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实》毛栗子

1、第 1 章

　　认识晨辉是在我大二的时候，一个男人因为一场车祸从天而降。在骑单车到书城的路上我被撞断了左臂。同样也毁了晨辉那辆崭新标志的前端。
　　究竟是什么原因走到了一起，我已经记不清。只是在我痊愈后陪他参加了一个商业酒会，尽市迂回寒暄人群。高档的服饰与食品，鲜艳的女人各自傲然独立。我穿着一身香奈尔陪在晨辉的左右。光鲜的场合是无趣的，迂回寒暄……
　　从那以后每到周末他都会开车到学校等我。我是陈辉众多女友之一，却不是他的女人。我们一起去看会展，去咖啡厅和酒吧。遇到酒会的日子他会给我添置新的衣服。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少交谈的。也只有周末时他会打来一通电话叫我到门口上他的车。
　　我是传闻中被陈辉包养及即将被抛弃的女人。也是麻木的。这样的生活从未带给我什么，也未摧毁我什么。可是就这样的没血没肉了。
　　晨辉有一家做电子产品的公司。他去日本的那个月，也是我们传言愈演愈烈的日子。我变的乐意承受传言的肆意，被嫉妒和唾弃的目光推崇让我变的快乐。
　　在整个大学校园我只有一个朋友，一个化学专业的女孩。当我们在图书馆碰到的瞬间，释说她被我放肆而游离的眼神深深吸引。释那开朗的性格也象阳光一样撒在我周遍的每一个角落。释是健谈的，明朗而单纯的女子，让我觉得安心。
　　纯净的释喝着可乐和我探讨人生，像笼中的鸟儿一样憧憬却又没有方向。释说，我虽然常对着她笑，却见不到我真正的快乐。猪手与白水的组合注定是怪异的。可有释的日子里我是真的快乐。
　　晨辉从日本回来的第二天约我到一家名叫RED的酒吧。他带了一些食品和衣服给我。那晚我们聊了很久，晨辉也喝了很多酒。那是我们认识以来唯一的一次正式交谈。
　　谈了他公司的扩展，谈了他创业的种种，谈了他这些年的目标。也谈了这些年他□□的饱满与精神的空虚。晨辉说他喜欢我，也莫名的珍惜我。总觉得我是一尊玻璃娃，易碎、透明却又凝固。
　　午夜2点，RED打佯。我们到了晨辉的公寓。晨辉像个孩子一样在我身边沉沉的睡去。这一年我大四，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拥有。
　　一个月后，晨辉结婚到了日本。妻子是他的秘书。怀3个月身孕。走前晨辉来学校见我。他的面容是那么的疲惫，这一次我们什么都没说，晨辉欲在走前为我联系一家不错的企业，可是我拒绝了。他说，他珍惜了我两年却在最后毁了一切。
　　大学毕业后我到了一家设计公司。它坐落在与RED相隔两条街的安莲路。繁华的安莲路每个一周释就会来一次。开始的时候是穿着休闲装的释陪我说说笑笑，渐渐的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出现在释的左右。一个月后释嫁给了他。阳是释的上司，在四个月前救了释。在深僻的巷子里杨救出了险失贞洁的释，，却因此再也无法生育。
　　明朗的释说他爱这个善良的男人。简单的人永远过着简单的生活。三个月后，因为工作需要释一家移民到西班牙。
　　释走后，我不知道一个城市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我常去光顾那间叫RED的酒吧。老板雷是一个不会停留的旅人。RED是他唯一的栖身的场所。
　　认识雷是在2月17日，雷的生日，也是RED的生日。北方的冬天会下很大的雪，午夜12：00我走了五条街来到RED，空无一人。那是我第一见到雷，。黝黑的皮肤，长发，狂野的眼神有着吉普赛人的不羁。那晚我是RED唯一的顾客，也是唯一去为他庆生的人。12月17日，RED没有打佯。我和雷座在吧台前聊了通宵。
　　雷说RED是他今生用心去养育的孩子，每年他都会回来为RED庆生。他对物质存在的真诚远远大于他对人类迂回精神的推崇。这一刻，我想到了晨辉，一个生活在寒暄世界的男人。雷说，25号他要去帕米尔高原。整个晚上我们座在一起喝酒聊天，雷珍惜的随身物品是一部DV，那里囊括了他的一切。
　　24日早晨，我决定去电话给释和晨辉。拿着听筒我什么都没有讲。听到对方传来“喂、喂……”声 ，便是一片盲音。只想听听他们的声音，也许这就足够了。
　　25日清晨，我辞了工作，和雷一起去了帕米尔高原。
　　放下淡淡的眷顾，在混沌的社会中寻找所谓的真实。

　　黑暗中“一”是一体的，混沌难分
　　光亮里“一”便呈现出多种面貌来
　　绿叶的生死，掌握在旋风急速的回转中
　　更广阔的旋转，在天上的繁星之间缓缓流动着
　　——泰戈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