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殇（2021修）》寒正

61、换脸

　　中秋结束三日，前战忽然来报，刹日兵突袭先锋营，需要主城支援，月若水遂派出第三营和第八营即刻赶往。

　　林臣一直待在房里嫌少出门，内卧昏睡着妙龄少女，正是张孟所赠的那名女子，脸上覆着一层厚厚的草药。

　　见时候差不多，她就小心轻翼将草药移去，清理干净后，目下仔细可见少女的整张脸皮已从血肉中浮离。她满意勾唇，从旁拿起一把十分细小的刀片，在烛火下烤至发烫，逐之沿着少女五官的轮廓进行整张割切。

　　这过程需要十分小心，取脸期间还不得有中断，切割手法必须快狠准，否则时间越拖延，药效一过，这张脸即便是取下了，却失去了愈合的能力，就无法与公主的脸骨经脉自然相接。

　　莫约半时辰，林臣顺利的将少女的脸与骨分离，虚惊地浑身冷汗，可惜她刀法不成熟，并没完整的取下这张脸，轮廓处有因手抖所致的缺口。

　　不禁一声长叹，所幸只是拿少女试验。次日，她又向月若水要了几名女子，继续关在房内研究，有时入神到废寝忘食。

　　逐之三日后，林臣准备就绪，先为床上躺着被昏迷的女子动刀剥脸，不禁再次打量起眼底下的面孔。

　　她很好奇甚是狐疑，月若水姿态高贵大雅，将士前举止投足有轻重，性情清冷孤傲，颇似司徒静，总言而归既然可以换脸重生，那必定会择选一张符合自己身份及气质的美貌。月若水却不然，弃倾城俏色不屑，选了副极其妖艳的脸皮。

　　“你怎还不动刀。”月若水见林臣半会没动静，不由问了句。

　　林臣放下刀具，撩起双袖，转身走到公主跟前，淡道：“人脸部的骨骼皆不同，我要知道公主的脸型，方知下刀的尺寸。”

　　这般说，可是她要摘下面具让她触摸？好个葛覃够是有胆识，月若水毫不犹豫解下银罩，微微抬起脸。

　　林臣眉心难隐一蹙，虽说已是第二次目睹，可惊悚感依旧不减，当双手抚摸上粗糙且生硬的似树皮般的肌肤之际，她闭起双眸，用感觉去记住对方的轮廓。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月若水脸残败后，如此轻柔深动的触抚，有着说不清暧昧，使人心莫名悸动。或许是她的脸藏在面罩里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记触碰，才会忘记了被触摸的感觉，又或许是这双手给的感觉太熟悉，熟悉的令她不由再想起修罗的面孔。

　　忽然间，林臣手在颤抖，隐隐得心也在颤抖！她一寸接一寸，一遍又一遍的略过月若水的轮廓，如果不是指尖下的皮肤太粗糙，绝对会让她又误以为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静儿。

　　少顷，月若水的享受被打断，微微愠怒：“就这一会，你便能记住本宫的轮廓？”

　　“能！”林臣肯定，不温不热的扫了月若水那一脸茫然，幽幽转身，开始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