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衣衣》仪歌

36、传说

　　仅一年时间，开始流传起一个女神医的故事来。据说，她是叫陆云，是个很美丽很温柔的女人。据说，她的医术很高明，可以让盲者重见光明，可以叫瘸子健步如飞，可以把痼疾根除，可以把绝症克服……

　　关于她的传说，不止于此，有人以此说书，谁谁谁受了她的帮助，几天之后，怎么样了，他们住的地方是哪里，哪里……似乎，她真的已不存在于世。

　　另一方面，人们也知道她有个武功高强乐于助人的丈夫，经常拔剑应对各路江湖人马，江湖有传说只要进了他们家就是安全了……当然，也有人传说她的相公是个很邪门的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偶尔帮忙。关于她相公方世舒的事，没人说得清。

　　的确，真实情况并非人们所想像的那样--他是个好人。甚至还什么疾恶如仇。

　　只是，每次有什么人落到他们家院子里的时候往往会有个追杀的人，而那个女人会习惯性跑到受伤的人前面挡着，他怎么可以不出手！当然也并不是他武功高强，只是，他必须得和别人打！一般打到一半那人都会发现他并无恶意。停下后，他总会先看她一眼。

　　照例她会已经开始就地在照顾伤患，想来也是那个搞了这么多武林人士来的她的师父教她的，什么救人救急的怪观念。当然，若是一来就看出来对手很强的话，她是会在旁观战的，他知道，那个女人是想，他打不过的时候，还可以下毒，来不及的话还可以偷袭，她手上的银针可不少，和她那个恶毒的师父一样，甚至，他知道她还有最后一招，帮他挡一剑，实在不行，就只有等着救他了，救不了……那以后的事，她想过吗？

　　跑题好远了，他得帮她应付那个人，虽然他及其不愿意。

　　“你看，我并不想和你打，我也并不想救那个人。”他无奈地说，“可是，你在我家里杀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等我娘子把他医好之后，你就把他带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就是离我们远点，想怎么杀他都可以，知道了吧？”他常会好心提醒别人。

　　当然，也有意外。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子衣笑笑，正要说话。好不容易啊，这个病人终于睁开眼睛了。

　　结果就感到一股很大的力，带着她向墙边掠去。那人用小臂压着她的颈，最后停到墙上时她终于知道了他在做什么，可是，有些呼吸不顺畅。

　　“你要做什么？”

　　“请你回到床上，我是医师，马上就好了。”她勉强笑着对他说。

　　原来她手上拿着的针是……他冷静下来，看着她，隔得如此的近。他看到她的笑容……

　　子衣还来不及叫，瞪大了眼睛，看到他俯身过来要……吻自己？下一秒，那人飞出去了。撞在对面墙上然后坠落到地上。子衣只是看着她的病人，不敢去看自己前面站的那人。

　　可是，她得过去扶他起来。

　　抬头，难堪地笑：“相公，把他扶到床上好吗？”讨好的样子。果然，是很臭的一张脸，他定定看着她。

　　“好不容易活了呢？你看，他力气多大……”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是恢复了……

　　君隐过去把那人提起来丢到床上。

　　······

　　他醒来时觉得疼痛少多了，想睁眼，却听到声音。

　　“相公，你出去啦，又不用帮忙。”还是那个女医师好听的声音。

　　“不要！他是个色狼。”一个男声响起，带着些撒娇和不满。

　　“别乱说，他是君家的大公子，只是因为病了所以神志不清，你去给我做点桂花糕，还有，核桃酥，好吗？顺便，给他煮点粥。”

　　“不好！你去给他煮粥啊，我看着他。”君隐想搞死他算了。从她那天打开门被这个怪人吓到，到今天，都一个星期了，还没苏醒的迹象，肯定是死定了，只是早晚问题。他可以送他一程。

　　＂好了，一起去好吧！＂果然两人都离开了．

　　再次回来，房间里却是已经空了．

　　君家的大公子．．．原来她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是带"濯水"去峨嵋的时候吧，她蹲在地上，给一只小兔子治病，笑得非常开心．．．人生无常，她都已经嫁人了．．．唯一不变的，是那笑容吧，包容一切，爱着一切的，那笑容，曾萦绕在他心里那么多年．．．让他觉得这世界还有温暖．．．他的温暖，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吗？嘲讽地在嘴角扯过一丝笑．继续在屋顶飞掠而去．这个江湖，真的还有什么温暖可言吗？

　　他开始预谋另一件事了，现在在她身边，做些不好的预谋总是要堤防着她点．

　　＂子衣，我们去看望一下师父她老人家吧．＂他某天终于决定提一下．

　　＂恩？＂惊奇他会提这个，＂师父不老．＂最后决定保留怀疑．

　　＂我知道，可是，人有旦夕祸福，我们去看看总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