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Target 0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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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浅羽云璃甩下了那样的狠话后，沢田纲吉也是很受打击，即使知道那时她正在气头上，也觉得自己做的的确有些过了，可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也没法改变。迟到了很久的首领总算到来，原本正热闹的会议室转瞬间肃静下来，一直代表着十代家族坐在那里和那些元老与家族内另外的一些重要人物周旋的狱寺隼人第一时间站起身来，深深鞠下一躬，“十代目！”
“啊，我来迟了，路上稍微除了一些小问题，辛苦你了狱寺君。”沢田纲吉接过阿尔递来的东西，示意他可以离开后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目光匆匆扫过那些一边看着他一边还在交头接耳的几个人，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直到看到狱寺隼人身边不远处，比众人都更先一步起身迎接他的巴吉尔时，才终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巴吉尔君，好久不见了。那个东西，你拿过来了吧？”
“久疏问候，沢田殿下。您要的东西我的确是拿来了，只是……突然要我带这个过来，难道说和您今天召集大家要说的事情有关吗？”接替了隐退的沢田家光成为了CEDEF首领的巴吉尔已然褪去了当初那份冲动的稚嫩，完全是一个合格的首领的样子了，虽说还习惯性的使用着敬语，却也只是朋友间交谈的口气，听起来并不疏远。
“嗯，正是。”与巴吉尔一同将那精致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沢田纲吉却并不急着打开，反而一样微笑着亲切地招呼大家都先落座，开口寒暄起来。可由于那盒子对于众人来说都太过于熟悉，在这种完全不着边的时候看到它，反倒让所有人都大为惊异，甚至有几个沉不住气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半彭格列指环？……不，两方所拥有的都在这里的话……这是……彭格列指环！你在这时候拿出来是想要做什么？十世哟。”作为首领继承人的唯一认证标准，彭格列指环平时都以对半分割的状态分别保存在家族首领与门外顾问首领两人手上，直到继承人交接，虽说偶尔也有因为别的原因需要使用而拿出来的先例，可现在这个时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沢田纲吉的行为实在是令众人不解，无视掉那些揣测着的窃窃私语，资历最深的老者总还是相对公正的问了出来。
“我知道最近大家的耳朵里都听见了什么，也自信比在座的各位都更清楚现在局势的走向。没错，有关‘指环’和从前我们一直以为的，只有彭格列的继承人才拥有的名为‘死气之炎’的力量……我想，既然各位都在私底下偷偷打探着，那么对‘匣子’这个名词，应该都已经不陌生了吧？”虽然面上仍挂着微笑，可任谁都听出了自家十代首领的心情相当不好，沢田纲吉甚少会以如此的口气同大家交流，刚才那几个还在议论的人，竟一下子没了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了。
“抓老鼠这件事山本已经去做了，我身边到底有没有老鼠，相信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不知道某些怀疑到我头上来的人，是不是可以因此安分些了呢？”
话说的已经不能再明白，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挑破正题，上了年纪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年轻的几个不觉间又相互交换了眼神，俨然是一副被说中了心里话的样子，怯怯地不敢再吱声，在场的除了一直知情的狱寺隼人外，唯有巴吉尔依旧满面平静，连目光都不动分毫。
“不，这怎么敢，再怎么说，您也是九代首领与门外顾问都认同的第十代，彭格列现任首领，我们再怎么说也不会……”
“呵，不敢？不敢的话是谁在私下调查十代目的行踪的？我看你们胆子都还大着呢！”那样一句虚假的恭维听得狱寺隼人浑身来气，一想到这些天自家十代目遇到的那些议论和明里暗里的刁难，他还恨不得直接炸死那帮惹事儿的混蛋。
“狱寺君，冷静点。”虽说自己也实在是不愉快，沢田纲吉毕竟还是沉住了气，深吸一口气，总算敛去了笑容，“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除了被我临时叫来的巴吉尔君，都是怀疑过我的人，正是因为如此，这件事我才更要当着各位的面亲自说清楚。”
