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殇（2021修）》寒正

22、治病

　　　　逸君开了门，只见一皮肤黝黑，身形健硕，年约二十来岁的男子跟一脸色腊黄、头发全白的老妇人站在门口。询问下便得知他们是母子，那男子正带着患病的老母去镇上看大夫，岂料走到半路受不了毒太阳，见这有屋子就来她们这讨杯水喝，顺便乘凉会。

　　老妇人一只枯黄的手颤抖地撑着拐杖，一手拿着成旧的手绢捂住嘴，从喉咙里发出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咽气的声音：“咳咳咳……”

　　男子惊慌，急忙轻拍着老母的后背。

　　逸君请二人进了小庭院，带到放有茶水的凉亭处歇息，见老妇人喘气恢复平和，她蹙眉询问道：“老夫人这病是不是拖了三年？”

　　闻言，男子吃惊，这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妇人点点头，叹了声气，无奈道：“老朽得的这个病，本来三年前就该死的，没想到竟然给挨到了现在。”

　　她歇了口气，看着满眼泪眶的儿子，劝说着：“虎儿啊，你就别再浪费娶媳妇的钱替为娘看病咯，娘得的是肺痨，绝症，治不好的！咳咳咳。”

　　说完，老妇人又猛地一阵咳嗽，咳完后头一抬，手绢上果然都是血。

　　“老夫人，我瞧你这病未必是肺痨，可否伸手让我为你把下脉？”逸君目光暗敛，口气有些严肃，但更是像个大夫一样镇定。

　　不是肺痨？妇人惊讶，她都唠血了还不是肺痨，莫不成是比这病更严重的？

　　“求这位公子救救我娘亲！”男子见逸君会号脉，那肯定是个大夫，他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请求：“不管要多少诊金我都愿意给！”

　　“你先起，老妇人这病我会竭尽所能的，但诊金……”

　　“诊金的事，晚些再谈。”翠清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你们不用犯愁了。”号完脉象，逸君温润一笑，跟着边检查老妇人的眼与口，边说：“老妇人这病是长期积劳而成的，加上平时的营养不良，跟一些小病小痛未曾就医，导致了如今的肺肿大及充血，虽唠血，但是还未发展至肺唠那么严重。”

　　“怎么可能，三年前给我娘看的大夫说，娘得的是肺痨。”男子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病情再拖下去，那就真的是肺痨了。”逸君收回手，喊边上的翠清为她准备纸笔。

　　不一会儿，纸笔呈来后，逸君很自然的开起来药方，实际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懂这么多，或许她本来就是个大夫，虽得失魂症，却没把一身的本事给忘掉。

　　一旁的那对母子泪横满面，没想到得的不是肺痨，男子更是激动，跪在地上又给逸君磕起头。

　　逸君将人扶起，言明这些只是自己的举手之劳，没有行如此大礼的必要，随后，单子递到男子手中，不忘嘱咐道：“你按这单子写的去药房抓药，早晚煎服上一个月，基本就能复原了。不过要注意，在服药期间要多扶着老夫人去外边呼吸新鲜空气，这样有利于肺部恢复，不能老是闷在空气不流畅的屋子里，否则无病之人也会闷出病来的。”

　　“感谢的话不必多说了，只要付五两银子就行。”这时，司徒静也出现了，她实在看不惯煽情的场面，不如直接交易来得果断。

　　“才五两？”男子听到震撼住了，虽说一两银子可以够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一个月的饭钱，但她娘得的这病怎么说也是重患，像镇上的大夫没收到几十两的诊金才不给他们看。

　　“如果需要我们开药，那药材费得另算。”司徒静又冷冷道。

　　“那就在这开。”男子急忙回答，他们从这村子里走去镇上要花半天的时间，来回就是一天的时间，镇上的药材昂贵不说，还要隔月就要再去买，磨损了不少双鞋。如果在这里抓药，那他只要花一盏茶的时间，又不损体力又不费鞋，更不耽搁他耕地种田，多合算啊。

　　“成，你们先回去，明日来取药。”说完，司徒静拽走逸君，私下悄悄询问：“这些药山上能采到不？”

　　“能，但缺一味珍珠粉。”逸君猜到少女的打算，她也如实奉告。

　　“珍珠我有。”而且还是一串珍珠项链，省了一笔去外面购买的钱。

　　“但是小姐，我还有一个条件。”她的命是小姐救回来的，赚的钱也自然归小姐所有。

　　“等你采完所有的药回来，我会考虑你听听你的要求。”司徒静冷眼一撇，挥了挥手，吩咐翠清带逸君去附近山上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