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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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他？
澹台耀川拿出一支已陈旧破损的小蝉钗。
十二岁的我在师父的授艺下，功夫已渐进。一个冬日，趁着父母亲回祖籍省亲，跟着师父夜潜入宫，预备到玄机阁盗一本名《千秋子》的书籍。这本奇书乃前朝观天鉴所著，据说是夜观天象时偶得真机，可推算九州四海的未来时运。
师父说当年征战缴获此书后，师娘一直想毁了它，不料师父却苦苦犹豫是否上呈大哥而一直未肯下手。后来，师娘出事，《千秋子》被二哥即现在的曹丞相发现后，师父才不得不上呈此书。
如今盗这本书，师父只说书中暗页夹藏了师娘的画像。他拿回此书亦拿回师娘画像后，须径直毁了它。当时的我，只隐隐听说过前朝的奇书。但奇在哪里，并不知道。只是一味好奇且兴奋终于可将一身功夫得以施展。
还有，当时的我也不知道师父是铁血三公的太尉大人。还惊呼师父功夫奇高，竟然三拐八拐就避过了御林军，而且顺利找到了玄机阁。
跃上玄机阁的黑瓦，既兴奋地呼吸急促更害怕地双手颤抖！我虽顽劣，也知道夜潜皇宫的罪责。如若被发现，擅闯皇宫的罪罚是我更是顾氏吃不了兜不了的。师父见我样子，又忧心又怒斥：“有师父在，你还担心什么！难不成平日学得都成了浆糊？”
我自然哆嗦着牙齿，努力挤出一丝苦笑：“师父，这要是被发现……”
他瞪我一眼，说：“早知现在，该灌了你酒才来。”
无语怔住，见他蹑手拣了匹瓦，然后从怀里摸出狼烟，竟然摸出了七八颗的量，点燃后掷了进去。然后回头又递给我解狼烟的七香丸，见我吃了后说道：“意儿，玄机阁的机关，连我都忌惮三分。我们进去后只待一刻，一刻后无论怎样也必须出来，千万不能留恋。还有，进去后不能点灯，不能乱了气息，更不能说话。”
又递给我一双白色手套，正色说：“玄机阁的东西能不碰就别碰。刚才我还掷了颗苏方木，如若我猜得没错，那本书上的磷硝粉一定能发出暗光。无论谁只要拿到了书就先出来，知道吗！”
我不解，问：“师父，既这么凶险，还要盗？”
他无奈的叹声气，朝下看着：“这是你师娘的遗愿，亦是我愧疚于他的地方。还有，也是我……对不起你们顾氏……”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蚊子般的嗫嚅，让我没听见。就见着师父纵身跃下玄机阁房顶，走来到了大门边。我亦飞身跃下，紧随其后。
不敢问师父为什么跃身而下，而且还是要走玄机阁正门，如若被发现……
师父深吸一口气，白色手套的双手缓缓推开了门，旋即消失于黑暗中。我一个惊恐，也连忙跟随上去，不过虽惊恐却也不慌乱，随手将门掩住。
我一进去，就被黯黑一片淹没，好半晌都没回过神。知道白色手套渐渐发出微白的光，才发现哪里还有师父？
身后，却一阵狂风，冷得我瑟瑟发抖。我惊恐万分的回了头，才发现哪里又有刚才的门？分明是无尽的黑暗。那黑暗仿佛是个黑色洞口，冷风就从洞口刮出，一阵一阵要把人掀翻似的。咬住唇，浑身上下没一个暖和的地方，直直心上下咚咚跳动。
这，怎么这样？
在我原地惊恐痴呆了良久，才猛然醒悟过来，这玄机阁是南朝皇宫珍藏重要典籍、奇世宝物的地方，岂是平常人能进得来的？眼见所见，及身处异地已然入了奇门遁甲之术。
又一道冷风，惊得浑身寒毛陡立。师父啊师父，你只教我功夫，亦只口授过奇门遁甲之术，怎么就抛我独自一人？正这时，身后那道门竟动了起来，飞速像我扑来。惊骇之余，连忙往后纵身一跃，却身后又掀起一阵猛风，回头看又是一道门！往前往后都是深不可测无法估量的情景，脚下却又一松，轰隆一声掉入黑暗。
身体直直下坠，心思却越来越清醒。趁着手套的白光，发现一根银色铁钩，两脚连忙使力，各蹬前后两壁，再一运气使了轻功，两手攀了银钩。于是，我在逼仄的通道中晃荡起来。再用力一个晃荡，将脚点到额头高的石板上，绷直身躯。
