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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戚将军你纠结是为哪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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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伏刀顶着两黑眼圈,一路上被不少同僚问候。
皇帝来得不早不晚,在百官叩拜高呼后,孙千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拉开了序幕。
戚伏刀的位置在武官之首,也仅处于李越的下方,只隔了几步台阶,他倒是清楚的能看见李越气色不错,表情一本正经,但要不是戚伏刀刻意关注又知道昨日事先入为主,大概也不会发现李越坐得不太安稳。
记忆中的那张脸如今已经褪去稚嫩和青涩,他此时认真的听着臣子上奏事宜,或颔首赞赏,或质问一两句,皆都正中要处。
繁复的正装龙袍穿在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领交叠,边缘紧贴着脖颈,戚伏刀脑海浮现昨日那张布满情.欲的脸孔,竟然突然觉得皇帝这样子带着要命的禁欲感。
李越的唇紧抿成一线,侧头看向戚伏刀,正对上他的视线。李越眉头皱了下,清冽的嗓音中气十足,“卿还有本要奏?”
戚伏刀连忙低头道,“臣无。”
李越一笑,朝孙千挑挑眉,孙千便高声道,“退——朝——”
戚伏刀去御书房求见,却杵着半天没有说话,李越搁了笔合上奏折放到右侧,又从左侧拿过一本翻开,抬头看了眼戚伏刀,把视线收回后道,“爱卿可是有什么事?”
李越这么淡定,戚伏刀不淡定了。
陛下,您这是打算选择性失忆?
戚伏刀眉一竖,沉声道,“陛下身为九五之尊,怎可雌伏于人下?”
咚!孙千手里的拂尘掉地上了,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戚伏刀,收到大将军跟刀似的眼神,才伸手把自己下巴托回去。
李越缓缓的合上奏折,手指间的力道差点没把折子折断,他看向戚伏刀,露出个僵硬的笑,“你说什么?”
戚伏刀不惧天威,“陛下知道臣在说什么,那苏浔来历不明,身手不凡,陛下怎可如此大意,倘若他要对陛下不利呢?”
李越皮笑肉不笑道,“戚伏刀,你身为臣子就是用这种语气对朕说话的?是不是仗着手里有几个兵权,就想爬到朕头上去?”
戚伏刀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臣自然不敢在陛下面前放肆,可陛下不自爱,让一个贱民爬到身上,臣不能不谏!”
李越手里的奏折一扬,眼看就要朝着戚伏刀砸过去,他又把奏折放回桌上。结果没等孙千松口气,戚伏刀暗想果然不会砸吧,李越顺手换了墨砚就冲他额头招呼过去。
孙千:“……”
戚伏刀傻了,墨水溅了满脸,额角还渗出血迹,岂一个惨字了得。
李越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御案走到戚伏刀面前站定,“他不是苏浔,他叫花无错。他是朕的人,不允你骂他贱民。”
戚伏刀的双手握成拳头,指关节咯咯作响,李越听见动静,往下瞟了一眼,笑意真切起来,“阿戚,朕一没有荒废政业,二没有沉迷美色耽误正事,你还要朕如何?房中事是上是下,那都是朕的私事,这你都是要顾问,也未免管得太宽。你是朕的什么人?是王下之臣。”
戚伏刀抬起手,以手指抹了把嘴边的墨水,有少许流入唇缝,有些苦意,他单膝跪下道,“是臣冲动了,臣请罪。”
李越垂眸看着戚伏刀,神色莫明的道,“若不是你已有林琊,这么大的反应朕还会以为你是在吃醋呢。”
戚伏刀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皇帝的思路,不然皇帝就是故意在耍他,他只得回道,“臣没有,亦不敢肖想……”
话说一半,戚伏刀似乎察觉这样说不对,就停了下来。李越却不饶他,语气阴沉的追问道“肖想什么?”
好在戚伏刀被墨水弄脏了脸,看不出他脸是黑还是红,“肖想陛下。”
李越在这期间充分体现了一下何谓喜怒无常,听了戚伏刀这话也不恼,甚至愉悦的笑出声来,“朕要是让你惦记上,林琊还不恨死朕。对了,你说,朕是九五之尊不该居于人下,那林琊是王爷,也尊贵无比,难道阿戚才是下面那个?”
