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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们交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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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歌厅出来已经10点多了,小乙子他们几个男生分别送女生回家。董帅和我步行在人丁稀少的街道上,他酷酷地走在前面,而我则小跑着和他拉齐,没办法,人矮腿短啊。他始终也没问我在歌厅走廊发生的事。正在我好不容易有空欣赏挂在天边的明月时,一伙人围住我们,打消我赏月的兴致,啊!他们手里都拿着板条,有一尺宽,两尺长。为首的那个男生看起来似曾相识。
“臭小子,把我兄弟打伤住了1个多月的院,哼哼,今天兄弟们让你血债血偿。”他不是在开玩笑,围住我们的人各个都杀气腾腾。
“不要伤害我弟弟,你们打我吧,我皮糙肉厚,你们打我吧。”我挡在董帅面前,大有视死如归的革命志节。
“大姐,你让开,这件事已经从单纯演戏上升到为兄弟报仇的高度了。”
“我不管,他是我弟弟,我誓死捍卫他!”
“啐。”他朝地上吐了一口,“都什么时候了?你恶心不恶心啊?这不是演戏,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扁。”我想起来了,他是我想救弟呈英雄那回雇的学生之一。“你不怕我把你们的行为告到你们学校吗?”祸是我惹出来的。
“哼哼!怕的应该是你们。”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暴力和血腥的光芒。
“你到那边等我。”
“可是——”
不要妨害我!董帅已经处于完全备战状态,扯开领带,脱去外套,他像一只捕食的豹子盯住猎物。“来吧!”
一场真正的拼杀开始了。董帅身手矫健利落,出拳,踢腿狠准。有几个人被打翻在地,其他人打红了眼,又组织另一波更强劲的攻击,棍棒无眼,董帅也着实吃了几记闷棍。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又有凶器在手,董帅渐渐败退下来,只能抵挡防御,我有点被吓傻了,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这时,那个带头的从地上爬起来,从董帅背后抡起板条朝他脑袋挥去。“小心!”我奋不顾身冲上去把董帅扑倒。乱棒顺势而下,一下下敲击我的身体。“啊!”我的骨头都散了。
“该死!”董帅一个翻身护我在身下,我以为我们会被乱棒打死,实际上要不是白毛及时出现,我想我们一定会被乱棒打死,弃尸荒野的。他怎么出现在这?
白毛举着垃圾桶冲过来救了我们。他的身手好不逊色于董帅。他们二位虎将并肩作战打得敌人溃不成军,落荒而逃。白毛过来扶起我,他一定喝了不少,酒气冲天。
“谢谢!”我真心感谢他救了我们。董帅捡起衣服,拍拍灰尘,穿在身上。他向我走来,伸出手,带着微笑对我说:“傻瓜!”
“嘿嘿!”我想做一个称职的姐姐。
“姐姐,我们回家吧。”
“什么?”他叫我什么?
“我背你汇价吧,姐姐。”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的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了,什么是感动得热泪满衫,我现在体会到了。
哪天晚上,我趴在弟弟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傻笑了一路。姥姥,我一点也不觉得疼,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微笑。
一直到十一长假结束,白毛也没再找过我,我只顾沉醉在有弟万事足的幸福时光里,虽然董帅还是拽的要死,但对我比以前话多了,我作为接的骄傲感胀满心房。
开学第一天,食堂门口便贴出了“香雪海”例会、通知。要不是樊玲再三提醒,我早忘了我现在也是香雪海话剧社的一分子。第一次例会我和樊玲特地早去,组组早了1个小时!樊玲唧唧喳喳畅想个没完,而我则奋笔疾书抄论文。大学论文基本流程是上网——>搜索——>复制——>粘贴,然后用稿纸手抄一分就搞定。
6.30分话剧社大员们才姗姗出现。下面介绍一下话剧社的高层吧。社长:徐子明,生物系三年级,现任学生会主席。副社长:张润美,数学系三年级,院文工团一级演员,真正的女主角。总干事:欧阳枫,他可不是武侠中的西毒,而是一个身材矮小,工作认真的欧阳枫,深度近视镜后面那双发出锥子般锐利目光的小眼能洞悉一切、偷懒的想法。宣传干事:迟钝,折实一个很具幽默性的名字,要是你认为他人如其名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对信息,文字有着比雷达还强的敏锐感。加上他极具穿透力了声音,极富感染力的语言,让他蝉联院优秀宣传手宝座。相较与于宣传干事的丰功伟绩,组织干事王宇则是个踏踏实实,吃苦耐劳的典型,接物待人温和谦逊。编剧:集体讨论,由王宇执笔完成。
今天例会比起纳新时的门庭若市显得冷清不少。除了几位高层和十几个老社员,新人两只手便可数完。小玲对于这千分之一的机会得意洋洋,我可没有那么兴奋,毕竟加入香雪海纯属意外,渠道也不甚正当。呼,写完了!
