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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权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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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完军队的士气,月若水开始指挥防守布置,她与月若懿同守雀门,青门和玄门则由她的几位重将看守,至于虎门在月若懿两位年少皇子要求下,便交托给了他二人。
当敌军步兵终于来时,城岗上数千万的火箭不约而同地脱弓而出,犹如流星化空,接连不断,壮观地让人叹止。
只是这点星火不足以泯灭所有,半个时辰后,敌兵很快攻到了城门下,抱着大柱撞击着。月若水不慌不忙,命人将早从宫里各处收集来石油,泼下。紧跟射出一支火箭,轰地瞬间,城下正方几十个人像泡进了火海。
他们痛苦惨叫,不但皮肤受到灼痛,头发衣物更是全烧着,有的连眼睛都被火苗蹿瞎,有的则拼命逃出火海,也有的已经伤的严重,倒在火海里哀嚎翻滚,直到变成一挫墟灰。
火势顺着石油的蔓延,炎炎熊烈,敌军举兵退后,暂时不敢贸然进攻。皇城的大门,全是赤铁打造,耐得住火,凤帝将余下的事情交托黑帝,因不放心虎门安危离身而去。
守虎门的两位少皇子,一位有小诸葛之称的月无冥,一位是神力惊人的月无祁。尽管是有这么出色,可毕竟还是乳臭未干少年没有交战的经验,一味想着取胜反而会挫败。赶到时他们果然陷入苦战之中,限量提供的箭全部用完,正与搭上云梯的敌兵交战。
咚——咚咚——
城门不断遭到撞击,听得人心惶惶。禁卫军见银面凤帝出现,如见神佛,禁卫统领回到她身边,低头等候命令。
两位皇子目光鄙夷,不信月若水能力缆狂澜。城外乱箭射进来,至禁军死伤大半,形势一度十分危急。月若水当机立断,用刀割下自己长袍下的一大截裙摆,走到城墙上方,对外扬起白布,大声宣叫投降。
这一举,立即引来众人震撼,两位皇子坚决不同意,前去阻止,被月若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们也不知为何,像被摄住了心神,双脚无法前进,只能呆在原处大声辱骂。
禁卫统领是为凤帝效命,自然不会违抗圣意,带着城上所有士兵下城内为敌军打开城门。敌军将领见月国自愿投降,开怀大笑,得意之下策马领先,亲率身后步兵入城。
未几,月若水大喝一声:“关城门!”
敌将立马懵住了,才知自己中计,正想撤回,为时已晚,同身后不过百名士兵被锁死在城内。他们愤怒不已,急与月国守兵交战,试图从城内击破月军,再打开城门放大军入侵。
可惜寡不敌众,没多久,就剩敌将一人还坐在马上,被月兵死死包围。这时,凤帝在百丈高的城上方再次命令禁卫军打开城门。
城外乱了阵脚的敌兵,见主将还活着,纷纷英勇地奔入城内救援。他们也无从可选,军令如山,不能当逃兵,只能战死异国。
大概进了千人左右,月若水这才撇过视线,吩咐身后两个不知所措的皇子,去关上城门。守门的禁卫已经无暇抽身,奋力杀敌之中,两位皇子没料到凤帝领军如此之神,半点怨言也无,乖乖听令。
众人协力配合,每回只杀光敌兵,留下敌将作引诱,反反复复总共开了五次大门,杀得敌军惨淡不堪。最后月若水亲手一刀砍了敌将的脑袋,从城上扔出,吓得一群散兵落荒而逃。
但这只是一小役胜利,静夜五十万大军没那么容易击溃,凤帝命禁军重新大开城门,拾走敌军所有留下的兵器,以添不足。再挑出数十名禁军勇士,穿上敌军的战衣,尾随那些散兵回到主营。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统帅落入她们之手,才能有反击之力,否则皇城死守也逃不过最后厄运。
这时候,一名禁卫匆匆奔来禀告,得知青门快要被攻破,凤帝命人带上新添的兵器急赶支援,而两位皇子继续留守虎门。青门和玄门的守将,是原来的五营及六营大将,现都被提拔为二品骠骑将军及车骑将军。
在青门危机,其它两处时维持现状之际,玄门早已失守,敌军入侵皇城脏内。这得追溯到夜国大军围攻当时,出现的不是敌兵,而是被凤帝赐封右相的林臣。
林臣独骑玄门城下,要求车骑将军打开城门。车骑将军自然愿为这位深受大军拥戴的建国功臣敞开城门,更是亲自去接迎,询问她为何出现城外,难怪凤帝派人都找不着。
林臣下马,说是打探敌情去了,反问凤帝安危。得知月氏兄妹联合,只松了半口气。
突紧握拳头,澎!