再运一口气，往下看，只觉得阵阵阴风，却不知道掉下去会怎样，但直觉不好。还是死抓住银钩，头朝上看去。
微微光闪耀头顶四方，一喜，看到几丈处一个出口。
咬牙再绷紧身躯，双手抵住银钩，缓缓攀到壁缘，双脚再朝石板蹬力，于是人缓步向上。终于，看到了闪着不同光芒的通道。屏住呼吸，左手稍微移到头顶，机巧地拔了支钗，然后猛地插入壁缝中。
就这左手一番动作，竟累得我满头大汗。
稍微停了一时，猛地发力于双手，双脚抽空倒越头顶，又一个下坠时两手连忙把了钗子的力“噔”得扑到另一边去，右手腾空抠住通道口。
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水豆大滴落下通道。
缓缓爬进通道，朝未知但不得不去的地方。
刚才那个惊心的地方，是阵奇门，以阳遁九局，阴遁九局共十八局构成。我只不过遇到其中两局：风局和月局。通道末端的阴冷石壁渗出了水，滴答冰冷刺骨。赶紧迅速爬过，脚却不小心刮了石壁，又是“吱嘎一声”，身后左边忽开出耀眼一方，然后火焰腾起。
那刚还滴的水却不是水，而是煤油。因加了迷料，我竟然没闻到，直直见身后的火苗沿着水滴扑过来。
拼死了朝前爬去，小腿已感分外灼热。回头一看，火焰已淹没了脚。慌忙双手使力，咬牙“扑通”一声朝通道前跃起。但狭窄的通道怎么可能扑腾的起来，头直直碰到顶上一方，却撞开了石板。
又惊又恐，两忙弓了身子跳了上去。
火焰越来越猛，金黄的舌头扑到了面前。但因这个通道没有没有，加之石壁阴冷，只是张牙舞爪却伸不过来。呼出一口气，朝前越爬越宽，渐渐一人高，终于站起身子走下石阶。
手套的白光，映照出光滑的黑色石壁，望了师父的嘱托伸手摸去，只听“腾”得一声，石壁转角处的麒麟火兽燃起明亮的光。
正这时，忽然发现一方四壁全全是我。
吓了一跳！
捂住扑通不止的胸口，才明白这是西洋镜，以前家里也有一个后被我打碎了。镜子中的我从各方探来恐惧的目光。再度捂住胸口，无视。
此时忽然觉得右手手指感觉怪怪的，抬起一看，竟汩汩往外渗出鲜红，也染了手套。
这是哪儿划到的伤口？扯了手套，看见一条明显的刀上痕迹。
又一个从头至脚的哆嗦，连忙止住脚步不敢往前。因为眼前，正是一跳泛着银光的细丝线，拉得笔直发怵。
差一点人头落地！
赶紧绕开丝线，又遇一阵风，却比刚才柔和万分。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右转过几节大条横石，眼前霎时宽敞无比。
金光灿烂，从未见过的宝器。闭目半晌，冷冷张开眸子，无视而过再左转越过几节越来越低的大条横石，进入一个清凉的地方。
刚才那番场景应是阵奇门，以九干的六仪、三奇相交，加之数字排列而成。
踏在大条横石上，两旁是碧波闪闪。想不到玄机阁等地方，却有如此碧玉琼天的景色！踩在横石上，一步，一步，直到迈过了全部石条，来到翠绿萦绕的假山旁。绕过假山，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朝那味道探了眼睛过去，磷硝粉！
磷硝粉的幽蓝暗光，一闪一闪耀着黑暗无比的石洞。十分小心却也不慢脚下速度，闪身进了石洞，看见了闪着幽蓝暗光的一本书。
那书，却不在眼前的石架上，而是握在一个青年男子的手上。
借着幽蓝暗光，看见一个斜着头，已昏厥过去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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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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