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有关巫师大战的调查分析》姚子

5、第五章 联系

　　就像赫德森太太说的，在圣徒不遗余力地企图登上英伦三岛，为了成功打入英国内部之后，他们趁着邓布利多和魔法部重要官员麦克罗夫特坐在暖呼呼的屋子里面交谈的时候，袭击了海关，造成三名傲罗重伤，并且消失在了清晨微凉的空气中。
　　不过这个消息虽然震撼，却并不能给邓布利多带来更多的心情，也不能改变他的行动。他照常与迪佩特校长在破斧酒吧的门外会合，并且依照礼节，没有幻影移形，而是乘坐魔法界的公共马车抵达了那位据说是当今英国最优秀的算数占卜大师家门口。
　　这位大师在邓布利多进入霍格沃茨担当变形术教授的时候已经毕业了，之后一直在家潜心研究，邓布利多虽然听说过他的名字，却一直不得以见到本人。
　　一座独立的三层小别墅竖立在开满鲜花的花园里面，邓布利多沿着脚下米色的石板走上一个斜坡，来到别墅的门口，两侧的圆柱旁边各有一个蛇形的石雕，在石雕的下面是鲜艳的石楠花。深棕色的木门发出一个轻微的声音，被缓缓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他戴着一副朴素的金边眼镜，遮住了过分狭长的双眼和令人不安的眼神，他消瘦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黑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在额头后面。他的身上是整洁的素色长袍，戴着一条白色的装饰用绶带，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浓重的学术气息。
　　尽管迪佩特校长非常热情地走了上去和他握手，邓布利多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一种微妙的不适应，仿佛这个男人在他的外表下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从收到了部长的来信后，我一直在等待你们的到来。”他并不出众的外表却足以展露并且驾驭一个迷人的微笑，他对两人欠了欠身，侧身让开了一条路，“迪佩特校长，邓布利多教授，快请进，以免伦敦调皮的天气突然淋湿了你们。”
　　“你好，莫里亚蒂先生。”迪佩特校长率先走进了屋子，同时向身后的邓布利多介绍道，“这位詹姆斯·莫里亚蒂先生，曾经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兼男学生会主席，我敢说，如果不是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在政途上一帆风顺的话，他说不定就是一个世纪以来斯莱特林最杰出的学生了。”
　　“我那位出色的学院同学在公共交际方面一直拥有过人的天赋。”莫里亚蒂推开一扇木门，领着他们走进小休息室，“当我毕业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已经成为了整个学校最炙手可热的明星，而据说他的弟弟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迪佩特和莫里亚蒂似乎从后者尚在念书时关系就不错，很快他们就聊到了当年谁的成绩在学院中拔尖，谁最会调皮捣蛋阴奉阳违，谁不可饶恕地严重违反过校规。邓布利多并没有兴致去聆听，也没有把话题的掌握权收到自己手上，而是转过头去打量护墙板。
　　整间屋子都被莫里亚蒂装饰得低调奢华，深红的主色调在每一处都彰显着典雅与庄重，金色的流苏和精致花瓶里娇艳的花朵更是平添了一份温情。护墙板上，偶尔出现的古代神话图绘的每一笔都精心绘制，他仿佛走进的不是一位学者而是一位贵族的家。
　　“说到维兰德教授，那可真是十分可惜。”莫里亚蒂说，声音里含着些许的哀伤，“她曾经是我最喜爱的一位教授，在我学生时代给予我无私的帮助和教诲，没想到我重新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居然已经无法和她成为同事。”
　　“最喜欢的一位？”邓布利多捕捉到了某个词，“你也爱好天文学吗，莫里亚蒂先生？”
　　他微微一怔：“当然，算数占卜、天文学、占卜学都是一个体系的。不是我要说彼得森教授的坏话，但是他太循规蹈矩了，不懂创新，在课程上许多问题我需要向维兰德教授寻求帮助。”
　　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联系吗？
　　邓布利多教授忽视了迪佩特校长的眼神，问道：“昨天我们在彼得森的家里发现失踪了一本《夜空中的星星·第五卷》，这似乎和维兰德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个的话，先生。”莫里亚蒂稍稍想了一会儿，笃定地说，“也许我可以为这个命案提供一点线索呢：维兰德教授和彼得森教授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相互借书看，并且在书上用铅笔做交谈。”
　　邓布利多心底了然，回忆起了昨日翻书时，在书页上面看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记和类似于对话的内容。看来维兰德夫人和彼得森先生在私下里的交情比表面上看起来得要好得多，而那本书里，就隐藏着冒犯了凶手的东西。