重重一拳头击中车骑将军的右肩之上。
震愕间,男子右肩如中重锤,高大健硕的身体仿若断线的风筝,猛然下落,啪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口吐鲜血不止。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静夜大军就忙从暗中杀入,而两军交手不久,玄门就此失守。林臣四处寻找月若水的身影,目光中焦急加倍。黑帝听闻静夜军已经攻进皇城内,立马率兵抵抗。
不久,只身二人在钟华宫外的榭亭内狭路相逢。林臣一眼认出王威霸气,着装华丽的男子是黑帝,倒不知何故他有一股熟悉感,仿佛许久以前在何处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那段记忆。
黑帝还不知林臣身份,见她穿着不是敌兵本不在意,然视线相触刹间,就像天生的死敌相遇,本能的警惕起眼前这位看似乡野村汉模样的人,朗声质问:“你是何人。”
林臣微微躬身,冷答:“凤帝新封的右相。”
“既然身为凤帝的重臣,先前商议抗敌计划时,你怎不在她身边。”黑帝仍然警惕,对方身上滴血未染,着实让人生疑。
“臣奉命,去打探了敌方军情。”
“噢?”月若懿锋眉一扬,单手扶上腰间的佩刀:“两军交战,四处城门都封锁着,你能在这时候回来,可不简单啊?”
林臣知瞒不过去,也无话可驳,冷冷反问月若水现处何处。
月若懿没闲情功夫跟她谈话下去,人已如黑塔一般压了过来。
林臣不惊不乱,看着他的刀势,等他扑过来时,一刀格住了他的刀。噹一声,两刀□□碰爆出火星,她只觉手臂一麻,全身都震了一震。
他的力量居然有这么大!林臣不禁有点吃惊,与他一比相形见绌了,立马向后一跳,跳开了三四步,心里不禁有了点怯意。
月若懿笑了笑,大踏步向前,他的气势真的有如泰山压顶。林臣几乎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咬了咬牙,疾快以刀砍到对方胸前,手忽然一软,他突然间把手中的刀在胸前一横。
两锋刃相触之际,月若懿整个身体猛地向前一冲,一股大力袭来,林臣手中的刀几乎要脱手。他却不等她变招,把放在胸前的刀一翻压住了她的刀,顺着刀身平推过来。
如果不弃刀手指一定会被削断,林臣神色隐晦,右手一下松开了刀柄。月若懿的刀正用力向下压,胸前已是空门大开,她右手变拳狠狠一拳打向他胸口。
这一拳是孤注一掷,他的刀正平平削来,她若这一拳速度慢些,他的刀先到,那她这一拳便打不到他,但他的速度还是比不过,她这拳的力量虽不是太大,可他胸前除了软甲,全无防备,紧跟砰地一闷声,实实地打在对方胸口上。
月若懿一个踉跄,整个身体都向后退去,手中的刀向胸前一挥。林臣的手已收了回来,又伸到他那刀上,一把抓住了她刚才脱手只落下一掌距离的刀,顺势用刀尖刺向他胸口。
月若懿断喝一声,连退一步。
他的声音震得人耳朵里直响,林臣的刀却没有滞涩,向前逼了一步。他没料到她的攻势如影随形,居然还在跟着他向后退,脸上有点变色,再不能泰然处之了,脚下又退后了一步,手中的刀却胡乱向上挥来。
林臣右手向后一缩,手脱开刀柄,变成拳,在他那刀向上挥个空后,又是一拳打在他胸口,正恰打在方才同一个位置。
月若懿闷哼,向上挥个空的刀又向下挥来。
此时,林臣已抓住刚才脱手的刀,又一刀刺向他胸口,他这一刀“啪”一声又压到她的刀上。
林臣再次弃刀,右手缩回化成拳,砰地一声不偏不倚,三次打在对方胸口同一位置。
月若懿内伤严重,胸口闷痛间一股咸腥涌上喉间,溢出了嘴角。晃神时,锋利刃口向脖间袭来,他飞速后仰,刀锋轻轻吻过脖间脆弱的皮肤,沿途带来丝丝刺痛,所幸闪地及时,伤口浅薄。
紧接‘砰噹’清脆一声,随着刀锋脱离而响起。月若懿脖间一块挂物被刀锋挑走,摔落在林臣脚边,她满目惊讶道:“这黑玉,怎么在你这。”
月若懿捡回:“孤的玉,自然在孤身上。”
林臣不信,从他手里夺走,仔细看了看,发现真的有所不同。顷刻,整个人呆立在一旁,表情震撼,身影僵硬:“这玉,竟同我那块如此相似。你是从何得来的?”
“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玉是我父皇所赐,世上仅有一对。”月若懿冷冷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