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随意风流

12、NO.12

　　老爷子忙起来的时候，是十天半个月才能见着一面，这回赶上楚邺一整个假期都不在，还真是俩月都没见着，此刻见了，笑呵呵的上下打量了楚小子越发壮实的模样，满意的夸奖：“不错不错，前头还听你爷爷可劲显摆，说你小小年纪吃得来苦，有点他当年的样子。”
　　楚邺也笑，在老爷子身边坐了，先接过陆小川手里的话筒挂好，又伸手把人从地毯上拽起来：“爷爷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们现在哪儿能跟你们当年比，差的不知道有多远。”楚陆两家素来亲厚，楚邺打小就跟着喊老爷子爷爷，半点不带生分的，延续到现在，倒成了习惯了。
　　他一松手，陆望川就挤到老爷子另一边坐了，亲亲热热的挽着自家爷爷的胳膊：“爷爷你瞅他，就俩月，黑的跟个猴似的。”
　　他这一说倒好，老爷子手里的茶也不喝了，转过脸教育他：“你啊你，还嫌人家黑，你当都像你似的娇生惯养，天天就晓得呆在屋里吹空调呢？”说着再来回打量了俩人，一个是精雕细琢看着就没吃过一点苦的公子哥儿，一个是精精壮壮英气逼人的少年郎，越看越觉得差距有点大，再一想楚老爷子跟自个儿显摆的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老爷子心里不平衡了，吹着胡子表示：“下个假期你也跟着去训上几个月，好好练练！”
　　“……”陆小川目瞪口呆，他爷爷咋这任性呢！？
　　楚邺忍着笑在陆小川幽怨的目光里开口：“爷爷，有我在，还要川儿练这么结实干什么？”
　　陆望川赞同的猛点头，笑话，前头虽然也想过跟着去练两天，但是自个儿去跟爷爷安排的去可是两回事好吗？这要是老爷子发话了，那底下的人还不得操的他脱层皮才怪。
　　老爷子见状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作势伸手去打陆望川：“还敢点头，什么都指望楚邺给你干喽，那身板子还能也让人替你长？”
　　陆望川见巴掌招呼过来，也不躲，干脆一头扑进爷爷怀里，没个大人样儿的撒娇：“我这么安分听话的，又不指望着打架生事，长那么壮有啥用。”他一脸理直气壮的仰着头看他爷爷，又强调：“就算打架，那不还有楚邺呢！。”说完不忘拉着楚邺帮腔：“对吧？”
　　楚邺伸手接过老爷子手里的茶杯省的被陆望川碰翻，一边端过桌上的茶壶把杯子满上，一边点头表示附和：“对，再说爷爷，您想想川儿要真的练出一身腱子肉，膀大腰圆的，那还能看吗？”
　　陆老爷子被自己的宝贝孙子这么一拱，心早就化在水亮似小狗的眼神里，那巴掌举倒是举起来了，落下去的时候却早就没了力道，抚摸似的落在陆望川脑袋上，又被他们一搭一唱的哄着，想一想自己那精雕细琢的宝贝孙子练成了楚邺这高大健壮的模样，也绷不住笑了，带着老人家特有的对儿孙的宠溺语气叹气：“就你俩歪理多！你还能一辈子当楚邺的拖油瓶啊？”
　　陆望川看了眼楚邺，见他也笑着看自己，眼珠子转了转正要反驳，那边儿门口就传来一阵动静，下一秒他哥陆望云拎着个大包走了进来，顺手把手里的包扔给他爷爷的警卫员，还隔着门厅就笑嘻嘻的问：“爷爷，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拖油瓶？”
　　陆望川抓紧时间向他哥告状：“爷爷说我是楚邺的拖油瓶！”
　　陆望云走近了，伸手去揉他弟毛茸茸的脑袋，惊奇道：“爷爷，您怎么今天才发现？”说着一边牢牢钳制住听了他的话正在怀里不住挣扎的他弟，一边露着两排大白牙意味深长的看楚邺一眼：“反正有人乐意挂着这拖油瓶，咱们呐，就别操这心了。”
　　陆望川好容易从他哥的魔爪下挣脱出来，抬起脚就踹，反正脚上踩着的拖鞋又轻又软，根本没什么攻击力：“你操心我干什么，还不如操心下你的生活自理能力！”他不屑的瞥他哥：“又带那么多脏衣服回来。”
　　他哥又惊奇了：“说的好像你有生活自理能力似的？”
　　陆望川被噎了一下。
　　楚邺笑着接了句：“他有我啊。”
　　这下轮到陆望云被噎住了。
