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风之岸月之崖

27、第二十六章：出难题，牧场气

　　站这原地，项倾城任他抱着自己，耳中听着他低声的对不起，那一双远眉当下拧得死紧：“你的对不起好昂贵……贵得一句就可以换得一条人命……”伸手将人推开，项倾城的眸色晦暗得好似蒙上了层霜：“我承受不起……”这样的昂贵的对不起，谁敢要？一句话就抵一条命，谁有这么多的命去换他的一句对不起？

　　原本只是好奇与小象今晚上对鹤云霄的改变，所以才跟了过来，谁知当听得他对小象说的话时，心里的愠怒却叫他几乎没有多想就错步走了出来。

　　看他将自己推开似想离开，鹤云霄一把将他抓住，从后将他整个人都怀住，既然已经说了，那……就干脆全都说了吧。

　　“当初发生了那么状况，被人摆在眼前的证据铁证如山，而你自己又亲口认了那信的事，你让我怎能没有异想？你说只要我找到紫苑就可以证明你说的话，我去找了，不管是你说的竹屋还是渔村我都去找了，但全都没有紫苑的消息，我这心里又怎能不乱当我在蜀军看见李穆跟别人在一起而那人与你又是这般相似，我又岂会不怒不气？难道发现这些事我还能够无动于衷？倾城，你是我爱人啊……你不是别人，你让我又怎么还能去冷静？”情人间最大的痛，就是接受不了对方的背叛，尤其是当你以为这个人很爱自己，可一转身却发现他与别人抱在一起的时候，试问有谁还能保持他的冷静和风度？除非这个人在他心里也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存在，若不然又何必他做了什么，与谁在一起，是不是背叛自己呢？

　　耳边传来的话音，透着几分少见的沙哑，项倾城听的胸口发闷难受，好半响才开了口：“当初韩子丹用我试药，我知道后，心里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完全没有想到不知不觉我自己竟是在死亡边上走了一圈，可你的知道不说，却更是让我气恼与害怕，我甚至不敢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我记得那天晚上你说过，除非是你自己亲口认的，否则别人说的什么让我都不要去信，我一直记得，可……可你为什么对我也做不到一样的呢？”发生的这些事，自己说的话他都不信，还差点掐死自己，将自己的手狠狠甩开。

　　“当时发生了那样的状况谁能冷静？那么多事每一件都直指向你，我就是想不动摇也好困难”项倾城的亲口承认，没人逼他，是他自己认的，昌州城里，北堂傲天的死又是自己与北堂浩亲眼所见，想说项倾城不是凶手，也好困难，这样的状况下，谁还能保持着自己当初坚定不移的心呢？

　　越是想到以前的事，项倾城的心口就越闷得难受。鹤云霄紧抱着他，也不敢将松开，一直紧紧绷着的心里，满满的全是害怕与无助……怕项倾城真的不肯回头……

　　“倾城……再信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好不好……”
　　沙哑的嗓音透着祈求的味道，让项倾城的胸口缩成一团，眼眶有了些许湿意：“好……”低低的吐了这个字，掰开鹤云霄将自己保住的手，项倾城转身，看着鹤云霄眸里，那突然腾升起来的喜色与希翼的亮色，项倾城开口，道出了鹤云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你要是能把漠雪还给我，让云刃跟思情活过来，我就再信你一次”

　　他的这话，让鹤云霄傻在原地，发凉的心口，一瞬间就沉到谷底，好似被黄沙掩埋起来了般，发软的身体，止不住的朝后退了两步，张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项倾城看他如此，也不多留，转身举步离开，临要踏出小院的拱门时，却又停步补了一句：“你做不到，那我就不可能再相信你，也请你在伤好之后，离开我的家人”言落，到底还是干脆的走了出去……

　　死而复生本就是世间绝不可能的事，项倾城给出的这个条件，无疑是彻彻底底的灭了鹤云霄对他的心思，好似被人抽干了全身的骨头与力气，一下子就跌坐在了石椅上，心……就像这夜一样漆黑得不见星光……且永不见朝霞……
　　什么是心如死灰这一次鹤云霄是真的领教了，也不敢再去奢望什么，只是想着，伤势好了之后，也许他应该回趟南晋了……

　　与鹤云霄谈了那次的话后，这项倾城的心里就总是感觉被石块塞满了一般堵得难受，第二日天才亮，就独自一人牵了白义前往飞马牧场，在这里策马狂奔了一个早晨，心里的郁结这才有了松缓了迹象。

