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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3:carry on (二) ...

  •   (一)

      “抹杀,复仇,背叛,无止尽的权力追求……那是黑手党彭格列粘满血腥的历史!”

      “拥有大空之戒的人啊,你已经有所觉悟了吗?”

      “呃……?”泽田纲吉呆呆地盯着眼前的黑影,沉稳浑厚的男声不断地在他耳边响起,可他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所谓的觉悟到底是指什么呢?

      象是解答他的疑惑一般,另一个男声响起:

      “你有决心……去继承这些罪孽吗?”

      (罪孽……?什么罪孽,谁的罪孽?)还不等他细想,一幕幕血腥场面再次浮现于脑海中。

      熊熊燃烧的烈火,密集的枪声不断响起,男男女女惊恐的叫声以及悲惨的哭泣,小男孩空洞的黑色眼眶,顺着脸庞缓缓流下的鲜血,父亲撕心裂肺的哀求……

      “不……不要啊!”泽田纲吉惊恐地捂紧双耳,但那凄惨的声音却仍在耳边回荡,他瞪大眼睛,透明的泪水逐渐溢满干涩的眼眶,血腥的场面让他几欲作呕,“快点停下来!”

      如此惊恐的声音穿过球针态在庞大的训练场中回荡,千岩树立马瞪大了惺忪的双眼,注视着变得无比巨大的小卷,只可惜她再怎么看也看不见内部的情况。倒是拉尔的神情与激动,平淡的两人相反,她紧皱着眉头显得十分担忧,(泽田……)她总觉得再这样下去泽田纲吉很可能会出大事的。

      而叼着一根草的飞机头草壁的话也应证了她的担忧:“氧气量已经用完了,精神跟□□都呈现危险状态。”

      “而这样子只是白白牺牲!应该立刻中止!”拉尔激动地瞪向一脸平静的云雀恭弥,却没想到他如此回答:

      “是你对吧?指示泽田纲吉戴上手套上去作战的人!”顿了顿,他抬头看向一脸恐惧的拉尔,右脸上的疤痕让她此刻的表情显得十分骇人,“这是正确的,而他是否能够成为你所要求的泽田纲吉,如今他正处于极限状态进行测试。”

      “听说历代彭格列首领还不曾有人这么年轻就接受这个试待!”似乎想起了什么,云雀恭弥补充了句。

      千岩树看了一眼明显有些惊讶的拉尔,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拉尔有没有明白云雀的意思。反正他是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这次修行的,因为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泽田纲吉便无法继承彭格列的力量,甚至还有可能因此丢掉性命,但若是他成功了,那么他将成为彭格列史上最优秀的领袖,带领彭格列走上昔日辉煌,甚至可能……扭转这个世界的局面!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在沉闷的训练室中显得有些突兀,拉尔将视线对上小婴儿漆黑的大眼,转瞬间便明白他显然是不会插手这件事的,他已经下定决心去等待泽田钢吉最后的结局。

      (对他做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处?)拉尔皱紧了眉头,将视线移回球针态的小卷上,她不清楚泽田纲吉的处境,但想也不会好到哪儿。(你们是想改变泽田纲吉的人格……吗?)

      “不是的。”隔着许远的距离千岩树盯着拉尔闪烁不定的蓝瞳,象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的事一般平静的开口:“我们并不是想改变兔子他的人格。”

      虽然颇为不解千岩树究竟为什么能猜到自己的想法,但拉尔还是颇为不耐地问了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千岩树有些不悦地扁了扁嘴,这种质问的语气不论何时都听来都只觉得很是不爽,但她还是小心地收起这份厌恶一如既往不正经地说:“我们并不是想要改变他的人格。”

      “只是想让他学会承担而已。”

      承担一切罪孽与唾弃,做好手染鲜血被世人辱骂的觉悟。

      “因为不管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他已经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了,这已是既定的,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即使再小,再天真,再懦弱,他也必须有一副首领该有的模样,他必须知担当起部下的信任与生命。

      “所以他必须学会承担,承担一切罪孽,背叛,仇恨,唾弃。”

      “因为他是彭格列十世!”

      这是无法改变的,早已注定的事实。命运注定的事,终究是……谁也无法逃离的。

      (二)

      “不要了!快点停下来!”泽田纲吉捂着头神情痛苦地大叫着,那些不断涌入他脑海里的回忆令他抓狂,杀戮,仇恨,怒吼充斥在耳边,压迫着每一个听觉神经,只让他觉得无边的咆哮与怒
      意,象是要将他撕裂一般。

      “你要正视他,这是继承彭格列的人的宿命。”一个温和而嘶哑的声音响起,在有限的黑暗中无限回响,带着一种令人悲伤的叹息与凝重。“这是你之所以出生的意义!”