　　莫里亚蒂也得出了同样的答案：“我也借过他们的书，可是都是一些很平常的学术问题，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懂。在我毕业后，就经常因为研究课题而几个月不出门、不与人交谈，维兰德教授在辞职后也是一样，上次和她联系的时候，还是两年前。”
　　他突然停住了，眼睛盯着邓布利多的茶杯。在他们交谈之前，莫里亚蒂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大吉岭，而在福尔摩斯家连一滴水都没有喝到的邓布利多自然而然地先灌进去了一大杯。
　　“真是令人吃惊。”莫里亚蒂低声说，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一样，“这件命案和你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呢，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疑惑地扇动了下眼睑。
　　这位在占卜方面充满天赋的学者伸手端起了茶杯，指着底下的茶叶渣说：“两条竖线，代表两件命案，而中间这个类似于新月的图样，代表你。”
　　看到邓布利多露出不信任的神色，莫里亚蒂不在乎地微微一哂，从旁边撕过一张空白的纸来，在上面刷刷刷地写了几个数字，推到了他的面前：“请吧，邓布利多教授，按你的直觉将他们排列好。”
　　“要我说。”邓布利多拿过纸和笔，轻松地耸了耸肩，“我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并不相信，也许我学生时代这几门课程就不是很好，占卜课是根本没有选修。”他随意地将数字排列成一串，再次推回去给莫里亚蒂，“比起没有发生的预测，已经造成的事实更能给我们警醒。”
　　“的确如此。”莫里亚蒂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不过有时候，未来并不是建立在预测上，而是从细节入手，层层击破。”
　　他迅速地在纸上做着计算，将这些数字用奇特的算法整合到一起，仿佛那些数字在他的脑中只是象征性地走了个过场，就能够得到最终想要的结果。很快地，他放下笔，将得到的数字展现给邓布利多看：“零点九五，这个几率已经等于板上钉钉了，邓布利多先生。”
　　“梅林在上，邓布利多。”迪佩特发出模糊的叹声，“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联呢？”
　　“我也很想知道。”邓布利多回答，他盯着纸上的数字，然后稍稍将视线上移，对到莫里亚蒂饱含深意的眼神。后者勾起嘴角，细长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有时候，意外并不像我们看上去的那样偶然。”
　　也许这里的气氛实在诡异，迪佩特校长咳了两声，站起身表示要去盥洗室。等他合上小休息室的门，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邓布利多的目光紧紧地拴在那张写满了数字的纸条上，耳边是茶水淌过莫里亚蒂的喉管的声音，他抬起眼睛，注视着对方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柔和的表情。
　　“你能从自己的杯子里占卜出什么吗？”
　　莫里亚蒂的嘴角咧开一个漂亮的弧度，他垂下眼睑看了看手里的茶杯，然后用愉悦的声音说道：“当然，邓布利多教授，我看到了我即将成为霍格沃茨的算数占卜教授。”
　　“看来迪佩特校长会非常高兴了。”邓布利多失笑道。
　　对方笑而不语，又给双方的茶杯添满，邓布利多说：“倘若这一次的印记和原来不一样呢？”
　　“如果是一件既定的事实。”莫里亚蒂说，“那么不管怎么改变过程，都会得到你原来的结果。我想既然已经得知了，不妨去查探一番，好叫自己放心。”他含笑的眼睛注视着走进来的迪佩特，不再言语。
　　从莫里亚蒂的三层别墅出来，邓布利多和迪佩特两人都没说话，直到上了公共马车，迪佩特才开口道：“你觉得这位莫里亚蒂先生怎么样，邓布利多？”
　　“他的学问应付学生绰绰有余。”邓布利多谨慎地说，“其他的，还是要您来决断，校长。”
　　迪佩特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慢慢地掩盖在了车轮碾压马路的声音里，他捏了捏眉心：“你不觉得他太锋芒毕露了吗？等他到了霍格沃茨，斯拉格霍恩怕是要让出斯莱特林院长的位置了。”
　　看来莫里亚蒂在年近百岁的迪佩特眼里并不单单是一个热爱研究的学者：“斯拉格霍恩也是他曾经的教授，校长。”
　　“斯莱特林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莫里亚蒂、福尔摩斯、马尔福、布莱克以及里德尔，其他学院里，除了格兰芬多的波特和拉文克劳的福尔摩斯，已经很少能阻挡斯莱特林出风头了。”
　　邓布利多的眼神微微一滞：“您的意思是……”
　　“难道你不觉得，德国那边的论调，非常适用于斯莱特林吗？”迪佩特直截了当地指出。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慢慢地扩散至邓布利多全身的血管，他感到自己双手冰凉：“您太过忧心了，校长。我想斯莱特林的孩子们还是有足够的忠诚把祖国放在第一位的。”

作者有话说

　　于是莫教授宛如神棍一样地粗线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