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夜修行游戏》蓝曦

19、判断的依据

　　现实世界11：

　　饭桌上的第一次见面，其实邵韵文并不在意，倒不如说这更像是找了个理由跟萧默然吃饭，顺带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郑宇宸在大约12:30分的时候到达。
　　“萧兄你好。你好，我叫Sam。”
　　“你好，郑先生，久仰大名。”邵韵文微笑着跟郑宇宸握手。
　　“哦？这位小姐……”郑宇宸转头看着萧默然。
　　“哎，宇宸，她叫邵韵文，现在在那个节目里担任专业的心里医师，作为外聘的工作人员一名，监控节目发展状况。”
　　“我问的是，这位小姐认识我？”郑宇宸心想，我可没有介绍过自己姓郑。
　　“哎，实话说吧，韵文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你了，久到我们刚合作的时候。”
　　“哈哈，原来是这样。”郑宇宸笑起来，瞬间猜测到他们的关系是什么。
　　“别笑了，坐下点菜吧。”萧默然摸摸头，哎，今天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么。
　　点菜完毕，邵韵文给郑宇宸斟上茶，问，“你想知道什么情况？”
　　“这节目安全吗？”
　　“你们都问了同一个问题，看来你们都觉得这个节目不太安全对吧？”
　　郑宇宸点头，“把正常人放到精神病院的这种想法，本来就不安全。先不说这些病人是否具有攻击性，就是没有攻击性，如果心理受到伤害，岂不更难痊愈？”
　　“你说的对，所以才有我的位置存在，我会监控参赛者每天的情况。而且我这样的专业心理医师还不止一个，一共有五人，我们负责五到六名的参赛者。由于女性参赛者不多，所以，都在我的名下负责。”
　　“那到现在为止，她们都还好吗？”
　　“郑先生，你不是只对其中一个人感兴趣而已吗？”
　　这时郑宇宸又望向萧默然，“你说的好多啊。”
　　“冤枉啊，我就说了你跟我说的，想不到她马上就说已经知道是谁了。”萧默然急急否认。
　　“那你知道了吗？”郑宇宸问。
　　“才不，韵文没有说。说要见到你才说。”
　　“好吧，那邵小姐，你可以告诉我她的情况吗？”
　　“目前有一位小姐受伤了，正是那种心理创伤，目前看来她还没有大碍，只是受惊严重，但是她似乎具有别人所没有的情绪敏感性和敏锐的感受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特别容易受伤。目前她是我重点监控和保护的对象。”
　　“谁受伤了？电视上不会公布出来吧。”郑宇宸有点担心的问。
　　“肯定不会。甚至那个会谈片段，估计也不会公布。为了收视率打算，我看Keith不至于冒险如此。”
　　“那究竟谁受伤了？你还没说。”郑宇宸捉着这点不放。
　　“不是你想的那位就行了。”
　　“你又知道我想的哪位？”
　　“本来不太确定，见到你就比较确定了。”
　　“愿闻其详。”这时菜开始陆续送上来，萧默然说，“吃菜吧，边吃边谈。”
　　“等等，先说。”郑宇宸优雅地笑着拒绝。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可不像萧默然那么迟钝，人家喜欢他很久他才知道。郑先生你人挺帅，说话风趣幽默，但是，你坚持己见，甚至有些霸道。看你这么年轻做到这个位置也是事业有成的男人，并且你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同时埋头苦干去做。你喜欢的人不太可能是那种小女生式的脆弱美人，她们的敏感和情绪浮动，相信你可能受不了。那按照默然所说的，他认为你重视的人是曾经电视上介绍的六人之一，根据年龄和性格筛选后，连他都能知道只剩下两名人选的话，在那边一直观察的我，当然可以立刻分辨出来，你看的究竟是哪位了。”
　　这时埋头吃了一堆的萧默然抬起头问，“那我猜的是——梁珺澜。”“梁珺澜。”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萧默然面露喜色的说，“我还怕我眼力太差会猜错呢。”
　　郑宇宸摇摇头，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再说，“好吧，既然都知道了，那还问我那么多干什么呢。”
