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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拿着 ...


  •   雨哥儿随着秦毅衡回至院落,肩头的疼似早已止了,仅瞧着他家的相公欣喜,怀中攥着自堂伯么那里寻回来的银和欠书,手中捧着自家相公几句言语便令堂伯么反签下的另外更多一些的契书,及相公所赠予的植腊灯笼。

      灯笼光下,相公如顶着了天,为雨哥儿撑起了一个此生从不敢想的梦。

      直至入了院落,雨哥儿还未有缓过神来,一路跟着秦毅衡进进出出,待秦毅衡同赶车汉子说了几句话,又回屋拿了几支油蜡燃了灯笼,递于赶车汉子,送走了牛车,回至房中,取了衣冲身子,雨哥儿还一直跟着。

      秦毅衡脸色不郁,回头瞪他,吓得雨哥儿这才惊惊慌慌的开了口,捧着手中的欠书银子和契书,递于秦毅衡道:“相公,欠书,银子,还有,还有……”

      “拿着,做饭。”秦毅衡说罢,即拎了衣服往布帐间提水冲身。

      雨哥儿惊慌失措,原见秦毅衡不收契书和银两,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再见相公要提水,连忙跑过去要帮忙,待将水提起来,才发觉自己的肩是疼的,却是不管,偏还惊喜的一路欣喜的将水提至帐间内,又欣欣喜喜的为秦毅衡于帐间外燃了蜡,小心翼翼学着相公燃蜡的模样,总觉一切均是美的。

      待蜡燃好,他才欣欣喜喜的瞧着林伯伯和林益阳搬着自家的瘸腿桌子和凳子及一些未用完的纸宣进来,与他们说道了一番,送走了两人,即惊惊慌慌的跑去往橱棚做饭。

      原想着将早间的肉给再热一下,即可令相公吃了,身子便会好了,可眼瞅着进了橱棚,整个橱棚似变了样,连着寻了好一阵子,也未见到自己家中那仅有的一口锅,及锅中相公都不舍得吃,均予自己吃的一锅肉,吓得整个身子都是一颤,连忙跑出去,四处的寻,待整个院子也寻了个遍,才又泣着去寻相公。

      “相公,肉,肉,肉不见了……”

      正巧秦毅衡洗浴冲身出来,只觉一身晦气俱还于身上徘徊,便欲拎水冲第二遍,刚一至院中水缸处,便闻此音,即是不悦,遂瞪雨哥儿一眼,道:“今日不是买了吗,去寻了即可。”

      “可……”雨哥儿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做,只瞧着秦毅衡泣,半丝都不敢做主张,至秦毅衡将一众箱盒的钥匙所放之地告知,他还蒙蒙怔怔,傻愣愣的立在那里,只恨自己是个无用的。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许哭。”秦毅衡怒斥,觉之心情越发之郁。

      雨哥儿被他吓退数步,低着头,挤着泪,却又不敢往下流,小声戚戚的说:“是,锅,没,锅也没了……”

      秦毅衡刚拎起水桶的身子仅差没一下子摔了,回头瞧着雨哥儿,只觉今日若非是买了一众东西,恐是一餐饭也食不得了。

      但心情烦闷,不欲与他计较,只道了句:“正堂内几个箱子里是厨房的东西,自己寻了布置。”便拎水进帐间,再不愿意理会。

      雨哥儿惊惊慌慌见着秦毅衡拎着水,疲惫虚弱的往帐间去,越发觉之自己为相公添了麻烦,却是胆战心惊至相公床畔一个盒子里取了那些箱箱盒盒的钥匙,眼瞅着那些光亮之极的钥匙串,便是喜欢之极。

      却是雨哥儿长这般大,见过爹爹爹么家中锁门的锁匙,亦见过旁的人家中的好锁匙,却是从未瞧过如这般精精致致的东西,一则自己未见过,不知晓怎般开,二则亦是不知晓这般多的钥匙,这般多的箱子,哪一个乃是哪一个的,便是越发的急。

      以此拿着钥匙,于所有箱子上试,至相公又淋了一趟身,着衣出来,他还未打开任何一个箱子,更未找寻得到他所需要的锅。

      好容易见到一个东西卡帕一声被自己打开了,秦毅衡亦着一身绸衣,进了屋中,外间泥台灯笼和这屋内灯笼双重照耀下,秦毅衡立于门口,施施然进来,一袭银色绸裳,墨色长发,眉眼冷戾,脸色冷凝。