　　陆老爷子看着三个孙子打闹，满屋子热热闹闹，午后的阳光透过客厅窗户上古典的彩色琉璃镜片儿在地板上，桌椅上，几人的笑脸上洒下斑驳的温暖的影子，厨房里传来张姨烹炸煎炒的声响，一片祥和。
　　老爷子没有太多时间停留，和几个孙子吃过午饭，又挨个询问了学习情况，在楼上小憩了会儿，就赶着离开了。
　　陆望川三个人送走了爷爷，回到客厅开始打电动，玩了没几局，陆望云的电话就响了，他瞅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在陆望川惊悚的目光中一脸甜蜜的跑阳台接电话去了。
　　他一走，陆望川立刻扒着楚邺八卦，艾玛，他哥那表情，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难道是恋爱的节奏？也不对啊，他哥虽然算不上是花花公子，但据他所知，这不靠谱的哥哥小学六年级就丢了初吻，不该这么纯情啊。
　　楚邺任陆望川趴在自己背上挂着，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操纵电视屏幕上的小人儿发出pk大招，顺嘴出主意：“等你哥回来了好好逼供！”
　　陆望川深以为然，伸手捏着楚邺的耳朵看他打游戏。
　　陆望云这一通电话接了小半个小时，回来就说要走。陆望川不乐意，他哥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回来呆不了半天就要闪人，简直没有兄弟爱，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八！卦！
　　陆望云只好哄着他弟：“你哥是去追你未来嫂子的！”
　　陆望川：“啥嫂子啊，哪儿冒出来的，靠谱不靠谱啊？”
　　陆望云一脸柔情：“Q大大一外语系的系花，长的那叫一个盘靓条顺，最重要是脾气特合你哥胃口，又呛又辣！”
　　陆望川：“以前咋没听你说过啊？”
　　陆望云哀叹：“那不是你哥以前没遇上她么！Q大那么大，你哥人气又那么火爆，整天忙的跟陀螺似的，有一两个不认识的还不正常啊！”
　　陆望川：“进展到哪一步了啊？”
　　陆望云娇羞的摸了摸脸：“小手牵了小嘴儿也亲了，前几天约她看电影整个人都靠我怀里了，拿下她指日可待！”
　　陆望川抖了抖鸡皮疙瘩，有点问不下去，两只手抱住楚邺的脑袋把他的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扭过来看他哥，楚邺从善如流的丢开游戏手柄继续盘问：“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人家咋没对象啊？”
　　陆望云盘腿坐在他俩对面：“女神眼界高呗，听说追她的人倒是挺多，不过这个我没怎么查。”他说着抖了抖眉毛，一副其他人不在小爷眼里的样子。
　　陆望川和楚邺早习惯了他哥时不时爆发的二逼自恋情节，淡定是不做表态：“啥时候带给我们瞅瞅啊？”
　　陆望云摸着下巴想了想：“下周他们外语学院有个新学期开学的舞会，要不你们也去？到时候带给你们看看。”
　　陆小公子见他哥交代的也差不多了，终于点头放行，陆望云揣起手机就要赶去赴心目中女神的约，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俩人道：“前几天我听说姜维洲那小子家里认回来个干儿子，好像是他家的远房亲戚，你们见着过没有？”因为陆小川的关系，陆望云对姜维洲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小霸王可是一点也不陌生，平时也难免多了点关注。
　　楚邺想了想：“昨天是见他身边有个新面孔，还不确定是不是。”
　　陆望川捧着游戏手柄调了个俄罗斯方块，一边玩着一边头也不回：“管他呢，要真有这么个人，早晚都得见着，用不着费心。”
　　“姜家那样的，哪儿有随便认亲的，我看这要不是真亲戚，八成是他老爹在外头的种。”陆望云一边换鞋子一边坏笑。
　　这种喜闻乐见的八卦在他们这种高门大户实在是并不鲜见，陆望川看也没看他哥一眼，就着楚邺的手喝了口椰汁，撇了撇嘴道：“给姜维洲当弟弟，可真是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