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之祭》北宫 清

2、痛苦的愤怒

　　音乐声…… 把刚刚入睡的我吵醒了，这几天我担心妈妈的病一直没能好好的睡，睁开眼见照顾我的李妈趴在桌上睡着了，于是我下了床看因为怕吵醒李妈便没有穿鞋小心的推开房门。

　　音乐是从书房传出的，心想：一定是爸爸回来了，自从家里有了钱后他就一直很忙，不理这个他最疼的小儿子也就罢了，现在妈病的这么严重他都没有去探过病，现在还有心情听音乐，真让人火大。别看我只有八岁，也许是性格的原因我对什么都很敏感，对人或是对事都看的很透澈而且心思缜密，这和我的年纪刚好成反比，有时候我觉得更甚于两个年长的哥哥，因为我掩饰的好所以家里人都看不出，依旧把我当成不懂事孩子。
　　透着微弱亮光我慢慢的朝楼下的书房走去，门正好是开着的露出了一道小缝，这道小缝足已看清里面的一切，一个男人座在沙发上手里叼着根烟，头还随着音乐有规律的摇动，我刚想推门进去，男人突然起身走到一个开着门的书柜前，关上了门，一个女人竟站在门后拿着一本书，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似调情的说：“难道这书会有我好看”。

　　说着男人的双手从后面环抱住女人细腰，女人顺势将头靠在男人的左肩上。看到这一切我向是遭到五雷轰顶，正个头都要裂开，双手双脚不禁的发起抖。

　　“我们这样做实在对不起你的太太了，还是……”

　　“难道你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爸爸吗，等玲的病好了我会和他说的”男人打断了女人话说道。他将女人转过身，低下头亲吻着女人的脸。

　　“孩子”这个词进入我的心里，心象被撕裂了，我最崇拜和尊敬的爸爸竟然做出这种事，我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我的双手在不停的磨搓，心里只想起了躺在医院正被疾病折磨的妈妈，我要为妈妈看清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的样子，我抬起头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的盯着那个女人的脸，原来是她，是爸爸的公司合作伙伴的女儿——左清，怎么会是她。。。她到过家里几次，那时我还觉得她很漂亮，非常的和蔼可亲，还非常的喜欢她，现在一切都变了，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恨你们对妈的背叛，对家庭的背叛，恨你们的一切……

　　我并没有冲进去只是拖着那无力的身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思绪、脑袋里一片空白。

　　第二天，我一早就往医院去了，在路上犹豫着是否告诉妈或是家人看到的事情，可刚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医生护士来回的跑着手里拿着个种的仪器，舅舅坐在长椅上目光呆滞，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我心里不禁一楞，舅舅说：“医生发了病危通知单，你妈可能挨不过今天了”。我冲进病房，看着虚弱的妈妈，不停的喘着气，嘴里似乎还喊着那人的名字，她看到我勉强的笑了下，用微弱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是家里几个孩子中最聪明和固执的一个，以后妈不在身边，只剩下爸爸照顾你们，不论他做错什么事都要原谅他。”

　　“难道你知道爸在外面……”我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妈只是看着他。

　　哥、姐都到了，妈一直喊着那人的名字，他们一直都在联系试图要找到他，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震耳欲聋，病房内的白色让人心慌，我蹲在角落，看着妈妈那痛苦的表情，终于一切停止，我慢慢站起身，姐姐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身体，满脸的泪水大叫“小弟，妈死了、妈死了” 而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死死的盯着那死去的女人。

　　妈妈的丧事全是由舅母一手办的，妈妈和舅舅是孤儿从小相依为命，妈妈的死对舅舅打击很大他一直都在家卧床。而那该死的人从妈去世的那天就一直没在露过面，直到……

　　母亲丧礼的那天，灵堂里显得很冷清，只有公司职和生意来往的朋友来凭悼。也包括那个女人今天她走路不是很自然，还绑着什么。似乎受了伤。突然一个头上裹着绷带的人走进灵堂，“爸你到哪去了妈死了，我们多害怕啊”大哥、二哥冲上去抱住他说。

　　我看着他头上的绷带，在想想左青的脚伤，我好象明白了什么。

　　他走到我和三姐的面前想要抚摩我们的头，我下意识的避开了，三姐带着满脸泪水问：“爸你的头怎么拉”

　　“爸实在对不起你妈，在赶回来的路上发生车祸，连你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们要原谅我。”说着泪水流了出来，这泪水在别人看来是为失去所爱的妻子而流。在我看来那只是忏悔的泪，这泪水是对妈的一种侮辱。这时那个女人竟然走上前去安慰他，说什么要节哀、保重之类的话，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再也忍受不住，压在心里的愤怒终于要爆发。

　　他准备为妈妈上香，我跳起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香大喊到：“你没有资格为妈上香，也没资格进入这里，带着这个女人离开这里”我指想那个女人。“我想你们的伤是在约会时一起受的吧，妈去世前晚还在我家，一早就不见人还不是在一起，你那天根本就没到公司。”我跑到那女人面前，掀起她的长裙，不出所料，右腿绑着厚厚的绷带。

　　她不知所措，那人一把把我拉过来，大叫：“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在不久的将来，不知我会是多位弟弟，还是妹妹啊”。

　　全场的人都惊呆，包括我自己没想到幼小的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知道不该在妈的灵位前说出这些，让她走的不安，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啪...... 我的左脸感到一阵热辣，鲜血从嘴角渗出，他打了我，我抬起头怒视着他。哥哥、姐
　　姐都在质问他

　　哭声、喊声，乐队演奏的哀乐所有嘈杂的声音，我均充耳不闻，只有一阵阵的耳鸣，我抱起妈的相片离开了......

　　*** ***

　　“喂，想什么那么入神，是不是考虑要不要接这个任务，要是在一般的警队中若和嫌疑犯有什么关系跟本就不让你参与任何行动，但我们则不同，为了更快、更方便调查必须用尽一切有利的手段，你说对不对。”

　　我的思绪被健滕的话打段了，我勉强的做了回笑，马上回答说：“谁说考虑了这个案子接定了，上面相信我们不会感情用事，因为我们是最出色和超专业的刑警特工。对了、你知道这次我有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吗？”

　　“律师，而且还是御用的那种”健滕干脆的回答。

　　“哇、这次这么高级啊，原来我都是扮什么小混混、侍应生之类，看来我要好好的打扮一下”
　　我笑着回答，心里却感到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