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蓝天里》月*

3、第 二 章

　　次天使之城，是这座城市的名字，是仅次于洛杉矶的意思。它划分为四个区域，IT区，商业区，混合住宅区以及大学城。
　　除了商业区设立于独立的离岛与该市两两相望外，其余三区鼎足而立，而大学城则位于该市的正南方。
　　大学城区被两条地铁线纵向分开，形成一个半封闭的区域，全市所有的大学都建立在这个区域内，形成了资源共享却又完美地独立区分开来。
　　茴雪所在的XX校，属市内名校，建校至今已快百年，学院占地近千亩，在校内更以资源最丰富而出名。
　　4月中旬，全国笼罩在非典的阴影之下，□□弄得人心惶惶，一向自由的大学，也因为这个原因而暂时封校，学生一律不得离开大学城区，以防止接触面的变广而带进来SARS病毒。
　　“女人，你死党又在楼下等了，你还不快点？”汪菡往窗外忘去，注意到有一个身材颀长的人正坐在自行车上，修长的腿踩在水泥地上，稳住身形。
　　“切，我速度慢还不是为你好。”茴雪在衣柜里胡乱翻着。
　　“又关我什么事了？”汪菡两手插腰，大有茴雪不讲个好理由，她就不放过她的架势。
　　“你这个色女我还不清楚，早垂涎我死党好久了，我这不给你机会好好欣赏么？”选来选去，还是看中一件嫩绿色的小外套。
　　“啧啧！不过你死党真的很帅，声音好听有磁性，身高也有一米八几，更难得的是脾气又好，简直是白马王子的不二人选嘛。”
　　“哟哟，一大早就犯花痴，把你的口水收起来。”茴雪一切穿戴完毕，开始整理书包。
　　“哎，要不是他是你的，我早就追他到天涯海角了。”汪菡两手一摊，一副颇为可惜的样子。
　　“你不要胡说，他才不是我的呢，他是我死党，死党！”茴雪有些无奈，怎么所有的女生都以为她喜欢林含江呢，各个用敌视的眼睛看着她不说，还有些人在背后恶意中伤她。
　　“就只有你不承认罢了。”汪菡笑出声来，“记住，男生与女生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
　　“真受不了你！”茴雪一拍额头，懒得和她讲下去，她和含江的感情真的不是她们所想的那样嘛。
　　“嘿嘿，说不过我又来这套。你这个女人就是幸运，居然能和全校排名第二的帅哥是死党。”
　　全校第二？已经背起书包准备跨出去的茴雪生生把脚收来回来，转头问道：“谁是第一？”
　　“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汪菡投与她鄙视的眼神，“第一就是法语系的秦天啊。”
　　“是他？”茴雪低头，轻声纳闷道。
　　“什么？”
　　“呃，没什么。”摇了摇头，茴雪好看的眉心微微皱起，“但是光长相而言，我觉得含江不会比他差啊。怎么就他是第一呢？”
　　“这你就不明白了。”说到帅哥，汪菡兴致就来了，“秦天就胜在他的性格！”
　　“性格？”茴雪简直要尖叫出声，他那个死人性格会受欢迎？自恋到无可救药，还一张拽的要死用鼻孔看人的样子，居然会大受欢迎？
　　“当然了，现在最吃香的就是那种酷酷性格的男生了，这就是为什么流川枫会那么红的原因。”
　　“他像流川枫？”让她死吧，那小子哪里像了！
　　“哎，你还说你不喜欢林含江，听说他排第二气成什么样子了。”汪菡拍了拍茴雪的肩，一副我了解的样子，不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我……！”茴雪张大了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只是纯粹地讨厌那个名叫秦天的家伙，这和含江又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还真可惜了。”
　　“可惜什么？”对于汪菡随时转换话题的本领，茴雪还是不能适应，只能傻傻地跟在后面询问。
　　“为什么秦天会比我小呢，为什么他才大一呢？大二该多好啊！”
　　“受不了你这女人！”
　　“我讨厌姐弟恋，不然早上了，不过茴雪你还是有机会的，你是早读书的，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吧？”
　　白了下眼，茴雪答地有些无力，“我比他小。”
　　“切，还表现地对帅哥没兴趣，瞧你对他多了解啊，连自己比他小都这么清楚。”
　　“我——。”茴雪正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一早和汪菡这个全校有名的三八女人聊什么啊。“走了走了，快迟到了，你自己也快点知道么？”
　　说完最后一句，关上门，茴雪蹦蹦跳跳地跑下楼梯。
　　“哎……你的口罩……。”等到汪菡说完，茴雪早已不见了人影，“这女人，急成什么样了！还说不喜欢林含江，切！”
　　***
