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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花开两朵 各表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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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明星稀,朗月如昼。
展昭躺在自己的床上,出神的望着窗外的明月。
白玉堂被打晕带走的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展昭无力的手连握拳都无法做到。他静静躺着,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直到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过,他才开口:“你来作甚?”
一个声音轻快答道:“我来帮你呀。”
展昭叹了一声,道:“你莫不是来取笑我的?”
“啧啧,我只是来证明一下我的医术。”一条黑影窜进房内,展昭动了动眼,一看果然是林盛德。
林盛德道:“想不到你真的伤得这么重。”
“你徒弟说要将养很久呢。”展昭淡淡道:“不知道老师傅是不是要给先生上一课?”
“他说要将养很久,那自然是很久。”林盛德将自己的徒弟护得紧,不过又道:“你这伤要好也快,只是对你日后学武不好,因此要循序渐进,否则这内伤恐怕会凝滞你的武修。”
展昭看着林盛德。
林盛德道:“我虽然善于以偏门速医,但是你这伤的确不是我拿手的……”
“废话少说。”展昭终于动容,微微蹙眉。
“咳咳。”林盛德咳了两声,心道这展猫儿现下不好惹,于是道:“我虽然不拿手,不过成昆却是善于短期调理内伤的。”
“要多久?”
“这要看你能耐。”林盛德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道:“这药吃了可以提高恢复能力,吃得越多效果越显著,不过日后你武艺不会再精进了。”吞吞口水,又掏出另外一瓶药,道:“这一瓶混着一起吃下去,对你日后武学不会有影响,只是之后的一个时辰会全身疼痛难当。”
“再痛也不会比现在更痛了。”展昭道:“麻烦前辈喂我吃了吧。”
林盛德道:“你可曾想清楚了?”
展昭不满道:“你来这里不就是找个试药的,要给快点。”
林盛德道:“呃……不过这药稀罕,药材难觅……”
展昭:“……”能不能快点,有话快说有X快放。
“啧。”花怀玉从窗外翻进来,笑道:“师父说得果然不错,前辈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切。”林盛德不满的将头扭到一边。
展昭:“……”若是他现在能动,一定不会顾及公孙的面子。
花怀玉对展昭拱拱手,道:“展兄,很久不见了。先恭喜你与白兄喜结连理。”
展昭:“……”明明就知道他跟白玉堂现在的情况说这种话出来是故意膈应他么?
花怀玉道:“我知道白兄与展兄向来不愿欠人人情,因此家师有事相求。”
展昭:“……”他已经不太能忍住了。
花怀玉看出展昭眼中不耐,直道:“家师希望展兄能前往邵阳县,帮双侠破一个案子。”
展昭一愣,随即皱了皱眉。
花怀玉心知展昭所想,又道:“放心,这个案子不急,待展兄事成之后与白兄一同前去即可。”
展昭道:“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不可答应的呢?”
花怀玉看了看林盛德,林盛德道:“那就开始吧。”话音一落便出手一针,正落在展昭天灵盖上,疼得展昭直接晕了过去。
花怀玉:“……怎么刚开始就晕了过去?”
林盛德:“下手重了点。”
花怀玉:“……”
林盛德:“他内力深厚,我怎么知道他突然不中用了?”
花怀玉:“他深受重伤,连动都动不了……”更谈惶你下重手……
林盛德“哼”了一声,又甩手落下几针,展昭“嘶嘶”抽着气又睁开眼睛,额上冒出冷汗,张口欲骂,却被林盛德塞进2个药丸,一拍胸口吞了进去。
花怀玉不忍目睹林盛德的暴行,说了句:“在下告辞,静候佳音。”便跑了。
林盛德看着开始全身颤抖的展昭,道:“别急,才刚开始,你可不能再晕了,再晕这药效减半,放心我看你晕了会弄醒你的。”
展昭:“……”
他怎么就忘了林盛德也是个小、心、眼!!
