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天使（网王的）》莲粟

36、第 36 章

　　“一局终！6——4 ，冰帝。”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MOMO诚恳地鞠躬道。

　　“没关系，穴户的双打在冰帝是最出色的，你和川崎毕竟是第一次搭档，”而且，乾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笑道：“资料已经收集完毕。”

　　“辛苦学长了。”MOMO直起身回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着：“哈，是蝮蛇对向日，这下可有意思了。”

　　乾看都不看就回答，“这场比赛海棠赢定了。”

　　“呃？为什么啊？”菊丸浑圆的蓝眼睛盯着黄色的球在场间穿行不明所以，“喂，大石，阿乾说这场比赛海棠一定赢，我怎么看不出来？大石，大石？——”

　　菊丸喊了两声没听到回应，索性转过头发现搭档一直在身边毫无反应，目光根本不在赛场上，而是在对面冰帝的选手席位里流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和他平行站着的手冢腰挺得笔直，表情麻木的脸眸光回荡，心长草似的飞到场外的观众人群，他不耐好奇的猛拍大石的后背 ，“大石，大石，海棠在比赛耶！”

　　“啊，啊？已经开始比赛了？”大石仿佛从梦中寻回，赶忙调整注意力放在球场。

　　MOMO恍然大悟的拍拍头，“唉呀，真便宜了蝮蛇，向日最擅长的月返只针对高吊球起作用，没法控制回旋蛇球。而且每次双打都有同伴协助，现在搭档是女孩子，帮不上忙拉，这场比赛蝮蛇赢得太轻松了。”

　　“MOMO的汉堡脑袋开窍了？”宁晴微笑的调侃，“双打有无限可能性，像我们青学的黄金搭档就是这样，大石在后场掌控全局，英二才能安心在网前打他的舞蹈式网球，不过有一次例外。”宁晴笑着遥望偌大的球场，“只有那一次英二在后方支援MOMO噢。”

　　“嗯。”菊丸靠在大石身边为自己信任的搭档得意，忽又垂下头担忧的拉住宁晴：“宁晴，今天大石不能陪我打呐，莫莫，你能代替大石打后场吗？”

　　“啊？”莫莫也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懵懂，方才心思一直徘徊在不二身上，听到菊丸的声音语无伦次的回答：“好——我，我也不知道。”

　　宁晴看见猫尾巴耸搭下来，笑容可掬的鼓励英二，“没关系，”她的手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贴上英二的脸抚摸OK绷中央亲手画上的幸运星，“英二一定会赢的。”

　　此刻海棠抢下最后一个球，青学6：2得胜。

　　“宁晴，”独爱热闹的菊丸无视场面热情的欢叫，宝石蓝的眼眸映满宁晴柔美信任的笑，“那个，宁晴，比赛结束后可以去约会吗？”他习惯性用食指摸摸鼻尖，低头找钱似的小声喃语：“我喜欢宁晴呢。”

　　“英二，”宁晴平凡的脸覆盖绚丽的光霞，透丽的黑眼睛惊喜地程度一览无余，她喜欢听英二和大石撒娇，喜欢他笑起来宝石蓝眼里明净的水色，喜欢他认真时右手翻转球拍帅气的动作，这种喜欢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不过此刻，幸福的双面镜终于映出彼此的笑颜，她略显矜持的眯起眼睛，“嗯，英二邀请我很开心的。”

　　“宁晴你——”

　　“嗯。”他们的眼里没有欢呼的队友，没有激烈的比赛，小小的幸福对视蓦然被一只纤细葱白的手指挡在中间，“行啦，别你拉我啦，英二学长——该你上场比赛，我妹妹就交给学长啰。”芊叶顽皮的晃了晃横在中间的手指，恶作剧得逞的看着羞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

　　“芊叶你又调皮。”看到菊丸进入球场，宁晴皱眉嗔怪芊叶破坏了大好气氛。

　　“我什么都不知道。”芊叶憋住笑无辜的说，她向上指指凉凉秋意悬于中空的红日，扯开话题：“今天天气不错，可惜有点冷，晴姐姐在秋风中站久了会感冒噢，有什么话还是在小资情调的浪漫咖啡馆漫谈吧。”说完也不管宁晴什么反应，拉起她的手冲到球场栏外关注比赛，斜对角冰帝选手席上忍足侑士和零也坐立不安的站起来走到栏网外观战，这一场是薇和长太郎搭档VS菊丸和莫莫。

　　薇闭上眼感受来自场外欢呼的压抑，心空空的塞不下思想，休息室她话一出口就有后悔的念头，或许因为深爱，她才不愿丢弃在忍足面前的骄傲和矜持，因为深爱，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就会吃醋，因为深爱，才会气急败坏的伤害对方，然后再自责的伤害自己。

