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商路（女扮男装）》叶微铃

80、枢密院集议

　　我回到张府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张玉涵的书房。张玉涵看着我推门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来笑道：“什么事，这么着急？看你满头大汗的。”他温柔为我拭着额头的细汗。
　　我脸红地说：“玉涵，我想你能处理同人印刷馆的事。”
　　“同人印刷馆？”张玉涵疑惑地问道。
　　我把事情的经过的告诉他。我开口说道：“玉涵，你一定要握住同人印刷馆的决定权。它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
　　张玉涵笑道：“毕飞，我知道交子的事对你很重要。”
　　我严肃看着他说道：“不仅仅是因为交子的缘故。交子只是我的目的的其中一小部分。我真正的目的是利用同人印刷馆带动新的思想。等同人印刷馆发展的一定程度，我想办报纸。”
　　“报纸？”
　　“对。报纸就是大家可以发表自己想法的东西。他可以为大宋的思想带来一场革命。”
　　张玉涵吃惊地说：“这报纸真的有怎么大的作用吗？”
　　“相信我。它的作用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
　　张玉涵握住我的手说：“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什么是报纸。不过，我会支持你。放心，我会紧紧地抓住同人印刷馆的决定权的。”
　　我感动地说道：“谢谢你。玉涵。”
　　张玉涵笑着说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你还没吃晚饭吧，走，我们去吃晚饭。”
　　看着前面高大的身影，我觉得自己的心非常地安定。我反握着那手宽厚的手。
　　集议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举行了。大宋的中央决策机关——枢密院里，赵祯端坐在首位，各个官员按官位排列在两侧。由于此次的集议事关重大，大宋有分量的官员才能列席了。由于柳尚辕事先派人送资料给我，让我对今天出席的官员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吕夷简就不用说了。他是现在大宋最有权势的臣子，其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章得象同样贵为宰相，有教高的权势。还有副相贾昌朝、翰林学士王拱辰、欧阳修。还有一个人，柳尚辕要我特地注意：枢密副使晏殊。虽然他没有很大的权势，但是他有很高的声誉。而我对晏殊的了解也是从他的那首千古传诵的《清平乐》的开始。历史上说一生历政迹平平，但是他知人善任，范仲淹、孔道辅都出其门下，韩琦、富弼、欧阳修、宋祁等人均被重用。他庭前“门前桃李重欧苏，堂上葭莩推富范”的对联，是他选贤任能的真实写照。
　　赵祯开口说道：“叶爱卿，把你的奏章呈上来。”
　　我恭敬把奏章递给走过来的高公公。赵祯接过奏章，迫不及待地翻开看。一刻钟后，赵祯龙颜大悦的合上的奏章，笑道：“叶爱卿这篇关于交子的奏章，真是见解独道。想不到发行交子有如此的好处。小高子，把奏章传下去，让各位爱卿看吧。”
　　奏章就依次传给底下的官员。有人因此眉开眼笑，有人愁眉不展。半个时辰后，奏章又回到赵祯手上。
　　贾昌朝第一个站出来，拍马屁道：“陛下，臣认为发行交子实在是万民之福，百姓可以因此得到一厘的利钱啊！这正好显示陛下的皇恩浩大啊！”
　　赵祯笑道：“贾爱卿说得极是。”
　　这时，王拱辰言辞极力地说道：“陛下，这交子万万不可发行啊！交子一发行，等于将大批的商贾引入朝廷。这不就成了引狼如室吗？世人皆知商贾言利，是问朝廷里出了大批言利之人，朝廷将成何样。”
　　这让我不得不打量着除了我之外最年轻的人：王拱辰大约二十七、八岁，样子长的清秀，眼里透漏着那种对真理追求的忠贞和执着。
　　章得象站出来说道：“臣附议。商贾确实不可靠。而且还要开恩科，让他们的子孙入仕为官。这实在对寒窗苦读的仕子极大的不公平。”
　　连晏殊也附议道：“臣以为次举不可取。此例一开，天下的商贾都回争相效仿，这会让天下的读书人心寒。而且将事关大宋钱币的交子交给言利的商贾手里，等于将一大块肥肉交给豺狼爪中。到时，交子会因此成为祸害我大宋之物。臣建议把交子交给朝廷发行，这样才能一绝用患。万不可以因为那些小利而放弃大利啊！”晏殊意有所指地说道。
　　交给朝廷。这可是会打乱我整个计划的。我看到赵祯脸上出现了犹豫。我马上出声辩解道：“晏大人，此言差以。如果将交子将给朝廷，就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只有将交子交给联合钱庄，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百姓接受交子，替代银钱。我想陛下跟各位可能不清楚联合钱庄的收益吧！汴都的联合钱庄自成立以来不过是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已经有近两百万贯的纯收益，如果联合钱庄归朝廷所有，朝廷就可以拥有五成的股份，那朝廷每年不算税银，就可以获得近四百万贯的收入。再加上联合钱庄每年的上缴的税银，我想朝廷每年会因为联合钱庄得到不低于五百万贯的收入。等到联合钱庄遍布整个大宋时，那收益至少可以翻一翻吧！”
　　整个枢密院传来抽气声。赵祯眼里出现的震惊：五百万贯，这是个什么样的数字啊！大宋每年的财政收入是六千万多贯。五百万贯不就相当于朝廷整年收入的十二分之一。怎么简单就可以得到这么一大笔的收入。赵祯的眼里出现了志在必得的坚毅。
　　我见势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陛下，朝廷要想获得这样的收益，必须给那些让出利益之人以相应的补偿。其实给联合钱庄的股东的子孙开恩科可以科举的形式举行。毕竟朝廷要选有用的人才，这样才能杜绝那些滥竽充数之人。这样只不过给那些股东的子孙一次重考科举的机会。而其他的仕子只要才学出众，能得到当地知府的推荐，也可以参加恩科。这也可让天下的仕子有了卷土重来的机会。毕竟科举是三年一次，时间间隔太久。朝廷可以把恩科定在这三年的中间时间，这样也可以点燃仕子们心中的希望。至于让联合钱庄成为朝廷的一个机构，这也是顺其自然之事。毕竟朝廷是联合钱庄最大的股东。如果把联合钱庄交在不言利的官员的手中，其结果可想而知了。到不如把它交给逐利的商贾打理，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既然联合钱庄是朝廷的一个机构，其中的成员当然也是朝廷官员。不过，他们不同于一般的官员。毕竟他们也是为自己的工作。因此，朝廷不必承担他们的俸禄。他们也只是得到见官不拜的特权。既然有人会当心商贾会中饱私囊，朝廷可以成立交子务来监管联合钱庄。这样朝廷也可放心把联合钱庄交给商贾打理。”
　　这时，吕夷简站出来支持道：“陛下，老臣也认为这样可行。这样不仅可以解决章大人、晏大人和王大人的担心，而且可以每年为朝廷带来五百万贯的收入。对于现在国库空虚的朝廷来说，是一笔不可或缺的收入啊！”
　　吕夷简此言一处，底下陷入了一片沉默。由于近年大宋和西夏、辽国战争不断，国库早就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而我提出的五百万贯的收入是整个大宋朝廷所不能抗拒的诱饵。
　　赵祯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道：“朕决定发行交子。朝廷将会成立交子务来管理交子和联合钱庄的事物。而交子务的务长就由叶爱卿担任。”
　　底下官员的看着一脸坚毅的赵祯只能附和着。
　　这次的集议，我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不仅让交子的发行得以实现，而且得到我一直想得到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