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风之岸月之崖

13、第十二章：现世报。父子仇

　　被人关在笼里的小象虽然哭闹着，但看他周身未有半点伤痕，来人心里似乎松了口气，眸珠转动朝着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提了体内的气息飞身而上，欲想将那关这小象的笼子取了下来，可谁知道他才刚一动手，咻咻的冷箭声响，却突然从旁传来他眉宇一拧，身体凭空一转避开了那处射来的冷箭，才刚安然落了地面，就听见谁那透着玩味的声音，随着脚步的接近而传了过来。

　　“好久不了，鹤、云、霄”
　　笼子里的小象一听这声音，当下就停了哭声，小家伙低头一瞧，看清楚了那从一旁走出来的人是谁后，当下更是委屈了起来：“舅舅我在这里！舅舅救我！我害怕！”

　　项燕抬头朝小象看去，开口安抚：“你乖乖的呆着不要动，等会舅舅就带你回家”
　　“好！”有了舅舅的话，小象硬是乖乖呆着，睁大双眼的看着下面的两人。

　　他站在原地扭头朝身后的项燕看去：“是你让人将他抓了过来？”他以为小象是被其他人所劫，可那知跟过来后这幕后人竟然是小象的亲叔叔？

　　项燕轻笑：“不这么做，你恐怕还不会现身了”
　　鹤云霄拧眉了：“可你这样做，要是叫倾城知道的话，岂不是叫他担心？”
　　“你还知道怕倾城担心？”项燕冷笑：“当年你朝着他放箭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倾城会难过，现在却又知道怕倾城担心了！”
　　鹤云霄站在原地，拧紧了眉，没有开口，只是心里想着，既然人是项燕为了引自己出来而抓的，那就不必担心孩子会有什么危险。

　　转了身，鹤云霄不欲与项燕多言，举了步就要离开，项燕看着他的动作，当下就拉弓，将箭头对着他的脚边，咻得一声便射了过去，鹤云霄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只是淡淡的垂眸，看向这插在自己脚边的羽箭。

　　看着他的背影，项燕又再拉了弓箭：“别以为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不知道，你怕你当初做的事这辈子都得不到倾城的原谅，所以这五年来一直藏在暗处不敢现身，难道你以为就这样默默守着他，就可以软化他的心挽回一切吗？告诉你，不可能！”

　　这话说得，让鹤云霄的面色阴沉了许多：“我跟他还有没有可能，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项燕冷笑，赫然抬头朝笼子里的小象看起：“城君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男人在你当初才刚出生还不足百日的时候差点一箭杀了你！不是他的话你们兄弟不会分开，你们跟倾城更不会分开！”跟个孩子有必要去说这个吗？如果他朝项倾城跟鹤云霄真的……可是那一日，项燕却不能肯定，依照项倾城的性子，原谅鹤云霄不太可能，可若说他与鹤云霄当真没有结果，看着项倾城如此这对当初之事还耿耿于怀的样子，项燕真的不能肯定。

　　听着项燕的话，楞了楞片刻才反应过来项燕说了什么，当下双眉一拧，就咬了呀朝着鹤云霄的背影吼去：“坏人！你想杀我！你还害得我们跟爹爹分开！你害得爹爹难过现在还想抓我！你是坏人！坏人！！！你是坏人！”

　　耳中听着小象说的话，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刺在鹤云霄的心口，可他拧紧了眉却人小象朝着自己叫骂，并不开口。

　　看着鹤云霄身影因为小象的吼骂而绷了起来，项燕冷笑：“心是不是很痛？比起你当初给倾城的痛，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当初鹤云霄给了项倾城多少痛，项燕都要从他身上找回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才是真理！

　　小象两手抓着铁栏，看鹤云霄并不理会自己反而举步就要走，心里一急，小象忙朝项燕喊去：“舅舅！他是坏人舅舅不能让他跑了！！！”坏人就应该抓回来狠狠的痛打一顿才是！

　　看着鹤云霄的背影，项燕淡淡拧眉，正预备让人将鹤云霄拦下，谁岂知，破屋的木门却被人从外一脚踹开，项燕微微一愣，错眸看去，却是怔在了原地，连想要让人将鹤云霄拦下的念头都消失无踪。
　　被楞住的，又岂止是项燕一人，鹤云霄也被这将木门踹开的人怔在了原地，不……不是被怔在了原地，而是被惊在了原地。

　　门外的人……是他五年来站在暗处静静守了五年的……

　　倾城？

　　在心里默默喊了五年的名字，到了现在依旧还是喊不出来，只能就这样卡在喉头……在心里轻轻回响。

　　站在门边，原本满心焦急担忧的项倾城完全没有想到，当自己一脚踹开这陈旧的木门之后，第一眼看见的竟然会是……这个人……

　　碧蓝的眼眸，如峰剑眉，挺拔的鼻翼和着这张刚毅的面容，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样子，一下就叫项倾城楞在了原地。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再见到这人的一日，这一切……是真的？

　　“爹爹！！！”小象被人吊在高处视野极佳，一扭头瞧见了站在门边的项倾城，当下就立马大喊：“爹爹我在这里！我被关在这里！他是坏人！爹爹他是坏人！不要放过他！”

