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春华已逝》某五狐

43、乌山水寨（三）

　　事实证明赵祯与赵矍果然是老搭档。
　　早朝上，赵祯对赵矍的离京表示了十足盛怒，庞太师也会同自己的门生参了赵矍目无圣上，赵矍对此十分不屑，赵祯当朝大怒，斥责赵矍当不好这个兵马大元帅，赵矍十分生气，顶撞了赵祯几句，还丢出虎符说要罢官归田，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赵矍可不能罢官，见到赵祯与赵矍俱是一副鼻孔朝天，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的模样，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急得庞太师冷汗直流，包拯才慢吞吞走出来当和事老。赵祯只好下旨让赵矍去当钦差大臣，出去散散心，虎符么，就先收在皇帝那呗。
　　众人心中松了口气，赵矍便十分不高兴十分不满意的下朝了，在众人的劝声中回到公孙府，顿时一副累趴了的模样倒在公孙腿上。
　　公孙帮赵矍揉着脑袋上的穴位，道：“你这破官当得真是不容易。”
　　赵矍道：“可不是么，这些弯弯绕绕最是烦人了。”
　　公孙笑了，道：“看来你跟赵祯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很是得心应手啊？”
　　赵矍道：“可不是么，老皇帝刚死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大的兵权，那些文武百官就天天参我，赵祯就跟我商量，我是姓赵的，握着兵权比让他们握着要安全多了，他们要的也不是我放弃带兵打仗，而是想瓜分我手里的兵权，一个人一点，说好听点是防止我做大，说难听点就是分皇上的势力。”
　　公孙道：“所以你们就假装不合，让百官以为你随时都可以意气用事放开手中的兵权，但是兵权不会便宜他们，只会落到皇上手中，到时候没人打仗了，他们又得不到兵权，偷鸡不成蚀把米？”
　　“对的，我就知道你聪明。”赵矍笑了笑，道：“这主意是赵祯想出来的，他那时候才十三岁，在宫里挺不容易的。”
　　公孙摸了摸赵矍的额头，道：“你也不容易。”
　　赵矍握着公孙的手亲了亲，又逗公孙开心，道：“你知道吗，今天庞太师看包大人劝都不劝我跟赵祯，吓得冷汗直流，我瞅着就像是突然瘦了一样。”
　　“呵。”公孙笑道：“看你们在朝中也没少折腾庞太师，亏得他油水多，不然早就被你们折磨成竹竿了。”
　　“我看他的脸色就像猪肝。”
　　公孙又摸了摸赵矍的额头，道：“其实他也不容易，又得贪钱又得贪势，那些不入流的想找皇帝的麻烦，都是从他那下手，能够活这么久没被弄死，也算是顶聪明了。”
　　赵矍撇撇嘴，道：“反正一个朝中，不可能只有好官，也总不会都是贪官。”
　　公孙想了想，道：“对了，你的兵符可以跳动哪些地方的兵？”
　　赵矍道：“大部分吧，怎么了？”
　　公孙又想了想，道：“远的不说，就说乌山水寨，乌山水寨是属于大名府的，大名府有多少驻军你可以调动？”
　　赵矍道：“大名府有驻军两万，府县衙门军五万，均可调动，不过需要虎符才能动的，就只有驻军两万，怎么了？”
　　公孙道：“你现在没有虎符，不是就调动不了驻军？看来这大名府的驻军是有问题的。”
　　赵矍道：“驻军驻扎在府外十里处，要是与人勾结，倒是方便的。”
　　公孙道：“丁家是拥有家传宝玉行云流水才遇害的，欧阳大侠又是因为什么与乌山水寨扯上关系呢？对他下毒的人显然是狠狠折磨了他一番，心思狠辣，我一开始想不明白，现在却有些头绪了。”
　　赵矍道：“的确，下手这么狠，看起来是想从欧阳春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公孙道：“我总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赵矍摸着公孙的手，道：“有我呢。”
　　公孙捏了捏赵矍的脸，道：“我告诉你，若是你再如牡丹阁一战那般，这辈子便别想我娶你了。”
　　赵矍揽住公孙的脖颈，将他往自己脸上拉了过来，在公孙脸蛋上亲了一口，道：“就算你不娶，我也不想看着你死。”
　　“将心比心，我也不愿意看着你死。若是我为你死了，你活着有多痛苦？”公孙道：“我不愿如祈染与祈然，艾川与徐如玉那般，天人永隔。”
　　赵矍摸了摸公孙的脸，正想说什么，公孙又道：“自己一个人去死，太过自私。”
　　赵矍叹了一声，闭上双眼。

