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艾叶77

10、明枪刀争(第二节)

　　甭给老子叽里呱啦的，你不是老外？怎么学到我们这里读书人的酸里酸气了？废话少说，老子是来买马的，你尽管开个价就是，老子全要了！别太妈的太黑了啊，要不老子抢了你奶奶的！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哪来的粗汉，竟然胆敢在这公然叫嚣要抢那批大宛名马？

　　酒座旁的项羽横眉正要拔身而出，古力赞赏的轻轻一笑，已然上前一步挡在了面前。

　　在下虽未入中土日久，但也久闻山东齐鲁之地豪杰辈出，不知阁下可否告知大名，小子也好退避三舍，行商在外，身携之物固然可贵，小命不保又谈何买卖？

　　哈哈哈，奶奶的老外耗子，话还学得三分入木，俺是买卖不成动刀子，虽然讲不来什么见鬼的仁义，但也还是先礼后兵，先谈的嘛，你小子来好几天了，价也不开一个，叫老子怎么码你的价？

　　你要问老子是谁？老子彭越是也，打家劫舍可是俺的拿手好戏，哈哈！

　　哼哼，我当是谁，躲在巨野泽里的水耗子，何时有空到这里管闲事来了？一个中年文士手握一卷文书晃荡荡的紧跟着大门方向而来，仔细一看，文士目光清高，身形幽雅，面若处子，竟是一个望而脱俗的美男子，慢步行来中透露出一股令少女着迷的成熟气质，手中那卷书黑悠悠的，超出了一般书简的长度，似书又非书。

　　哪来的酸书生？奶奶的小白脸，敢管大爷的闲事？眼见着莽汉就要动手。

　　哦？这位原来就是威震十二路巨野水寨，一夜砍下三百人头，明令不得抢劫四方渔民，赫赫有名的彭大当家？小商这里可真走眼了。古力这时早已一改轻蔑，不无敬重的抱拳说道。

　　奶奶个熊！什么狗屁彭大当家，老子就是彭越，当不起你的称呼，水贼强盗一个而已！哈哈，你小子甭给老子坳价，说说你那马怎么卖！

　　哈哈，彭大当家真是快人快语，您老何必拿小的开蒜？谁不知道你雄霸一方，十二路水师头领各个技艺精湛，都有寒水之下三天三夜摸鱼的家当，六千水兵更是独占巨野，又怎么会看上小商区区这八百匹马？

　　我看水耗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不自谅力抢马举兵中原吧！美貌文士一扬手中书卷，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他这话说得模拟两可，又似说对抢马不自谅力，又似说对举兵中原不自谅力，难以让人琢磨，旁听者一头雾气，不知道他到底隐含何指，不过不管所指如何，却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胆大包天，虽然当时秦国残暴压民，举国烽烟将起已是不争的事实，但天下却还没有人胆敢公然提出，此言一出，他可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人了！

　　哦！一声惊叹中，古力眼光早转向了这位俊美的文士，他上下大量着，眼神里充满着疑惑，中原内情现在并不明朗，群雄均在暗中积蓄力量，眼见着只要有人第一个举旗高呼，恐怕天下就要跟着纷纷揭杆响应了，这是他来之前听一个中原卓有见识的老人分析当下形势所说的，而他此次前来，意不在卖马，而在于送马与真正的有望改朝换代的真龙，好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以便今后在中土的生意来往中得到更大的实惠和官府照应，这也是古氏家族生意上的一种长远打算。此人仪表让人一见忘俗，言语的大胆中并不显莽撞，反而更显示出一种超人的智慧，他明显是想激起中原暗涌的第一团战火，他到底是谁，怎么没听说中原有这一号人物？哎，看来自己对中原还是孤陋寡闻，此人会是将来的真龙人选吗？他怎么就会看上今天的这个绿林大盗，这个彭越会是第一个举旗的吗？

　　就在古力胡思乱想，不得要领时，彭越那公鸭般的嗓子开始叫了起来，阁下可是胆大包天，彭某佩服之至，彭某但守一方小寨，唯求自保活命而已，不敢妄同先生相比！今日而来不过混个热闹罢了。言语间不知不觉收敛了很多，但眼神里也对这个俊美的文士流露出无比的敬佩和害怕的眼神，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此人来历。

　　哼，水耗子就是水耗子，偏安一方尚可，何以见得天下扬扬之光芒？说罢，神采天人般的不再理睬众人，摇步向内堂客房而去。

　　哈哈，彭大当家，可别再开小的玩笑，小的可经受不起这个折腾，来，小商敬你老人家一杯，如何？

　　恩，彭越不再多话，一口热酒下肚以后默默的坐下埋头自顾吃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