　　“早啊。”茴雪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林含江打着招呼。
　　“恩，早。”林含江浅浅一笑，注意到她蓬松凌乱的披肩中长发，说道，“今天又睡过头了？”
　　挠了挠头，茴雪笑地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早上起不来嘛。”
　　“快上车吧，再晚点学校食堂的早饭就没好的剩下了。”拍了拍后车座，他示意她坐上来。
　　“对哦。”茴雪利索地跳上车，习惯地双手环住他的腰。“在学校就是要随时体验非洲饥民的生活。”
　　“决定今天吃什么了吗？”含江随口问道，他知道茴雪是一个很有计划性的人。
　　“恩，两个小笼两个生煎一个茶叶蛋外加一碗皮蛋瘦粥还有一包牛奶。”
　　“呵，真能吃。”
　　“嘻嘻，你也知道我这人有大胃王的称号嘛。”
　　“抓紧，要上桥了。”含江突然出声，是到了宿舍区与校园区的交界处了。
　　在大学城内总共分为两个区，校园区包括教学楼，系部大楼，体育馆，图书馆所有学习的地方；宿舍区则包括宿舍已经各色小吃店、超市等等。而分开这两个区域的是一条由南至北大约宽度为十五米的河流。
　　“对了丫头，我书包里有口罩，你拿出来戴上吧。”含江转头示意。
　　“不用了拉，我讨厌戴口罩，感觉闷闷的。”茴雪习惯地摆手，她还是喜欢呼吸新鲜空气，而不是过滤过的。
　　“大学城内恐怕就你不怕死了。”含江笑着开玩笑。
　　“哪里拉，反正大家都戴了，他们保护周全没病菌了，那我就不用担心喽。再说，也有人和我一样没戴呢。”
　　“哦？是谁能和蓝大小姐的思维方式一样？”
　　“喏。”茴雪手指指向不远处一个骑着银灰色山地车的人，突然有一种熟悉感。
　　那人突然转头朝这边望过来，茴雪一惊，是他——那朵水仙花！
　　连忙把脸藏在含江背后，现在还是不要让那小子发现的好，总觉得碰到他总没有好事。
　　“怎么？”感觉到茴雪的靠近，含江背脊一僵。
　　“我，这个……那个……。”总不能和他说她是想躲那朵水仙花吧。
　　“她是不想让我看见。”顾人怨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还躲，学姐？”
　　“谁躲了！”茴雪露出高傲的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被这小子发现了，她只好认命了。
　　“这样不是挺好，不然你遮遮掩掩的样子，还不被别人误会成我和你有不寻常的关系呢，是吧，学姐？”
　　“谁和你有不寻常的关系！”她要告他诽谤，还有告他污蔑！
　　“你喽，上次是谁把钢笔墨水弄在我的白衬衫上，害得我相亲失败？”现在死党不在，他是不介意说出相亲二字的。
　　这话好不暧昧，茴雪红了脸，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要知道这两件事虽然本质上没任何联系，但在别人耳朵里却是那么一回事，她越解释，恐怕会越描越黑，反而吃力不讨好。
　　不过如果就这么不出声，也就便宜了这小子，她蓝茴雪可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了就忍气吞声不回击的人，现在她就要他好看！
　　死小子超爱面子是吧，好，她就要他丢脸丢到奶奶家。
　　“小子，有恋姐情结不是你的错，但是拜托你找准对象好么？”茴雪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继续微笑着大声说道：“我对学弟一点都没兴趣，更何况，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茴雪故意抱紧林含江，暗示他们两人的关系。
　　“你——。”见路上骑自行车的人都朝自己投来暧昧轻视的一瞥，秦天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对你，实在是对不起了。”一手遮住嘴巴，茴雪笑地得意。
　　瞪了她一眼，秦天轻哼一声，猛踩着山地车从茴雪身边急驰而去。
　　耶！胜利！茴雪做出“V”的姿势。
　　“丫头，你和他认识？”一直没出声的林含江突然开口。
　　“他？不认识！”想都没想，茴雪一口否定，谁要和那家伙认识啊。
　　“哦。”
　　“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他温和地笑笑，既然她不想说，就不说吧。
　　“对了含江，星期六陪我去图书一条街吧，我想去买些参考书。”
　　“好，打算买什么类型的？”
　　“英语四级的考试资料吧，大二了还没考出来，很丢脸。”说起这个，茴雪倒是小小的脸红一下，她贪玩，也不好好念书，考试通不过也算正常吧，毕竟别人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不过每每她都拖着林含江这家伙一起玩的啊，怎么他现在六级都过了，她却四级都还没过呢！
