至。细细观摩着竺卿宛,叹道“禅修说我三十年方可遇,我等了三十年,等到再也等不下去,终于遇见了。”
      禅修?竺卿宛回想着,也是江湖五怪之一,听这名字就像个出家人,一算三十年,莫非是个半仙?但这师傅也够奇怪,为何收个徒弟连名字都不问。
      “你且听着,老朽我以垂暮之年,阳寿已尽,如今我将全身功力传授于你,还有独门暗器水凝针秘籍,须得你自己好好琢磨,我已无可能教授与你。你须替我做完两件事,一为寻到神风掌、寒魄剑、玄火琴的传人,想办法拿到这三本秘笈的最后一页,与水凝针的最后一页拼在一起,此乃江山社稷图,此中机密须得有缘人破解;二为,”鸦洒顿了顿,叹了口气“寻到妆未,替我将这根钗子交予她手上,告诉她,鸦洒负了天下,未负她。”
      竺卿宛接下钗子,黄金龙首衔白珠,暖玉温香透青烟,这等钗子,岂是一般人可用?
      未等竺卿宛反应,肩头一重,感觉被人将身体重重扯下,脚盘作莲花状,这是她看武侠小说是看到的,身后鸦洒将内力绕任督二脉,一股暖流夹杂着强大的气体从伤掌心透过少女的背脊进入体内,这厢竺卿宛感觉身体似要被生生撕裂,胸中被外来之气冲击,痛苦难耐,豆大汗珠洒落,经脉被不断地拉扯,那不知名的气流在周身环绕。
      “啊——”少女一声尖啸划破苍穹,在浩瀚的夜空中飘散,宣示着问鼎江湖逐鹿群雄的一代侠女即将临世。
      那晚,浩波涟漪,蓝衣男子执剑立于山腰见证了这单音节的豪言。
      那晚,烟霞妖娆,白衣男子默然举头看那流星飒踏风中盈光涟涟。
      那晚,空山晚归,冷峻男子拔剑问苍天雄心壮志驭火行风不见血。
      那晚,软红香陨,明媚男子放下手中长卷清雅另云将华辞轻轻写。
      紫微星乍明,远处有人扼腕叹息有人抚掌大笑……
      “阿嚏”龙座上的香粉凝脂美人怀中的人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竺卿宛那一声只是在发泄,是的,身体沉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她需要借助外力,身后的人动作越来越缓,那苍老的手从背上垂下,他以耗尽全身真气。颤抖着从怀里拿出水凝针秘笈。
      竺卿宛抱住鸦洒的脖子,鸦洒将秘笈塞进她怀里,“好徒弟,师傅,师傅不能指点你,你,你一定要用功联系,务必,务必要帮我找,找,找”话未完,那手指指向西,终是落下。
      “我会帮你找到妆未。”竺卿宛苦笑,看着手中沉重的躯壳渐渐化作点点星光,凝于水于空气,于万物苍生,于空灵无际。
      “师傅——”竺卿宛对着如梦幻影的远方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这个与她毫无瓜葛之人,将毕生所得就这样传授与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徒儿叫竺卿宛。”她对着夜幕呢喃。
      她感谢他,不知他所谓的满意的骨骼是何?还是因为那一饭之恩,竺卿宛不拒这个糟老头?又或是人心的恶他看到了善?亦可能是那心心念念的贺兰妆未,因着她的相似?
      说不清道不明,有些东西随风而去消逝在历史长河,终有人在有生之年记挂。
      人之所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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