　　如今虽是寒冷的冬季，到处都是白雪茫茫，可相比于其他地方这飞马牧场的积雪则少了很多，许是这两日的飞雪小了很多，牧场的马群又常到处奔跑，践踏得这里的雪都比其他地方融化得快，充斥这整个牧场上的马匹嘶鸣声和马蹄的哒哒声，再有幽幽凉风涓涓而来，心情想不舒畅，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会遇见熟人。

　　“司马靖？”这人居然还在炎朝没有回去？说来这人不愧是复姓司马家的啊，两次遇见他都是在这飞马牧场，心里轻叹，来散个心都会遇见讨厌的人，放下手里的茶碗，项倾城起身离开凉棚，可谁知才刚走了两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个陌生的女声：“哟～这不是咱南晋以前的那位项将军吗？”

　　这声音是谁？
　　项倾城一头雾水，扭头看去，只瞧见司马靖的身边站着个一身骑马戎装的女人，项倾城蹩了蹩眉，扭头朝那女人看了半响都没认出她到底是谁。

　　司马靖牵着缰绳，看着这走到自己身边女人笑了笑：“太久没见，看样子项公子已经不认得我九姐了，不过我九姐倒还记得项公子啊”

　　司马家的女人，而又认识自己的，自己却不认识的好像……司马如琴？想到这个名字，项倾城瞬间就想起来了，司马萧逸的妹妹，当初还与荆溪吵闹过。

　　知道了这人是谁，项倾城连理都不想理他，举了步就朝着白义走去，正预备翻身上马之时，司马如琴的声音却随着他脚步的上前而响了起来：“我听靖说他曾在这里遇见过项公子，闲来没事就到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今日倒真瞧见了”与淳于修的婚事解了，按理说这些南晋人早都应该回去了只不过前些时候遇上了大雪，阻碍了行程，再者，听得司马靖说他在这飞马牧场遇见了个人，司马如琴要真能这学溶后乖乖回去才怪了。

　　看司马如琴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项倾城脚步一退，牵着白义拉开了自己跟她的距离：“不要碰我的马”他讨厌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尤其是司马家的人。

　　司马如琴皱眉看他：“你的马？哼，怎么得听说这马本该是我十弟的才对？多年没见，想不到项公子竟变得这般喜欢争夺他人的东西了？”
　　项倾城拧眉，面上明显的写着不悦：“看来你司马家的人，天生就喜欢无事生非，颠倒黑白，难怪婚事在即，淳于修却要退婚不娶”一国公主被人退婚不娶，怎么样都说不好听，颜面扫地了就是扫地了，可偏偏人家守孝在即，她这南晋公主总不能强行要举行婚礼吧。

　　项倾城这话，让司马如琴的面上挂不住了，大姑娘柳眉一皱，咬咬唇却是抬手扬鞭就朝项倾城身上挥去，项倾城身子一侧，闪了开去，同时抬手，就一把抓住了司马如琴挥打过来的鞭子，冷眸朝她看去：“司马如琴你休要欺人太甚！”
　　司马如琴咬牙看他：“我就是欺人了又怎样？我乃南晋公主！难道还打不得你？”再说她要是这炎朝出了点事，恐怕还会引发两国战事，打仗而已，南晋又不是没跟别的国家打过，她才不怕。

　　司马如琴不怕，更何况是项倾城呢？那么遥远伟大的事他可顾虑不到，他只知道司马如琴现在招惹了自己，自己心里不爽。

　　拧了眉，项倾城手一用劲，硬是将司马如琴手里的马鞭抢了过来，随后挥，啪！狠狠的一鞭子硬是抽在了司马如琴的身上，当下就抽得这司马如琴惊叫一声，一旁的司马靖看这情况不对，才刚想上前，结果项倾城却握了鞭子欲再抽下一鞭，可这一鞭才刚抽去，司马如琴的跟前却是多了个人，抬起的手，硬是一把将项倾城手里的鞭子抓住：“旭阳？”一看清楚这人是谁，项倾城拧了眉宇。
　　“倾城，不可！”

　　项倾城皱眉，面色发冷，甩开手里的鞭子，就冷眸看向那被杨东旭护在身后的女人：“没事不要来招惹我。他们忌讳你的身份，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惹恼了他，关你是公主还是殿下全都先抽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