　　“喂，老实说，你是不是晚上偷偷念书到很晚啊？”狠狠打了他的背部一下，如果这小子真的这么绝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晚上？念书？是有，一些哲学类的书，你不喜欢看的。”林含江如实回答。
　　“……我……我的意思是说，你晚上有没有背英语单词啊，不然你怎么通过六级的？”
　　“没。”
　　“你！”蓝茴雪再次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背，这个家伙存心气人嘛，他这不就是说他林含江是天才，不看书也能通过考试，而她蓝茴雪是白痴么！
　　“啊，对不起。”想了想，含江才明白茴雪打他是所谓何事，忙急着解释，“大概是我隔壁住了个外国人，所以聊天次数多了，词汇量也就上去了。”
　　“真的么？”茴雪投以疑惑地眼神，只不过含江背对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真的。”
　　“嘻，那就好，说明我不笨。”不愧是蓝大小姐，郁闷得快，开心得也快。
　　***
　　图书一条街，位于大学城东郊，处在学生公寓之间的热门街，这里原本只有几家正规的大型书店，但是门可罗雀，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有小摊小贩在这里兜售盗版书籍，书市顿时红火起来，也就成就了一条街的名号。
　　“一年前这里还冷冷清清，现在居然人这么多。”茴雪看着有些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盗版好，是使得市场萎靡呢，还是振作了市场。”
　　“是啊，以前正规的书店也没有现在生意好吧，也许有的时候他们真要感谢一下盗版，在抢夺市场的同时，也带来了顾客源。”含江看着，也不禁感慨一番。
　　“瞧你样子，好像老头子哦。”茴雪侧头嘲笑他。
　　“是吗？”林含江一向回以温和干净的笑容，“不过我本来以为今天人不会很多，看来是料错了。茴雪你还是戴上口罩吧。”说完，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印有小猪图案的粉色口罩，递给她。
　　“你怎么会买这种口罩的？”见他眼神坚定，似乎她不戴上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表情，茴雪叹口气，只得无奈戴上。
　　“知道你爱漂亮，如果是白色的的那种，你肯定不要戴。”无奈地笑笑，眼睛里面居然有着宠腻的意味。
　　“你真了解我啊！”很男子气得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不过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啊？”茴雪被拥挤的人群挤地有些火大，但又无可奈何，只得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大概非典期间，学校不允许出大学城，所以多买些书以供消遣吧。”
　　“恩，有道理。”茴雪搓搓下巴，作沉思状，突然眼睛不知道瞟到哪里，马上显示出冒星星状，“含江，你快来看，好多漫画哦。”她仗着身行小巧加灵活，马上挤到了书店门口。
　　林含江只能无奈地摇着头，不知道这丫头是否忘了今天来的目的，是选英语四级的考试资料，而不是来买漫画书的。
　　“含江快过来，你猜我找到什么了？”茴雪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叫了起来。
　　“什么？”
　　“是《天上天下》耶！”茴雪高兴地大笑，漫画内容稍微有点血腥，再加上稍微有点色情画面，所以很难在书店里找到，不过今天真是好运气呢。刚想伸手去拿，却发现有人长手长脚，居然比她先行一步。
　　茴雪不悦地朝那人瞪去——
　　居然又是那朵臭水仙！怎么老这么阴魂不散啊！看来她要到庙里去烧香拜佛一番。
　　“喂，是我先看中的！”茴雪很不客气的一手抓住漫画书的一脚。
　　“是我先拿的。”听死党说满好看的，本来他只是拿来随便翻翻，不过现在是这让他出丑的女人要的书，那他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看见学姐也不客气点，不懂得让人啊！”既然他不肯就此罢手，那么她只要以身份来压他了。
　　“如果你承认你老了，希望我敬老尊贤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给你的。”
