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春华已逝》某五狐

61、神兵玄甲（十一）

　　公孙子瑜轻薄了皇上，然后就抱住皇上的脖子，脑袋靠在皇上肩膀上，呼呼睡着了……睡着了！
　　公孙小子瑜沾枕便睡，十分安静，剩下赵矍与赵祯对视，十分尴尬。
　　赵矍：“……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赵祯：“……你自己信么？”
　　公孙从房内走出来，道：“赵矍，子瑜该睡了……皇上？”
　　赵祯道：“不必行礼了，我准备回宫了。”
　　公孙接过自家儿子，状似不经意瞥了一眼赵祯脸上的泥土，再看了看自家儿子嘴巴上的泥巴，一瞪赵矍，道：“怎么又跟他一起玩土玩草，不是告诉你别让他摸么？”
　　赵祯还未开口，赵矍就弱弱道：“他非要玩我也没办法啊，不给玩就捏我脸……你看我脸都被捏红了。”
　　赵祯：“……”卧槽这个卖萌卖委屈的真的是兵马大元帅吗！
　　公孙抽抽嘴角，又看向赵祯，道：“皇上会来开封府，是西宁府发生什么大事了？”
　　赵祯道：“看来你们都想到了，李元昊留了后手。”
　　赵矍道：“李元昊狼子野心，此番若是让他成了，只怕其他几个藩邦也会趁机攻打大宋。不过突厥吐蕃内乱不止，想必没有这么快与李元昊合作。”
　　赵祯道：“不是这个问题，李元昊不仅仅是围剿了我们三万人马……我一直不担心他跟其他几个藩邦合作，便是因为西夏如今连朝贡都缴不上，治理西夏所需的银子皆由我朝接济，所以就算此番他从神将墓室出来，我也丝毫不担心。”
　　赵矍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赵祯叹了一声，道：“前线回来的探子说李元昊亲自出征攻打西宁府，身上穿了一件十分怪异的战袍，手中拿着一柄长枪，所向披靡。”
　　赵矍皱了皱眉头，道：“可是神将已经……战甲破、兵器陨，李元昊不可能拿到神兵玄甲啊！”
　　“可是那人说李元昊的战甲寻常兵刃无法砍伤，他手中的长枪更是……”赵祯也皱起眉头，他知道赵矍不会撒谎，但是李元昊是什么人——他虽然被称为狼主，但却是十分惜命的，决计不可能自己亲自上战场，他会这么肆无忌惮，难道不是因为得到神兵玄甲？
　　赵矍道：“那真是奇怪了，那个老头不会骗我们吧？”
　　公孙道：“他出棺之后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死了，骗你干什么？”
　　赵祯道：“反正我不管，虎符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拿不到李元昊的人头就别回来看你儿子了。”
　　公孙：“……这是我儿子……”
　　赵祯道：“明天就送进宫去。”
　　赵矍道：“不行！”
　　赵祯一挑眉，看向赵矍。
　　“千万不要！你会后悔的，包大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赵矍一反常态，生怕公孙子瑜被带走，叫道：“你不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混世大魔王，晚上一定要公孙哄着睡，一个晚上起来三四次一定要喝牛奶要嘘嘘，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嗯嗯，完了还要你陪他玩草玩土，不玩就摔东西……真的很可怕的啊！”
　　赵祯眯起眼睛，道：“他刚才挺乖的。”
　　赵矍连连摇头，道：“那都是表象啊！”
　　赵祯恋恋不舍看了看公孙子瑜。
　　公孙道：“皇上身边几位娘娘已经怀了龙胎，相信皇上明年也能看见可爱的小娃娃出世了。”
　　赵祯看了看赵矍，酸溜溜道：“那就看两位爱卿能不能拿下李元昊了，若是不能，我的孩儿就算出世也看不到太阳。”
　　赵矍抖了一抖，道：“我自然竭尽所能。”
　　赵祯点点头，转身准备走人。
　　公孙突然道：“皇上你放心，待天下平定之时，便是军权回到皇上手中之日。”
　　赵祯看了看公孙，笑道：“我幼时开始便看不惯赵矍所作所为，唯有他娶了你这件事，是真心替他高兴的。”
　　赵矍摸了摸鼻子，便见赵祯顶着双颊干了的泥土，负手离去，一副大摇大摆的模样。
　　公孙道：“你怎么不提醒提醒他？”
　　赵矍道：“我怕触怒龙威。”
　　公孙哼哼笑道：“得了吧，刚才不让他带走子瑜的时候，怎么不怕触怒龙威？”
　　赵矍道：“虽然知他是迫不得已，却还是不喜欢自己儿子变成人质。反正他也知道我没反心，何必再多此一举徒添嫌隙？”
　　公孙笑了笑，道：“不过这李元昊真是奇怪，怎么找到战甲与神兵的呢？”
　　赵矍想了想，道：“神将是战死的，或许有比神兵玄甲更厉害的战甲和兵器？传说之中的神将，用的可不是长枪。”
　　公孙皱起眉头，道：“这天过奇怪……我们不忙着整军出征，你先陪我去一趟太师府吧。”
　　赵矍道：“你想查查神兵玄甲的来历？”
　　公孙点点头，道：“不错，庞太师既然能找到当年的竹卷，想必知道的不少。”