戚伏刀僵着身子道,“臣刚才出言不逊,还请陛下降罪。”
李越道,“朕知道阿戚其实是担心朕,不过朕敬阿戚如兄长,怎会随意责罚。早上就见阿戚脸色难看,朕又听说昨夜瑞王出宫,难道是他太折腾你了?”
“……”戚伏刀伏首一拜,“陛下!请容臣告退!”
李越懂得适可而止,拢袖道,“孙千,送送大将军。”
孙千已经满头是汗,闻言就像大刑获释一样立马跟着戚伏刀出去。
正如戚伏刀所言,陛下万万人之上,他们皆以为皇帝才是上面的那个,所以平时还经常替皇帝准备一些小玩意,这下知道了真相,孙千心中那是忐忑不安,大将军真是要害死人了,在这深宫之中,有时候不知道远远比知道要活得长久啊。
不过孙千是多虑了,就凭他上辈子替李越挡了一杯毒酒,李越这辈子对他那是多有纵容。虽然嘴上不说,但孙千要是暗地里贪贪钱受受贿什么的,李越也是不会管的。所以就他替李越准备的那些情.趣小玩意,李越也没有开口说他,反正花无错和华戈再捣腾,倒也不敢将这些东西用在皇帝身上。
再说戚伏刀,昨晚正是没有睡好。林琊确实出宫来将军府,并且留宿了。可他抱着林琊,却老眼花看见李越那张情.动的脸。虽说林琊和李越是兄弟,可他们长得是半分不像,戚伏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草草了事哄得林琊睡下后,就一夜无眠。
李越批完奏折高兴的回明鸾殿,花无错木着一张脸还跪在大殿正中,双手高举捧着一本妻诫,上面还叠加了几块金砖。膝下有截面成矩齿形的木板,这木板很新鲜很天然没有上蜡上色及弄什么符合宫廷的花纹,一看就知是高手临时用刀削出来的。
听见脚步声,花无错仍然目不斜视。
在一边做为监督顺便看小黄书的华戈见李越回来,马上就迎了过去,“陛下。”
李越看见花无错,就觉得腰酸屁股痛,对华戈道,“他没偷懒?”
华戈道,“没有。”
李越哼了声,走到花无错面前,“知道错了吗?”
花无错道,“知道了。”
李越道,“下次还敢不敢?”
花无错看一眼华戈再看李越,沉默不答。
李越怒,“那就继续跪着!”
花无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明明陛下你很舒服,都加两根手指了,要不是怕你今天早朝起不来,我早就唔……”
嘴巴被李越捂住,花无错也不挣扎,舌头窜出去在李越手心舔来舔去。
李越忍着掌心的骚痒,恶声恶气道,“你可以继续说,但是接下来别想再上朕的床。”
华戈点头道,“他的时间可以变成我的吗?”
花无错也不管那么多了,把手上的东西扔地上,扒开李越的手,“休想!”然后又安抚的在李越手背上亲了一口,“我跪了一天了,又累又饿,再跪下去这双腿就要废了,求陛下开恩。”
李越抽回手,“孙千已经备好吃食,你们出去用晚膳吧。朕好些天没去看太后,要过去请个安。”
他换了一身轻便衣裳才去太后那,待得时间也不久,陪太后吃了晚膳又坐了会,就移驾回明鸾殿了。
外殿无人,花无错和华戈在他的寝宫里待着。
这二人正坐在矮榻两边,中间放着个茶几,上面搁置酒盏小点,说说笑笑好不和谐,一点没有以前那剑拔弩张的氛围。
李越见他们能和平相处,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还是有所疑虑,也就嘴贱的问了出来,“你们……在说什么?怎么关系这么好了?”
花无错道,“交流一下‘武学动作’。”
华戈意味深长,“男人间的友谊陛下不懂。”
李越:“……”
僵硬过后,李越恍然道,“原来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
花无错:“……”
华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