　　“你——。”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拐弯说她老！茴雪两眼骨碌碌一转，顿时笑地贼贼地，说道：“现在的男生都是哟，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明明漫画书的情节有限制级，还抢着要看，哎，叫我说什么好呢。”她说话声音又响又亮，果然引起了店里面人的注意。
　　秦天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想丢脸是吧，好，大家一起丢！
　　“现在的女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居然要看这么暴力血腥的漫画书！”
　　“你！”
　　“我什么我？”秦天眼睛向上一挑，露出“我就是和你杠上了怎样”的表情。
　　“没什么。”茴雪一改刚刚怒容，笑着朝店员说道：“这本书我买了。”
　　这女人居然先下手为强！秦天一急，马上跟上：“这本书我也要了。”
　　见这两人大有在公共场所大吵一番的架势，林含江只好悄悄走到店员面前，温和地说道：“麻烦再拿一本出来。”
　　“可是……。”女店员看见帅哥跟她说话，顿时红了脸，“就只有这么一本了。”
　　“不会吧。”林含江苦笑一声，这下真的会吵起来了。
　　“就只有一本？那最好，你说吧，卖给谁？”茴雪把目标对准有买卖生杀大权的店员。而秦天也回以期待的目光。
　　“切，你那是什么眼神？！”茴雪见秦天一副勾引人的样子，心中就大为不爽。怎么，想使用美男计么？
　　“总之是你没有的眼神就是了。”
　　懒得理这朵水仙花，他以为他可以凭长相无往不胜么，简直做梦！
　　“卖给我，好不好嘛~~”这个时候茴雪使出撒娇政策，在家里百战百胜，老幼通吃。
　　“你决定吧。”那边厢，秦天仍旧是一副笑容灿烂的样子。
　　“那就卖你了！”女店员看了秦天许久，只差没流出口水下来，马上把书往他手里一塞，要不是最后秦天把钱塞给她，估计这钱也该是免了。
　　茴雪张大嘴巴，怎么这样啊！这是什么世道啊，这女人难道不能矜持点么，那副死样子也就现在“猪哥”的女版嘛！气死她了，那个秦天有什么好啊！
　　林含江一看茴雪脸色一变，知道事情不妙，在她还没有发飙之前，马上把她拉了出去。
　　“你干吗拉我！”茴雪挣扎了一下，却被含江拽地更紧。
　　“你这个丫头不是很爱面子么？今天怎么想在公众场合吵架啊，再说了，人家店员都决定卖他了，你还能怎么办？”含江据理分析。
　　“我是气不过嘛！那个秦天有什么好，不就是长的稍微好看点嘛，那女人就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我看着就替她为我们女性同胞丢脸。”嘟着嘴抱怨了一通，茴雪马上两眼一亮，朝含江说道：“我怎么忘了你这个帅哥呢？我们再回去，你用美男计把那本书夺回来！”说完，就硬是要拖着他回去，这情形颇像古代龟公抓落跑的姑娘去妓院接客一样。
　　“你忘了你今天来的目的了？恩？”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不是要买英语四级复习资料么？这里就有。”含江随手拿起一本四级词汇本放在她面前。
　　茴雪顿住脚步，轻轻一拍额头，笑地有些傻，“对哦，我都忘了正经事了，都怪秦天那个白痴！”
　　“到底谁是白痴啊？还是我学姐呢，居然四级还没考出来，真是笨的可以！”后面传来声音虽然充满磁性，好听至及，就是语气刻薄地想让人疯掉。
　　“你！”茴雪真想不顾形象冲上去打他两拳，踢他两脚，奈何这条街上人群实在太密，别说是冲了，就连走上一步都有困难。
　　“好啊，你这么拽，六级考出来没？”
　　“大一进来来就考出来了，哪像你这么笨！”
　　大一就……天那，这家伙和林含江有的一拼呢！不是都说女孩子学语言比较有天分嘛，怎么就她蓝茴雪在这两个男的面前这么丢脸那。
　　“怎么，没话说了么？”秦天朝她得意地笑笑，颇像一只偷吃了腥的猫，让人看得碍眼极了。
　　“哼，谁知道是真是假。”轻轻哼了一声，茴雪自觉没资格说他，只好灰灰地选了一份资料，拉着林含江就走人。
　　“喂，怎么走了！”秦天在她背后喊到，只不过一心想早点离开这个让她丢脸的瘟神的茴雪会回头才怪呢。
　　“阿天，在叫什么呢？”旁边突然有人搭上秦天的肩，是他的死党皆兄弟罗林，“是不是又在花人家小姑娘了？”
　　“她？这种姿色我还看不上呢。”
　　“是，是，知道大少爷你眼光高，我刚刚瞧着她长的满漂亮的，如果你和她熟的话，介绍给我怎么样？”
　　秦天突然一皱眉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拍掉死党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淡淡地说道：“没看见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想追？”
