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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小花:我真的不是吃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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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琊知道自己被软禁了,除非皇帝主动来看他,否则自己踏不出这殿门一步。
那宫女扶了林琊起来,林琊才轻声问道,“陛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宫女摇头,“您别急,虽然陛下没说,但他心里肯定还是疼您的。陛下来好久了,见你睡着还特意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您,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您呢。”
林琊鼻子一酸,低喃道:皇兄……
李越从林琊所住的宫殿离开后,因没什么急事要事,也便不以龙撵代步,自己在宫中徒步逛了逛。恰缝凌云上领着一队人马迎面而来。
凌云上身着绛袍黑甲,一侧肩上伏着狰狞的虎头,腰上别有金刀,整个英姿飒爽,实令人眼前一亮。
见到李越,他领人下跪拜道,“陛下。”
李越眉眼含笑的免了礼数,“在任多日,可习惯了?”
这还要从燕逑锋伏诛后说起,李越也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头将原来的禁卫军副统领调迁,原统领降级为副,由凌云上就任。
有花侠士隔三岔五的偷袭,给你们禁卫军演练,这么久居然一点成效也没有,全都是吃白饭的。要不是早有安排,万一龙体有损,可是谁也担当不起的罪。
若说这禁卫军统领,原也是个实诚之人,可惜就是太没心眼了,导致下面的人十有八九被副统领抓在手里,也使得戚伏刀逼宫时皇宫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弄死燕逑锋又拔掉一颗钉子,李越心情愉悦万分,像告捷的战报什么的,也算不上是锦上添花了,反正这都是注定的结局,他早就知道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殊不知他这如古井无波的反应,落在臣子眼里又成了稳重的代表。
琐事揭过不提,李越觉得日子过得还真挺快,眨眼间又是一年。他意思意思的陪着太后在宫宴里坐了坐,就躲回寝宫了。
去年花无错不见踪影,今年倒是一门心思的窝在明鸾殿,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李越也不知道花无错和华戈到底是怎么处的,有时候兵刃相向,有时候又哥俩好的样子,就如同现在,这两大男人居然在明鸾殿玩起面粉来。
铺了上等锦锻的桌子上放着盆盆碟碟的,不清楚是谁和的面,大殿中央放有一炉,炉上搭着砂锅,李越不清楚两男人原先在做什么,总之现在撒面粉撒得欢。
“你们太放肆了,这成何体统?!”李越扫视一圈,暗附,嘿!这是把朕的宫殿当什么呢?这两人要不要这么幼稚,要是让大臣知道还不又要骂朕是好色的昏君。
花无错向来不惧龙威,过去拉着李越到桌边坐下,“宫宴不好玩吧?桌上菜色或上百,但我猜你肯定没什么胃口,在宫里年年都是这么过,肯定很无趣。”
李越坐得端正,闻言瞧他一眼,拍了拍沾上袖口的白痕。
“一会陪我和华戈再吃顿宵夜,这叫饺子,也叫团圆,全都是我两亲自做的。”
李越看向盘里放的几团东西,有点难以理解,“饺子长这样?”
华戈一直站在边上,他向来少言,听李越这样一问,抿着唇笑了。
花无错怒道,“笑什么,有本事你们包!”