　　小象的声音，拉回了项倾城的思绪，扭头朝小象的方向看去，看见小象被人关在笼里挂在高处的样子，当下就绷了心口恨恨的朝鹤云霄看去：“是你抓了小象！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当年没杀了他所以现在想再杀他一次！！！”

　　“不是的！你听我说……”项倾城的反映，让鹤云霄急了，可他才刚开口，项倾城却是一身戾气，赫然拔了腰间的佩剑，就朝他攻击过去，云霄没有机会说话，面对着项倾城这招招很辣的攻击，也不得不专心防御闪避起来。

　　鹤云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南晋为王为将吗？他来这里做什么？还抓了小象，难道真的是想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想到这个词，项倾城心里更怒，下手更狠，鹤云霄看他这将自己当做了杀父仇人的狠劲，鹤云霄拧了眉，每一招都接的有些费力：“倾城，你听我说！孩子不是我抓的！”

　　一剑朝着鹤云霄的头顶向下狠狠砍去，项倾城几乎是咬牙切齿：“不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你小象会说你是坏人！你的话半点也不可信！！“声落剑锋一侧硬是险险砍中鹤云霄的肩头，却被他闪了过去。

　　这种心搅得感觉，难道就是被是被人质疑怀疑的感觉？这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就好像数十块大石头被人一块块的砸在心上一样，想当初自己对项倾城诸多猜忌的时候，他心里就是这种感觉吧，分明就难受得紧，却又硬是强行将这所有的难受一口吞下……

　　一次两次便也罢了，可项倾城是怎么样将每一次都咽下心口的？
　　细细一想，鹤云霄只感觉心里颤抖得疼。

　　是自己对不起他。

　　看着下面的两人打了起来，小象睁大了双眼，眸低的神色全是一幅解气之像，还激动的给项倾城呐喊助威：“爹爹加油！爹爹加油！打死他！打死他！爹爹不要手软！打死他！！！”

　　人生一回，走到这步到底是有多失败？
　　一个是自己的爱人全然将自己当做仇人，欲想杀了自己，一个是自己的骨肉，却叫喊着要打死自己，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项燕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心里虽然狐疑项倾城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可此时这话却问不得，眼看着任项倾城怎么紧闭，鹤云霄手里的剑始终都未出鞘，拧了拧眉，轻功一闪便跃了上去，抓住了项倾城握剑的手腕：“倾城！”

　　“六哥？”看项燕这个时候居然反过来帮着鹤云霄，项倾城眸色狐疑的朝他看去，面上的神色明显的写了他很不生气。

　　项燕不敢惹他，只是皱眉指了指三人的头顶，沉声道：“不要在孩子面前杀人”这样对孩子不好，还有就是他不是要鹤云霄死，死了就什么都还不清了。

　　项燕的话，唤醒了项倾城的神智，微微一愣抬了头朝上看去，见那小象蹲在笼子里面低头正眨巴眨巴双眼的看着他们，项倾城眉宇拧得死紧，一咬牙挣开了项燕抓着自己的手，便飞身而上，一剑挑断了那将笼子拴住绳索，接住下坠的笼子落了地面，才刚将小象放了出来，结果这小鬼却朝着鹤云霄的方向跑了过去，在项倾城和项燕意外不解的眸光下，来到鹤云霄身边，抬腿一脚狠狠的朝着鹤云霄的小腿上踹了过去：“坏人！！！”踹了人，小家伙转身就直朝着项倾城抱去，一把将人抱住，糯糯的话音及其老气横秋的道：“爹爹不难过！我没事，没有伤着！舅舅来的及时他没有伤到我！”

　　一把将小象抱了起来，项倾城转身就朝外走：“以后不许在一个人往外跑！不下小心我打你！”当听的怀兮来说，小象不见了时，他吓得正颗心都吊了起来，骑了白义寻找出来，路过北道街后这废弃许久的民屋，思量一番，到底还是不愿放过，而查找过来，却没有想到竟然会看见鹤云霄。

　　鹤云霄……

　　起先时因为担心小象，和震惊在看见鹤云霄的心里，一时间没能缓过来，可是这会，抱住小象后，项倾城却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连踩出去的脚步也跟着发软。

　　两手紧紧抱着项倾城的脖颈，小象往他怀里直蹭：“我知道了，爹爹不怕，我给爹爹呼呼，不怕不怕”

　　抱紧了怀里的小人项倾城没有说话，直径的就从鹤云霄身边走过当脚下的步子跨出门槛时，项倾城这才背对着屋里的人，冷冷的吐了一句：“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看见他就恨就忍不住向超他拔剑，将他看成肉末！

　　鹤云霄拧眉，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现在不论说什么，项倾城非但不会相信，还只会更加气恼。

　　眼看着项倾城抱了孩子就这般离开鹤云霄站在原地，闷堵的心口，酸了好多，这样的场景，他不是没有预料过，只是……没有想到里面居然还会添加了个孩子指证出来。

　　所谓的百口莫辩，原来就是这个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