　　庞吉吉是庞太师母家兄弟的养子，虽然是养子，拍马溜须却是十分拿手，也算得是庞太师的半子，如今首次出征便战死，庞太师十分哀痛。公孙赵矍前来拜访，庞太师便苦着一张脸出来迎接两人。
　　公孙道：“庞太师有理了。”
　　庞太师道：“王爷！王妃！你们要给老身做主啊！”
　　赵矍一挑眉，道：“给你做主？”
　　庞太师老泪纵横，道：“我那可怜的侄儿啊！才不过二十就去了啊……让我这个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李元昊不是个东西啊！”
　　赵矍：“……”
　　公孙道：“我们能不能替你手刃仇人，就要看庞太师配合不配合了。”
　　庞太师哭道：“配合，我自然配合！”
　　公孙道：“那就劳烦庞太师耐心告知我们，有关神将竹卷的事情了。”
　　庞太师哭道：“那种东西早就被烧了，只剩下给你的那一卷了！”
　　赵矍顿时纠结了，叫道：“别哭了，把话说清楚再哭，不然把你送去给李元昊。”
　　庞太师一噎，干巴巴道：“前年尚书阁不是走了水么，当年孟蛟出使西宁府寻找神将墓室的竹卷与一些重要的书卷都被烧毁，就我那天拿出来的那一卷，已经是万幸之中保存下来的了。”
　　公孙道：“庞太师，在我面前说谎不太好吧？”
　　庞太师十分心虚，抹了一把汗，道：“是真的，我那时候也想要找神兵玄甲，就自己偷偷查阅了一下竹卷，那一卷是我带回家中研究，才幸免于火灾的。”
　　公孙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庞太师，觉得对方真的米有说谎，才道：“那庞太师一定看过其他竹卷的内容了，不知道庞太师愿意不愿意告诉我们？”
　　庞太师道：“自然，自然……”
　　公孙又道：“私自领走尚书阁的书卷，可是大罪……”
　　庞太师道：“听说开封府最近需要修整啊，若是有用得上的尽管开口！”
　　公孙眨眨眼睛，道：“这个么……我们就要启程去收复西宁府，开封府修整什么的，恐怕得往后推了。”
　　庞太师道：“我明天就向皇上提议加拨军饷！放心，这钱肯定是我来出！”
　　公孙终于笑了笑，道：“那么，庞太师你说吧。”
　　庞太师抹了一把老泪，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当年传说中的神将叫做莫渊，身穿神兵玄甲，手持神兵黑渊驰骋沙场，他早年娶有一位侧室，貌美如花，过门三年却无一子，莫渊常年征战，对自己手下的少将军竟然暗生情愫，不顾世人将其娶回家中，后来更是花费巨资为自己的爱将打造不亚于神兵玄甲的铠甲与兵器，是当时一段佳话。”
　　公孙道：“他喜欢的人是他的手下？”
　　庞太师道：“竹卷上是这么写的。”
　　赵矍道：“这么说耳室的棺材里，放的就是这少将军的尸骨？”
　　公孙道：“很有可能便是如此了，李元昊所找到的战甲与长枪，估计也是这位少将军的东西。还有么？”
　　庞太师道：“有啊……这个少将军喜不喜欢神将莫渊我不知道，不过竹卷上记载，莫渊统一天下之后没有战打，竟然日渐成魔，疯狂嗜血，那少将军为了天下百姓，就穿上神将莫渊给他打造的战甲，拿起武器将莫渊杀掉了。”
　　这一段与公孙众人所知有些出入，公孙问道：“据我所知，莫渊应该死在少将军后面。”
　　庞太师道：“我还没有说完，竹卷上是这么写的，但是后来我又查阅了许多资料，发现入魔的是那个少将军，那个少将军跟神将大打一场，损了神将的战甲与兵器两人均是身受重伤，那少将军不久就死了，神将也命不久矣，就建了神将墓室……”
　　话已至此，是个明白人都想清楚了来龙去脉，赵矍道：“你当初为什么不说？”
　　“竹卷上所记载的只到神将被少将军杀死，而后修建了墓室，并未说神将战甲破损……我找到的不过是从人口中说出来的，哪里做得了数？”庞太师一摊手，道：“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还白白陪了一个庞吉吉。”
　　赵矍道：“这次被李元昊捡了个大便宜，庞太师……”
　　庞太师苦着一张脸，道：“我一定给你多多军饷，王爷你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因为西宁府的事情正生气呀！”
　　赵矍：“……”他只是想说庞太师你这次太不小心了……就只是想感慨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