于是三个男人围着桌子捣腾,压饺子皮,搅馅……李越越弄越来劲,虽然那模样包得奇形怪状,皮弄得薄厚不一,馅也分得不匀,但他高兴,饺子一锅接一锅的下,然后再捞出来盛碗,连带着守门的宫侍也有份儿。
林琊一直被软禁在那宫中,李越也没去看他,只是吩咐了凌云上每天换人的守着,也让华戈调暗卫过去暗中盯着,也是每天一个人的换着来,人员不固定。
而戚伏刀给林琊的书信也是经过李越的手,皇帝一点不掩饰自己看了信件内容,至于林琊的回信,李越觉得已经没必要给戚伏刀了。
等戚伏刀再度领兵回朝时,已是来年盛夏了。
弦月弯在半空,钩挂寥寥星辰。
夜里的风十分舒适,令人贪凉的不愿意进屋。李越只穿着件单薄的水衫,横躺在屋檐上。脑袋下枕着花无错的大腿,双脚架在华戈身上,偶尔吃一颗喂过来的杨梅,好不惬意。
算行程,那戚伏刀明天就该到了。北辽已经成功收服,过程一如李越所料,魏灯虽然年纪还小,办事却相当妥善,朱彦死后,算上先前功绩,副将一职就暂时落在了魏灯身上,加上李越对戚伏刀有嘱,戚伏刀对魏灯也是颇为上心照应。加上魏灯不错的身手和不骄奢的性格,军中少有闲语。
而对一些直爽的武夫而言,能有一位真本领的少年将领,实能引以为豪。
翌日大雨磅礴,李越没去城外接迎,去的是康锦棠,带了圣旨。还有死皮赖脸非得跟着去的李璋,当初要不是李越阻拦,恐怕这靖王爷会跟在魏灯屁股后面参军。
白天原本酷热,这场雨来得太过及时,豆大雨水溅落在地,碎成细珠无数,远远看去,地面就好似胧了一层薄雾,生出江南烟雨的韵味来。
小舟停靠在水榭边,随着雨水摇晃,和着落在荷叶的声音哗哗的响。李越本来还打算泛舟游湖,谁知天气突变,但他也不觉扫兴,就在这水榭里待着。
这会正一手撑着栏杆,大半个身子往外钻,另一手勾着莲蓬,也不管雨水打湿衣袍。他旁边站着华戈,手里拿着一把伞尽可能的为他挡雨,嘴角带着很浅的笑意,眼底是一片柔和。
李越指尖碰触到绿色的莲蓬,却还不能握到手里,不由又将身体往外探了点,使得华戈忙将一手搂住他的腰身,免得他一个不慎摔落湖中。
终于那莲蓬让李越整个抓住,他用蛮劲往上扯,莲茎崩断,然后撑着华戈站直身体,抹了抹落在脸上的水珠,正打算挖出莲子尝一尝,眼角余光看见趴在水榭正中的桌子边睡觉的花无错,轻手轻脚走过去,打算拿莲蓬当槌子,一下朝着花无错的脑袋上敲去。
哪知高手就是高手,李越只觉一个失重,花无错警觉的躲过去了,还顺势将他捞了过去,使其坐在自个儿大腿上。
李越也不理他,一击不中,就继续做之前想做的事。他从那莲蓬里抠了颗莲子出来,放指间瞧瞧再放进嘴里,嚼了一嚼,脸就黑了,噗一声吐了出来,手抓住桌上放着的甜点就往嘴里塞。
花无错看得直笑,华戈也笑得含蓄。
李越气得又连着抠出几个,一股脑儿强硬的塞到花无错嘴里,然后拍拍屁股站起来。
花无错像是感觉不到涩意苦味,将莲子吃了下去。
见李越往水榭外走,华戈拿着伞跟了上去。
李越也没有走远,就站在水上的木廊,视线放远,透过雨帘不知道看向何处。
华戈因着暗卫的本性,雨伞完完全全的都给李越了,李越回头看他一眼,握住华戈执伞的手,往后靠了靠。
华戈没错过他眼中的一抹温情,从后拥住李越。
花无错坐在原处,难得没去打扰,也难得温柔一次,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远处景物躲在雨帘后,晦暗不明,天地苍茫,徒留一片碧绿接天。褐色廊木上站着执伞相拥的二人,这一幕意外的美好。
花无错无声笑笑,收回视线后见边上还有一长案。
水榭不同于亭子,面积较大,所容物也多,这长案也许是哪个人曾用来放过琴,也或许是哪个人不久前还在这画过画,上头笔墨纸砚齐备。
斜风雨落在案后的一面屏风上,结成细小水珠,倒也没有弄湿纸张。
花无错站起来走过去,摊纸研墨,将留在脑中的那一瞬在纸上逐一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