月亮虽然又大又圆,但是密道黑得不见五指。
公孙提着磷粉灯笼,丝毫不在乎密道里是不是有机关,他慢摇摇走着,拐了一个又一个弯,在第十八个弯的时候,终于看见一扇门。
门是红檀木做的,看起来十分厚实,上面雕着百花争艳,公孙研究了一下,发现门上只有一个内嵌的锁孔。公孙摸了几下,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伸进锁孔中捅了几下,不一会儿便听嗑哒一声,门开了。
公孙眼睛一亮,推开门——
门内点着一盏油灯,虽然不大却很明亮,足够让公孙看清楚室内景观。
密室门不大,格局如同他睡醒的那间屋子,有床,有桌椅。床上整齐的放着一床叠好的被子,桌椅一尘不染,证明这里就算没有人居住也定然有人打扫。可是除了桌椅床以及洗漱用的架子与屏风,室内并无其他摆设。
公孙虽然有些失落,却还是走向床边。
他摸了摸床又摸了摸枕头,一无所获。
“你想找什么?”有人在公孙身后问道,吐息就在公孙耳边。
公孙瞬间僵直,就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揽入怀内。
那人道:“我知道你想找什么,不过这种东西我不会塞到床上。”
公孙抿抿唇,道:“云泽先生……”
“哼……”那人轻轻哼笑一声,道:“你也不是全然都忘记,至少你还记得我是云泽。”
身后的人松开了手,似乎也退了开去,公孙深吸一口气,转身就看见“绑架”自己的男子。这男子似乎就是对自己父亲怀有别样感觉的云泽府扶桑人了,初醒的时候公孙迷迷糊糊,现下才真正打量男子。
这男子太过年轻,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实在不像是“那个人”。
对方坦荡的接受公孙的视线,嘴角笑意满满。直到公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才道:“我们太久没见,是不是有些生疏了?”
公孙道:“你的中原话说得很好。”
“不都是你教的么,这算是在夸奖你自己么?”那男子说着,又伸手去牵住公孙的手,公孙也没有反抗,任由对方将自己的手塞在怀中,只听那男子淡淡道:“虽然你说男子不该用好看来形容,不过我总觉得公孙君越来越令我赏心悦目。”
公孙面色沉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不过男子似乎也不需要公孙有什么反应,直接拉着公孙坐到椅子上,掏出一个小卷轴道:“我知道你在找这个,不过你对五行八阵向来研究透彻,这东西对你着实没什么用处。”
公孙接过卷轴打开,上面写的果然是关于阵法的布置方法,其中一种便是困魂阵,而且这笔迹分明就是自己父亲的。
那男子笑道:“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像不记得了一样。”
公孙淡淡一笑,道:“确实……”
“困魂铃响了,我便觉得应是你追上来了,过了这么久,你行事依旧这么果决。”男子又牵住公孙的手,道:“我原本也想放手的,可是越看不见你,我越是心烦,越是说服自己不要去想,你那些话越是挥之不去。”
公孙看着男子,慢慢开头:“可是我那些话都是……”
抓着公孙的手一紧,男子的眉头就皱到一起,他放高了声音道:“都是假的,那些话都是公孙君你为了欺骗我说的谎言。”
公孙抿了抿嘴。
男子道:“我不知道母亲跟你说了什么,她已经死了,现在云泽府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你的承诺不足以让我相信。”
“不会的,你会相信的。”男子忍不住扯了扯公孙的手,将他往自己怀中带。“我不会让落缨伤害你的,我不会让你去洛阳送死的。”
公孙被对方揽入怀中紧紧箍着,动弹不能。
男子在他耳边喃喃念道:“既然你可以接受的,就接受我吧。我对你……我一直对你……”
公孙想自己应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可是男子明明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却始终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何公孙觉得心中有些淡淡的哀伤。
这个微微颤抖着抱着自己的男子,不知道原来他的心上人早已辞世,而时光荏苒,他的恋情再也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