      雨哥儿抬眼,刚瞧了一目,便是痴了,呆呆的看着相公,至秦毅衡冷盯了他一眼,即瞅着一众未有开启痕迹的箱子,脸色发阴起来。

      搞不明白,仅几把锁,几把钥匙,几个箱子,便需这般时候还未打开,以此心情闷闷,抬目望了一眼,即至床畔,将床畔上的一众物什全部以原本的床单兜至在瘸腿桌上,自旁侧一包裹中,重拎出一张新的,将床上面用其擦了一下,即取了第二张铺于其上,当做了席,再取了第三张,归置整齐,才取了一方麦稞枕,置于床头,躺了下去。

      他动作一气呵成,全数无有养尊处优的姿态,却是雨哥儿在后瞧着,越瞧越觉得美的,以此脸红心跳,连忙低下头,做继续开锁的样,却是心思全归于相公身上,至箱子何时打开,何时将箱子盖一一掀起,他都未知。

      直待好容易在内寻找了一个似锅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捧着至了橱棚,瞧着了形状大小,归置于橱灶上,又小心奔回去,寻着了相公所说的新买的肉,和一些青色红色的蔬菜,还惊喜的在里面寻着了似油一般的物,以一个瓷瓶装着,外还置以木匣,内装了一般大小的三四个瓶子,雨哥儿小心翼翼打开瞧着,却又不敢去细瞧,仅见了那似油的瓷瓶,便是欣喜的又观向床畔好一阵,才喜喜的又奔至橱棚,去做饭。

      却是他这本便是鲜少做过肉的,仅瞅着昨日夜里相公那般教导的,便将肉块以刀剁成块,却是这肉非是旁人家中那般软的,是以冰镇着的,俱是天气热,恐于内坏了,以此以冷柜箱子装的,内中蔬菜等物,均是盖以薄冰,以此刚取出,雨哥儿不知,便是怎般切都切不动,待好一阵了,冰有些融了,他才用了大力气,砍下来些。

      一心想着于相公做好吃的,偏是直等了秦毅衡又睡了一阵起来,觉之身子依旧虚着,至了橱棚,欲寻了热水,凉一阵便吃一粒老者给与自己的药丸,稍微食些东西便歇了。

      便是刚至橱棚,便瞧见这一幕。

      雨哥儿惊惊慌慌,似昨夜那般,越发惶恐害怕,似惊恐相公那般有能力的,却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任是做一顿饭菜,亦是如此不堪的,以此越发泪往眼眶里面挤,偏是怕被秦毅衡瞧见了,连忙低着头,令眼泪落于袖间,险滴于正值切着的肉上。

      且他肩头发疼,被断树枝那般扎,又被堂伯么和他家的那两个小哥儿汉子那般锤打,早已鲜血淋漓,又急着做饭,为相公烧吃的,这肉硬的又剁不动,便又狠下了力气,以致血越发的流,染得周身衣服全是,连着胳膊握着的刀柄上,也是一片的红。

      秦毅衡脸色未变,眸中含光,忍着莫名的怒,将他支开去换衣洗澡,于橱棚中瞧着雨哥儿归置过来的那一块肉和两样青菜及一瓶油,一口锅,口中喘气,心中烦闷之极。

      好在雨哥儿还记得昨夜做饭之前,秦毅衡是需喝热水的,于灶间烧了水冷着,否则便是秦毅衡那般容忍性,也恐要怒砸人。

      深吸口气,就着已显温的水将药丸吃下一粒,才终回至屋间将内里所添置的佐料菜蔬等一一摆置过来,摆于灶台上,开始有条不紊的做饭。

      雨哥儿洗完身子瞧见了,越发觉之自己无用,却是水冲了身子,原伤口似失血过多,便是有些发寒感染,雨哥儿头热,待冲完身子,寻思相公是否需己帮忙,小心翼翼靠过去,好容易得了吩咐,让他过去烧火,雨哥儿欣喜的应着,眼见着相公将一样一样的东西丢入锅中,便是传来一阵阵香气,待盛于盘中,越发精致之极,仅是观着,便是美好,且那般多的瓶瓶罐罐,尽是可以入了锅内,雨哥儿不敢询问相公,唯以眼小心观着,瞧相公的动作,生怕记错了,日后便无法与相公做同样的菜色。

      雨哥儿小心谨慎的观着,待第四盘菜出锅,秦毅衡才停了动作,令雨哥儿摊了几个面饼,又煮了米粥,一同吃了,便稍活动了下,即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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