　　睁开眼目光流转发现网外忍足优雅端正的脸，她的心嫣然是一个惊喜，片刻又被大锤砸碎了，网球场另一边芊叶娇美的脸贴在网栏外饶有兴趣的张望，瑟瑟秋风里金色的长发舞动翻卷，刺痛她的神经，心在天堂地狱游历原来竟是这样简单。

　　她努力束缚心情凝注在即将开始的比赛，迎来长太郎小白兔一样关切的眼眸，被这样纯净深情地眸光逼得节节退让，突兀地想到那句长白胡子的箴言：上帝关闭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原句不记得了，可能有出入）。只是上帝这句话不适当于爱情，她喜欢格林童话里莴苣的故事，自己好像童话里无法窥探的城堡，拥有高高在上的神秘。爱情如同不谙世事的莴苣姑娘，城堡没有门，只有她中意的人才可以借着相思一般绵长的发辫攀爬上来，忍足就是那个勇敢聪明，颇有伎俩的王子，她爱上他，巫婆也好，荆棘也好，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童话的结尾是俗套的甜蜜生活，不过现实不是童话，美丽的莴苣姑娘为她心爱的王子心碎不已，换回的也是王子另有所爱的悲剧，可惜城堡唯一的窗已属于忍足侑士，再容不下长太郎的位置。

　　比赛艰难的进行，长太郎网前截击几乎挡下所有回球，对面的菊丸也不甘示弱，精力充沛状态出奇的好，相比之下，冰帝这边稍显吃力。

　　“莫莫和泷泽在搞什么啊，怎么看着像单打了？”芊叶站在网前皱眉，宁晴紧张的咬住下唇掂着脚默默为菊丸加油。

　　“呵呵，她俩的球技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都插不上手。”不知何时，不二细瘦的身影也来到网球场栏外，正午的阳光十足，撒在他蜜色发丝上点点闪光。

　　芊叶微微仰起精致的下巴，古怪的笑了：“着急来看莫莫？放心啦，这场比赛菊丸学长绝对占优势的。”

　　“不见得。”不二微笑间突然睁眼，“英二几乎快没电了，他今天一个人打全场，跑得太多了。”

　　“不过长太郎也好不到哪里，累的气喘吁吁的。”芊叶指了指额头汗珠细密的长太郎眨眨眼，孑然笑道：“不会到最后发展为泷泽和莫莫的单打吧？这个混双太搞笑了。”

　　“说不定噢。”不二脒着眼，自然的握住芊叶的下垂的右手，声音柔和，“还是站开一点吧，不然一会泷泽和莫莫哪个不小心球砸到你面前怎么办？”

　　他的手暖暖的，隔绝了风的徐凉，芊叶心停跳一拍，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做梦，她抬起光影浮凸的脸庞面对他绝美的笑脸，温柔，动人心弦，拉她陷入恍惚的暧昧，几乎飘飘然，她猛然甩开手强迫自己回到现实，抱歉的说：“我还是在这里就好了，谢谢。”

　　心乱如麻，转头看比赛，莫莫全力拼搏，没有留意边景。

　　不二的笑渐渐散落，风吹过他柔顺的发，身后，枯叶凋零。

　　菊丸俯身于网前一动不动，长太郎累得就要拿不住球拍，抢7局，莫莫最后的飞球直坠（有点类似于攀月截击，不过莫莫的实力有限，出界是经常的），球在边线附近坠下，此时网前的薇以掩耳之速急冲过去全力打回，球擦网而过，无力掉落没有再弹起——冰帝赢，可她自己来不及止步，惯性的打了个滚远远的跌在地上，肩膀撞上身后的围栏。

　　“薇——”长太郎扔下球拍踉跄的奔到她身边，俯身搂着她的肩焦急万分，“怎么样，伤在哪里？”

　　肩膀的疼痛刺激神经反射剧烈，聆听耳边焦虑的声音犹如梦境，吃力的张开眼，僵硬苦笑，熟悉的面孔还是长太郎，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忍足侑士，她苍白的笑了笑，“没什么，不小心撞上而已。”

　　“撞的不轻啊。”长太郎的语气因为心疼而急切，他憋红脸试探着说：“我——我——我抱你下去吧。”

　　薇叹了口气，看他热汗淋漓的脸上决绝认真地表情不忍的摇摇头，“算了，我自己可以走。”侧目瞥见忍足毫无反应的脸又赌气改口娇嗔道：“扶我下去好不好？”

　　又是一次擦身，风起云涌，乌油的发丝和墨兰色的头发有一刻相聚，再次寂寞飘开，忍足无奈的低头苦笑，看她撞上围栏摔倒的一瞬，他几欲冲进去把她揽在怀里，脚不由自主的迈开一步时默然停下，场内的长太郎已然奔过去护着她，身边，他疼惜的妹妹零忧伤的闭眼——心碎的看不下去。
　　都是这样的无可奈何，缘分的捉弄，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