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沉默的过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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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09：
“你的游戏我的梦，一夕晨光一袭红。”大屏幕上打出本次大赛的宣传语，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聚光灯打在舞台上，黑白两组沙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冷峻的光芒。
“欢迎来到今晚的Channel Heart--直面疯人院。经过昨晚的首播之后，我们的官网主页的点击率以几何级数的数量向上攀升，感谢各位观众的支持，感谢各个赞助的单位，包括……（赞助商名字等）。”念完一串名字后，阮方亭抬头看看现场，说道，“今晚很感谢我们的观众来到现场，一起为我们的参赛者加油，我们节目仍然在顺利的进行当中，目前一共18位的参赛者真正进入我们选定的精神病院中，每天跟患者进行简单的谈话交流，但是，别以为他们这样的工作只是说话这么简单，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尚且不容易，莫说精神有障碍的人们。”
这时许钧言接过话头说，“是的，太多的言不由衷阻挡着我们的沟通效果。我们面对最亲近的家人伴侣情人尚且不能很好地表达我们的内心想法，更何况是去了解一个陌生人呢。有人说过，当我们开口说话的时候，80%的信息已经流失掉了。”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更努力地表达自己呢？”阮方亭抬起手指掠了掠额角的发丝，一边问。
“我们尽力表达自己，并不表示别人就能理解到我们表达的意思，相反，有时无心的话语根本不表达任何意义，但是别人听进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的感受，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钧言答道。今晚他依然是黑色的外套西装，里面是银灰色的衬衣，黑色长裤，擦到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
“是的，在沟通渠道越来越多的今天，沟通的效果却越来越差，这算不算是一个悖论呢？不过，无论如何，我们的参赛者都在尽力地做着这样的事。”阮方亭今晚则是一袭白色的长连衣裙。
“在看今晚的片段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官网公布的现在各候选人的排名数据，排名数据统计的项目包括：人气投票，接触患者的数目，与患者的谈话时间，患者是否发生变化，与患者相关的部分由精神病院的医师负责核定。这个排名数据关系到最后的胜负结果。
首先暂时排在第一领先的是：董明刚，警察先生，43岁，目前已经接触的患者数量为8位，是所有参赛者中接触最多的一位，并且其冷静的态度，谨慎的言行和理智的分析都让这位警察先生显得与众不同，在成绩上目前领先了其他人。
第二位，张卓飞，19岁，大学生。也是目前我们最年轻的参加者。专业是中文系。目前接触患者数量为7位。这位大学生提问题很大胆，但是同时容易导致我们的患者情绪激烈，在医师的眼中是个不太受欢迎的人物。”
第三位，华雪筠，这位美女目前的职业没有透露，我们期待后面看她会不会自动透露。目前接触的患者数量是6位，她强烈的理解患者，同情患者，这种感同身受的个性，打动着我们每个看到视频的人。
第四位，陈思讯。IT男，32岁。目前接触的患者数量是6位。他多数沉默，只是静静地听患者说话，摄影记录里他也很少话，似乎是一位思考型的人物。
第五位，王少梅，家庭妇女，37岁，协助丈夫打理私人快递公司的业务。目前接触患者数量为5位。她的特点是纯朴厚实的性格，这样可以让患者更快地信任她。
第六位，梁珺澜，28岁，书店管理员。目前接触患者数量4位。她的特点是对患者的接触是多次并逐渐深入的，还有令我们印象深刻的是她巨细无遗的口述记录，以及细致精辟的情感分析。
我们暂时只提供以上六位成绩较好的参赛者信息，那么今晚，我们的重点跟昨天晚上不同，钧言，你对我们的节目感兴趣的部分，是患者呢？还是参赛者呢？”
“说实话，我其实对患者比较感兴趣。我们的参赛者也是要跟患者谈话的不是么？也就是说，患者才是我们的需要研究的主体，参赛者只是桥梁和演员。但是由于我们是节目，是节目也就具备了表演性质，所以我们关注的是演员。但是，故事才是我最感兴趣的部分，而患者就是最好的故事。”
“是的，我也同意。一个好的演员可能不好找，但是一个好的剧本更不容易，他直接影响了整个剧的好坏。那么，我们今晚就来解读第一个剧本——一位每天做噩梦的患者，为了更好地区分这些患者，我们给了她一个容易记的名字，借用我们其中一位参赛者梁珺澜的演绎，我们叫她梦女士。”
“在这里我想称赞一下这位读书很多的珺澜小姐，她起名字真是容易记忆又正中核心。看了她的部分，我总是比较容易理解这些患者是怎么回事的。”
“呵呵，钧言你这么说，对我们这位珺澜小姐加分不少啊。好，我们就来开始看看关于这位梦女士与其他参赛者的一些谈话内容。另外，我们所有参赛者的视频及信息都可以在官网查阅。记得过来给你喜欢的参赛者投票吧。”