　　次日一早，赵矍与公孙策整装上路，挂着钦差的名头去大名府。
　　依旧是上次那个影卫赶车，公孙策闲来无事，见赵矍在马车里呼呼大睡，便坐到外面跟影卫聊天。
　　这影卫叫何小，赵矍现在手中有三十六名影卫，有十二名留在边关，有十二名影卫是负责踩路的，像驿站一样沿路分布，清扫前方的障碍，如果发现不明情况随时汇报，而剩下的十二名影卫则贴身保护赵矍，虽然他们已经被赵矍派出去干活，分散的七七八八，但是影卫与影卫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感情十分好。
　　赵矍的影卫与赵祯不同，赵祯的影卫是决计不能有“退休”这个念头的，虽然公孙与展昭曾经帮影卫假死开脱，却依然要瞒着赵祯，赵祯身为皇帝，他的影卫必须牢记“死忠”二字，当初之所以能对展昭与公孙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知道对方对自己并不忠心，酿成后来的战事之后赵祯也对自己的影卫做了肃清。而赵矍的影卫则不同，虽然他们要变装成各种各样的人，学习各种各样的本事，他们若是有一天不想干了，只要提前跟赵矍打个招呼，得到同意便可离开。
　　何小道：“本来我们不止三十六人，有些死在战场上，有些没有完成任务被杀，也有一部分人离开了元帅，而我们剩下的三十六人，则是心甘情愿跟着元帅的。”
　　公孙道：“你们好像都很喜欢他？”
　　何小脸一红，道：“我们只是敬仰元帅而已，我们这些人多是孤儿，有些是被人牙子拐走的，人小记不得老家在哪了，是元帅收留了我们，教我们习字练武，若不是元帅我们早就死了，这条命就是元帅的。”
　　公孙道：“若是有一日你们元帅不再是元帅了，你们还跟着他吗？”
　　何小点头，道：“我们又不是兵，自然是跟着元帅的。”他挠挠脑袋，臊得满脸通红，道：“不瞒王妃说，我们早都已经商量好了，王妃与元帅成了亲，我们也有自己的屋子了，我就是看门的，大头是管后院的，花妞是管厨房的，胡三人机灵就去当账房，小豆子小福子就当护卫……”
　　公孙笑了笑，道：“你们影卫之中还有女的？”
　　何小点点头，道：“不过我们也商量了，以后进了公孙府就得改好名字，不能再叫外号了。”
　　“赵矍没有给你们起名字么？”
　　何小道：“这名儿都是我们自己挑的，小时候不懂事么……我们等着王妃取好名字呢。”
　　公孙点点头，道：“要是你们让我取名字，都得姓公孙。”
　　何小道：“没事儿啊，多好。”
　　公孙道：“那感情简单了，你们就按顺序叫公孙一二三四。”
　　何小：“……呵呵，王妃真爱开玩笑……”
　　公孙：“呵呵，我没开玩笑。”
　　何小：“……”这真的不好笑啊。
　　何小还想为自己的名字争取一下，突然有个黑影轻巧的落到何小面前。黑影是个妙龄少女，双八年华，长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道：“王妃，前面有一群江湖人。”
　　“江湖人？”赵矍掀开帘子，问道：“什么情况？”他精神奕奕，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睡醒了起来。
　　何小：“……”您老明明醒着，却看见你的心腹被欺负……重色轻影……
　　那少女道：“他们好像是为了什么东西打了起来，已经死了很多人，我们要绕道吗？”
　　“我们走的是官道，他们在官道上打起来？”赵矍蹙眉，道：“成何体统！我们去看看。”
　　公孙道：“有听到他们在抢什么吗？”
　　那少女道：“他们含糊其辞，我隔得有些远，没听清楚，不过似乎是听到了欧阳二字，便先行回来禀告。”
　　赵矍道：“景之？”
　　公孙道：“我们绕道走。”
　　赵矍道：“啊？”
　　公孙道：“我们从翠芙山庄离开，他们应该猜到我们会去乌山水寨，显然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否则依对方的小心翼翼，怎么会让其他人在我们面前透露信息？前面必然是个陷阱。”
　　何小点头，道：“那我们赶紧绕道走吧。”
　　赵矍眯起眼睛，道：“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何小道：“都是。”
　　公孙也眯起眼睛，道：“那你听谁的？”
　　何小策马调头，往一条小路去了。公孙又看看少女，那少女也摸出一个短笛无声的吹了两下，然后对赵矍与公孙告别，便跳开了。
　　赵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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