“继承彭格列的证明不一定非得看这小小的一枚指环，只要是首领与门外顾问都认可的人，就并不违背传统对吧。指环只是一个象征而已。而你们也知道了，现在彭格列手上握着的关于指环和匣子的关系……当然还包括对死气之炎的猜想，已经被老鼠放出了风声，这边的世界也终于开始不安稳了。所以……”沢田纲吉平静地起身，将两个盒子分别打开，一个个的把半彭格列指环合二为一，像是在谈论着当天的天气般轻轻开口道，“与其到时候家族们争抢起来，都以著名的彭格列指环为目的带来更不必要的麻烦，在它成为猜忌和战争的导火线前，还是把它毁坏并废弃了吧。”
语惊四座。除了狱寺隼人只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神情外，就连巴吉尔都一下子从位子上弹了起来，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要伸手将彭格列指环从沢田纲吉手中拿回来，虽狠狠忍下了那股劲头，却也不禁出了一头的冷汗，惊愕地问道：“沢田阁下？！您是认真的吗！”
“是的，我非常认真。”沢田纲吉脸上的严肃告诉所有人这件事他已经思考了很久，并且下定了决断，任谁都无法再挽回，“继承人的选择方式要多少有多少，而我们真正应该重视的，比起未来，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保护好当下的伙伴们。这是我作为彭格列的现任首领的决定，守护者们已经全部知道了，当然九代首领也一样。”
额头上跳动着的明亮火光印证着他作为彭格列正统继承人的不二身份，在那样的目光的注视下，任何异议都只有化为顺服。超死气状态下，沢田纲吉的声音越发沉稳有力，满含着温暖的决意：“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再次明确这一点，彭格列家族的存在的根本意义，是为了守护而非杀戮！”
此言一出，再多的不满也只能落回沉默与深思，沢田纲吉不指望有多少人能够理解他的目标，那些计划甚至连最亲近的守护者都不能去讲……他只愿在前行的道路上，永远不要迷了自己的方向。
圣诞假前夕发生的那段小小的插曲让浅羽云璃的心情变得越发烦乱起来，那一晚，池凯的话在她的脑中迟迟挥之不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那一句“玩笑”。
也许，是因为他提到了“选择”。
短暂的生命里，她做出过无数的选择，而此前她几乎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决定，也根本不会去想是对是错。可现如今，安静下来的时候，浅羽云璃却无法停止自己的思维，去不断整理着那些该死的过往。
是不是该和父母一起回去的选择，要不要收留沢田纲吉的选择，该不该和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选择……如果平行世界真的存在，她的人生也许已经发展出了无数的版本，那么究竟哪一个……才是通向游戏的happy ending的那个best choice呢？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她便早已错过了最佳的选项，注定要走向一个无法圆满的结局了呢？
可是……无论做出的哪一个选择，她都只是想要让自己能够继续生存下去，而那些选项所导致的无法逃离的必然就是——她毫无选择的，爱上了沢田纲吉，完全掉进了他织下的网，一步也走不出去了。
那么如果……如果她可以有所选择，如果她不爱他的话……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呢？她不知道，也无法想象。或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烦忧，但如果她不爱他，在那场战斗里，也许她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吧。不可否认的，是那份执着的感情支持着她最终活了下来，而她并不后悔。
细细数来，过去的将近两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头依旧会炸裂一般的痛，从最初的逃避，弱小，逐渐学会了面对，慢慢变强……收获了那份最美的感情后，也逐渐由最初的激动与不知所措化为平静。他们聚少离多。
可即使是那在短暂不过的匆匆一面里，却还是莫名其妙的因为自己的气性而吵了起来。她应该原谅他吗？毕竟她是如此的喜欢他，如此的不能失去他……可她真的没有能够在他面前始终保持冷静的自信，她没有他那个什么该死的超死气模式！更何况……那样瞒着她还板着一张脸来吓唬人……要是他不好好道歉的话，她才不要理他了呢！
可是、可是……
“啊啊啊啊！真是的！！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纠结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Target 09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