电视上还在播放着今晚的节目片段，关于“梦女士”跟其他人聊天的片段。不过坐在电视机前的两人并没有把精力集中在电视上，其中一人拿着红酒杯随意地喝着，而另一人则在继续手提电脑上继续敲打着。
“宇宸。”
“是？”
“今晚是第二晚的节目。你怎么看？”萧默然问。
“首播的收视率不错，达到17%，证明还是很多人对这个节目好奇。”郑宇宸说。
一边说话的时候，郑宇宸还在整理着会议的资料。
夜晚8点多的时候，郑宇宸收到萧默然的电话，邀他上家里坐坐，一开始郑宇宸并不太想去，他知道肯定要谈关于节目的话题，但是避而不见却又不是他的风格。萧默然不仅是合作伙伴，还是他的朋友。最后，他还是觉得上他家，在家里谈比较隐秘的话题还是可以勉强接受。
“节目有好到你愿意让世纪也参与广告进来吗？”
“我今天早上不是已经跟你签了合约了吗？广告不是都准备明天晚上就投放了吗？怎么还问这个？”
“怎么说呢……”萧默然停下来喝了一口红酒，再说，“其实，我跟莫尚尧谈过。总的来说，我始终觉得我无法把握这个节目的走向，存在太多的不安定因素。而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有广告不好吗？身为广告总监，世纪加盟进来，应该可以让你赚不少啊。”郑宇宸笑笑说。
“是的，可以赚不少，也同时给了其他的广告商更多的安心。可我实在看不出，你为什么觉得这个节目会红？”
“萧兄，要不你先说说有什么不安定因素？”郑宇宸抽了根烟，把问题抛回去。
“好吧。我见过莫尚尧，他是个有才的人，我承认。他也为了节目找了很多专家，以及想了很多对策。但是，那里是精神病院，那些都是神经有问题的患者，谁也不能保证真如我们所想安安稳稳地发展下去。正常人我都不寄望能沟通妥当，何况是一群精神病人？你相信他们会沟通妥当才是神经有问题。”
“好了，萧兄，冷静点。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在急什么呢？”
萧默然叹了一口气，“宇宸，我认识你这么久，却从没看透过你，不过我知道我们是朋友，你不会坑我害我，但是，我只是希望……”这个时候，萧默然停了下来。
郑宇宸抬头问，“希望什么？”
“希望你至少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即使不理解，我也希望你有时能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而不是只是仅止于合作关系，我们只关心如何合作，赚了多少钱？”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敢说你这次世纪的投资完全是基于数据和现实产生出来的想法？目前的数据不能支持你作出这样的决定！首播收视率17%，题材新颖，吸引眼球，有未知性和冒险性，但是，这些是虚的，实在的有什么？有实力的主持人？有实力的制片和策划人？这些都不足以让你确认这个节目稳赚。”
“没有生意是稳赚的，萧兄，你知道。”
“可是，你这不是你平常的做法，我们合作了5年了，从你出道在广告这行开始立足，我了解你的方式，这不是常态。告诉我原因。我至少需要知道，哪个是我们的不稳定因素，我才能更好地监视控制。”
郑宇宸一边抽着烟，一边沉默，足足有一支烟燃尽的时间里，他一直没出声，当烟燃尽，他把烟蒂往烟灰缸里扔了，“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
“你告诉我，他在刚才介绍的六个人里面吗？”
郑宇宸仍然沉默。
“好了，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啊？这么厉害？”
“这很好猜。根据年龄、性别筛选，符合条件的只有两位女性，而两位女性中，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我目前不能确认究竟是谁，但是，两个不多，我可以一起考察。”
“呵呵，”郑宇宸苦笑了一下，“好吧。那就麻烦萧兄你多担待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
等郑宇宸离开家里，关上门后，萧默然打了个电话，“韵文吗？”
“是的。默然？这么晚了，怎么还给我电话，我以为你不打算再跟我联系了。”
“……我以为你仍然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毕竟……当时是我对你不起。”
“过去的事，就算了吧。都过去好几年了。你怎么突然又找我了？”
“我知道你参与了新节目《直面疯人院》对吧？”
“呵呵，是的。果然只要是本地的电视台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怎么？你想知道什么内幕？”
“韵文，抛开我们的私人恩怨，我想知道，那边安全吗？你作为心理医生的专业人士，用你的专业知识告诉我，那边安全吗？有人受伤了吗？”
邵韵文幽幽地叹来了一口气，“……默然，你还是那么敏感啊。”
“告诉我吧。”
“行啊，出来见我，我告诉你。”
“……我以为你再不愿见我。”萧默然一口喝尽杯中的酒。
“我们的恩怨没那么深，明天下午吧，老地方见吧。”
“好的。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沉默的过往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