      如果此刻在这里听到这句话的是千岩树而不是泽田纲吉,毫无疑问她一定会狠狠嘲笑这群人一番。命运或许早已注定如同历史一样无法改变,无法扭转。但意义不是!意义是由自己决定的,而不是命运。

      但是很可惜,待在球针态里饱受摧残的不是千岩树,而是泽田纲吉。他自然不可能像千岩树一样不顾形象地嘲笑这群人,他连平静地对待这些血腥的画面都做不到,又怎能不顾一切地去反驳呢。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和勇气,所以他只能怀着恐惧去拒绝:

      “我不要!我做不出那么残忍的事!”

      “不可能毫无代价就能够获得力量。”

      “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舍弃另一样东西,但决不能舍弃一些你不能舍弃的东西。”

      比如尊严,骄傲,生命或是珍视之物。每个人都决不能舍弃的底线。

      可他没有那样的觉悟,他不想舍弃他此刻所拥有的一切一切,他也无法像千桑一样可以犹豫地丢弃除尊严与生命外的一切。
      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吧,在他肯定地说自己有想首护之人时,露出那种夹杂着期待,悲伤,还有浓浓地眷恋的眼神。那时候他就有一种模模糊糊的预感,千桑她所想守护的那个人啊,大概已不在她身边了吧。

      守护人往往是格沉重的担子,因为人往往会为了守护之物而失去更多珍贵的东西,承受更痛苦的煎熬。

      “我不要……”半晌之后他再次张口,象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地喘着粗气,冷汗顺着脸颊
      滑落,脑袋混沌得无法思考,但突然冒出来的,千桑带着沉重神情的脸却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为了保护大家,要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像这样……”

      “这种力量的话,我才不需要呢!”他瞪大棕色的眼睛拼尽全力朝那些黑影怒吼,像是在同某个无法看见的人证明什么一样。

      (千桑,我想要得到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大家,和大家一切回到十年前平和的并盛,但我无法舍弃我的良知与天真,我无法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所以这种力量我宁可不要!)

      (我果然……还是太胆小了吧千桑。)没有理会那群人的惊讶,抑或是愤怒,只有泽田纲吉自己才明白这背后的真想,不是不愿继承,只是害怕而已。他没有办法成为像千桑那样的人,他没有千桑那倔强到不可一世的骄傲与自信。

      象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泽田纲吉握紧双拳,指甲掐进肉里带来的疼痛感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许,他坚定地开口说道:“如果要我继承这种错误……我宁可……”

      “我宁可将彭格列……整个毁掉!”握紧拳头,泽田纲吉拼命地将自己的心声大声说了出来,错误不该被继承,从这一刻起泽田纲吉想要像那个少女一样随心所欲地活着,为了自己而活,所以这才说出了他真实的想法。

      在他看不见的球针态外部,黑西服的小婴儿reborn 勾起嘴角,黑豆般的大眼睛里带着些赞许。

      可是泽田纲吉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观察周围的一切了,却氧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呼吸变得笨拙而困难,全身无力得让他差点儿以为自己濒临死境,而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上,然而当他满含懊悔与绝望垂头倒下时,却意外地没有感觉到地面的冷硬,反而是一种布料的柔软感,他在恍惚间惊讶地抬起头来,却看见一张于十年前才见过几面的苍老而慈祥的脸,他下意识地惊呼道:“九……九代首领!”

      年老的老人已是苍苍白发,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刻痕,而全身上下依然散发着自然而然的压迫感,他扶起狼狈的棕发少年示意他向另一边看去。

      泽田纲吉愣了愣,随着九代的视线看向另一处,却看到一副令他无比惊讶的场景。此刻他显然已不是在球针态中,那么小的空间是容不下这么多的人的,那他俩又是在哪儿呢?

      中央是巨大的彭格列标志,七男一女分别站在两旁,穿着不同款式的黑西服,年龄的差距也很大;而端坐于正前方的是一个穿着条纹黑西装的青年男子,披着黑斗篷,全身的黑色就显得那头金发更加耀眼睛,额头间跳动着纯粹的橙色大空火焰,隔着远远的距离他能隐约地看见那双暖金色的眼,与那个人的金色眼瞳一样,流淌着柔和而宁静的浅光。

      随后男子将右手放平于胸前,与他相似的那副手套上燃起了橙色的焰,比他的更纯粹,更明亮,而在此之前,其余八人才拿出自己的武器,一簇簇橙色的火焰不断的闪烁跳动,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这是……我的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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