　　“宇宸，你别介意。我是真的想帮你，我也担心在那边会出事，才找韵文的。”
　　“对啊，托你的福，我在四年后才见到这个人呢。很不容易的，敬你一杯，谢谢你愿意出来见面。”
　　郑宇宸举杯相碰，“客气了，可以请你往后多照顾她吗？”
　　“珺澜吗？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她很好。”
　　“呵呵，没你想的那么好。”郑宇宸自嘲地说了一句。
　　三人举筷吃了一轮，才又继续说道，“珺澜目前的情况很好。虽然我不是十分记得她当时来面试的情形了，不过看她在房间的个人口述录影是我一天中最享受的工作时间了。你不知道，有时参赛者的情形真的很令人担忧，不该问的问题太多了。”
　　“可是，这些碰撞，才是这个节目想要的吧？”萧默然说。
　　“确实，Keith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汇集这群精神科的专家，让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与精神病患者进行对话碰撞，全程录影的价值不在于娱乐和猎奇，更重要是这群专家会将这些记录作为临床的研究片段。所以很多片段，观众是看不到的。”邵韵文开始的时候也跟他们一样，对这个节目抱有疑问，也曾因为这些问题跟莫尚尧好好探讨过，正是觉得这个节目有其价值，同时也存在风险，所以她才选择留在节目组，在最近距离关注和帮助这些参赛者。
　　“可以请你帮个忙吗？”郑宇宸问。
　　“请说，我视情况而定。”
　　“我想看到所有关于珺澜的录影带。”
　　邵韵文想了一下，“这个有些难度，由于要保密的缘故，我无法复制录影带给你。”
　　“不需要复制录影带，只要你把它录音了发给我也好。”郑宇宸解释说，“我听声音就可以了。”
　　“真那么担心的话，何必让她参赛呢。”邵韵文倒是看出来，他是真的担心，所以即使只是听声音也好。
　　“我却是不知道她去参赛了。直到收到录影带才知道。”
　　“我倒是听说这个比赛中，参赛者可以选择把比赛内容的光盘提前发送给参赛者指定的任意三人，她选择发给你，你肯定跟她的关系不一般。”
　　“呵呵。”郑宇宸只是笑而不语。
　　“好吧，我尽力试试，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不过我有个条件。”邵韵文看着这个男人，倒是生出了一丝好奇心，也是因为对梁珺澜的印象不错，所以决定帮忙一下。
　　“你说。”
　　“首先不可以把里面的内容外泄，即使是录音也不行，只你一人观看。后面的，我私下再联系你。”
　　“好吧，那我就期待收到你的信息了。”
　　“那我也不能听吗？”萧默然举着筷子不平衡地问道。介绍他们认识的人是他吧，怎么反而变成局外人了他？
　　“没你的份，这个跟你又没有关系。你就看电视好了。”邵韵文没好气地对着萧默然说道。
　　“真过分，我可是很在意事情发展的。”
　　一轮宾主尽欢的吃喝后，互相留了电话，各自散去。

　　郑宇宸赶着回去上班，萧默然和邵韵文走了一路，“真打算把它录音偷出来？”
　　“没关系，我会尽量低调地做。我其实也有点担心，现在才没几天已经有一人受伤了。再往回还不知道会怎样。多一些能够信任的人知道，总归，我觉得是个保障。”
　　“那怎么不能让我知道？”萧默然就不满了。
　　“怕你守不住口，怕你太过于直接反而把事情弄砸。还有……”
　　“还有啥？”听着听着突然断了没下文，萧默然转头看看邵韵文。
　　“没有啥了。”
　　“明明就有，怎么不说呢？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还有就是，因为这事我还能继续联系你。可是……这话不合适说，所以我不想说那么多。”哎，明明不想说这么明白的，默然果然还是有点迟钝。
　　“不是的，其实，你什么时候联系我我都欢迎的。”
　　“是，只不过你不会主动联系我而已。”邵韵文没好气地说，其实，究竟为什么他也没结婚呢？没找到合适的吗？
　　“我回去了。下次再联系吧。”挥手，再望了他一眼，然后转头走了。四年来第一次，萧默然觉得，这个背影，从未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