大家坐妥后,社长开始了讲话,我们学校一直有个传统,建校近百年,每一届学生开学时都会上映一部话剧。从上一个社长开始,“长征”这个题材一直在继续,今年演到过雪山。剧本已经创作完成了。大致情节是千辛万苦过雪山,具体情节是过雪山的千辛万苦。当然其中穿插不少感人的情节,主要演员还是由上次的原版人马担当。新人负责后勤和群众演员的角色。樊玲演一名随军护士。
“郑英梓,你演那个丢了孩子的疯婆子。”
“啊?”她们都演小护士,女战士什么的,为什么如此眷顾我呢?
“这事几这么定了。”这年头当官的人都专断自私。“这个角色表现力很强,有很大的可塑性,你要和她容为一体,疯婆子就是你,你就是疯婆子。”徐子明强忍笑意,仿佛语重心长。
“一会王宇会给大家发剧本,有什么不董的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请及时与欧阳枫联系,散会!”他抛来一个邪恶的电波,走的匆匆。
他轻轻地走了,而可怜的我疯婆子命运就此一锤敲定,连翻案的机会都不给。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善良的天使大哥为俺出口气啊!
从香雪海出来,天已经暗了下来,灰蒙蒙的乌云,渲染着沉闷的氛围,看来今晚将有一场好雨。
我大步流星地穿过校门,正要往公车站走去,龟甲的急切被突如其来的力道阻止了,我被推进一辆黑色轿车。在注意到车内我的前,左,右,坐着的是3个穿黑西装,带墨镜的男人时,我才了解:我被绑架了。警匪片看多了,我很快从惊慌中恢复镇静。“大哥,你们抓错人了,我是穷人家的女儿,没钱,没地位,姿色也不怎么样,抓我回去只是浪费几位大哥的宝贵时间,前面路口让我下车吧,你们去抓真正的阔小姐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一切都没发生过,不存在。-”动之以情在这个时候没发挥它的作用,根本没人理我。
“中国是个法制的国家,依法治国是我国的根本制度,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几位英雄若是能高抬贵手,放小妹一条生路,在下日后必定十倍答谢诸位。”江湖道义对出来混的人来说可重于泰山,但显然眼前这几为绿林大汉去视若鸿毛。
“你们找去哪?放我回去。”强装的镇定被他们的镇定击的粉碎。对生活的渴望,对生命的珍惜让我险些痛哭流涕,“我还没见过妈妈,没吃过弟弟做的饭,还没恋爱,还没结婚,生小孩,还没——还没的事多着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姥姥——”
“闭嘴!”前排传来阴森森的命令,我马上用手捂住颤抖的嘴,眼泪也被吓了回去,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车停了,其中一个男人把我拽出车后,车子扬长而去。
他们为什么把我丢在江边?不是先奸后杀,再弃尸荒野的作案流程吗?难道他们终于意识到绑错目标了吗?不管了,当务之急是逃到安全的地方。
“啊!”有人抓住我的肩膀,他们回来了?我立在原地不敢回头。
“郑英梓,”这个声音。
“白毛!”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欣喜若狂地看到他,见到他的感觉句好比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白毛的表情很奇怪,有点怨恨的目光锁住我。“不许在我面前笑,不许出现在我面前,不许不接我电话,不许对我说出那么冷血的话,不许这么傻愣愣地看着我,不许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不许你拒绝,我喜欢你!”他几近大吼地喊出一长串的不许,每一个不许都像一枚炸弹,炸的我失去知觉,大脑停止思考。
“送给你。”他从背后拿差距一捧蚕枝败叶,塞到我怀里,“我们交往吧。”他的脸红了,真是叹为观止啊!
“这是什么?”我看着手上的不明物体。
“花。”
“花?”
“薰衣草。”
“薰衣草?”
“花来的时候被别的车刮没了,大这真是薰衣草,空运来的。”他唯恐我不相信,极力解释。
“为什么送给我?”
“你不是喜欢吗?海边离这里太远 了,江边也一样,反正都是水。”他自顾自地所着,我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你说过在海边有人送你薰衣草你就什么都答他。你可不准赖帐。小心我——”他又冲我挥动他的拳头,他一着急就只会用拳头来吓人。
“今天阴天,快下雨了,哪有夕阳啊?”他八成是为他撒谎的事求我原谅,没想到我随便说说的话他记的这么清楚。嘿嘿,心里甜滋滋的。
“昨天天气预报还晴天爱着,天有不测风云。郑英梓——”
“我原谅你上次骗我的事了,我要回去了,亏你想的出来!要下雨了,我可不想被淋到。”天公真是配合我,适时打了个响雷。白毛一把拽回我,气得七窍生烟。
“你刚才都听什么了?我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他的怒吼比雷声更响,震的我心脏狂跳,血气直往脸上冲。“我——”
“不许你说不!”白毛蛮横地说。
“好吧!”
“什么?”他漂亮的眼睛瞪的比牛还大。
“我说好吧。”
白毛好像中了彩票一样大喊大叫,抱着我转圈,我都快被他转吐了。“停下!”白毛放下我,轻轻帮我拍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终于想起这个很重要却一直没提的问题。
“恩——这个——”他吱吱呜呜地搂紧我。
“是你支使的。”这是个肯定句,我有些气愤地捶打他的肩膀,他只是把我拥的更紧。“以后都不许骗我了。”
“恩!”我们两个傻瓜在雨中的江边紧紧地抱着。
公元2006年10月9日那天,我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