　　“有男朋友又怎么了，只要没订婚，订婚了又怎么了，只要没结婚，结婚了又怎么了，还可以离婚嘛！”
　　秦天无奈的叹口气，有种无力感。
　　“不说这个了，兄弟们正等你一起去吃火锅呢。”说完，拉着秦天就要往街头走去。
　　“等等，我买本书。”
　　“买什么？”罗林侧头过来看个清楚，“四级的考试题目？你小子脑子有病啊，六级都考出来了，还买四级的题目干什么？”他有些丈二金刚摸不找头脑。
　　也许是他眼花，一瞬间，秦天好像红了脸，“喂，兄弟，今天早上到底有没有吃错药？”好像整个人都有点反常。
　　“烦死了你，买来折纸飞机不可以啊！”秦天不悦地嚷嚷一下，看也不看旁边地死党一眼，率先走人。
　　***
　　“死水仙，臭水仙，烂水仙，真气死我了！”一路上，茴雪还不安份，小嘴一张一合动个不停。
　　一旁地林含江在摇头无奈笑笑的同时，终于忍不住问道：“水仙是指那个人吗？”
　　“除了他还有谁啊！”
　　“为什么叫他水仙？”形容男生的话，不应该用花名吧。
　　“谁叫他自恋来着？”茴雪突然停小脚步，回头生气的拧眉说道：“这个家伙居然说我暗恋他，为了多看他几眼而跟踪他，还把他相亲失败的原因归到我的头上来，你说吧，这种人是不是自恋过头了？叫他水仙花还便宜他了呢。”
　　“不会吧。”
　　“怎么不会？”茴雪只差没大叫出声，“这家伙还问我要不要交往试试，他当我是什么人啊！”
　　“交往……那你答应了没？”
　　“你当我白痴，你一定当我是白痴！”茴雪狠狠地瞪着林含江，“我怎么可能和他交往嘛，讨厌他还来不及呢！”
　　“对不起，开个玩笑而已。”不知怎的，林含江的脸色放轻松了许多。
　　“哼！”茴雪生气的扭头，“还有啊，那个店员是什么意思嘛，太过分了，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
　　“本来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啊。”含江小声的回了句。
　　“什么？”茴雪转过身，不悦地看着他，刚刚他说什么来着了？
　　“没什么。”尴尬的笑笑，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这丫头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她这样做，很过分，而且很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呀。”说着说着，茴雪低着头，居然有了哭音。
　　“丫头，怎么了？”含江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往前走的脚步。
　　想把她拉过来看个清楚，却发现这个丫头居然倔强地不肯转身。
　　“怎么了？”
　　“好丢脸，我怎么这么爱哭啊。可是真的好难过嘛。”
　　既然拉她不动，林含江只好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温柔地拍拍她的脑袋，微叹一口气，“你这个丫头我还不了解么？从小就爱哭，高兴了哭，难过了哭，生气了也要哭，反正由小到大看得最多的就是你的眼泪了。”
　　“所以说很丢脸嘛，你不要看拉。”推开他，茴雪抬起手臂，狠命地抹眼泪。
　　“笨蛋，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含江摸摸她的头发，笑得温和纯净，“我说过，你在我面前哭不要紧。”
　　“……”茴雪有些楞住，心中有些异样的感情，或许也带着些不安，但马上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是她多虑了。
　　低垂着头，她轻轻地“恩”了一声。
　　“这样才乖。”情不自禁地又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有着宠溺。
　　“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你的宠物了？”茴雪突然抬起头，眼睛红红地，但却已经没了眼泪，嘴角向上弯弯，有了浅浅地笑意。
　　“嘿嘿，被你发现拉？”
　　“去你的！”茴雪笑骂道。看来含江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而已，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想到这里，心中居然有些轻松，但又泛着淡淡地难过，复杂的情感交错，让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