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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石阶,直通下面,但是稍微逼仄一些,更给人一种深入地狱的错觉。
      这墓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月,也不知道当初墓主葬下时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走下石阶又豁然开朗起来,三四米宽的墓道两边对称看到几个墓室,墓道边有些石雕的灯奴。看来墓道和墓室里的东西都被清理过了,只有主墓室还没人敢进去惊扰亡魂。
      张悬黎忽然将蜡烛递给喻梵,脸色凝重起来,“这里怨气越来越浓了。”
      喻梵疑惑地转头看向墓道另一端紧闭的墓门,因为听到一种类似风声的呜咽,声音很轻,但是非常阴森。地底的温度比地表低很多,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喻梵忍不住加快脚步走上前,听得更加清楚了一些,那是成百上千的人死前最后留下的意识,经过数十年上百年也没有消失,就投影在墓室门上。
      张悬黎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喻梵摇了摇头,肯定道:“里面怨气有点大。”
      张悬黎伸手去推那扇石门,纹丝不动,“似乎封死了。可能有封墓石。”
      喻梵伸手将尽头处的灯奴转动了一下方向,变成两个相对的方向,灯奴的造型是两个兽首,雕刻得非常凶恶。
      只听石门缓缓打开,墓顶落下不少灰尘,沉重的石门摩擦着地面发出隆隆声。
      张悬黎扇了扇面前的灰尘,侧头往里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喻梵拍了拍手上灰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手电来照着,小心翼翼往里走。
      刚走出几步,就听见刺耳的锁链声音,非常沉重。不由得停下脚步,不敢发出声响。
      伴着锁链的声音,忽然响起沉沉的哈欠声,张悬黎莫名其妙道:“你们搞清楚里面是什么没有?”
      喻梵无语道:“我真的没进来过,不然我还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你听!”张悬黎忽然神色一变,里面隐约传来踱步声,像是什么大型动物在徘徊,而且拴着锁链。
      喻梵自然也听见了,也一脸好奇里头究竟关着什么。
      张悬黎定了定神,率先往里继续走去。手电光一照进去,两人不由都震惊了!
      面前用锁链锁着的动物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不是麒麟又是什么!
      麒麟这种传说中的神宠早就灭绝了吧?这里竟然有一只。而且,之前说的凶暴残忍的恶鬼显然不是这东西,麒麟相当温顺,根本就不伤人。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后来被锁在这里的。
      但眼前这个神兽麒麟却又有些不同寻常,这麒麟瘦骨嶙峋,鳞片斑驳脱落,整个身体散发出浓烈的死气和怨气,根本不像是瑞兽麒麟该有的模样,反而如同一具尸体一般。
      张悬黎整个人呆了一瞬,忍不住问:“这是麒麟?”
      “是、是的吧。”喻梵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道,“谁敢的啊?把瑞兽拴在这里守墓。”
      他们说话的时候,麒麟正用力凑过来想看看他们,闻了闻气味之后,开始用力挣扎,想要挣脱锁链,它的叫声很清脆,听着凄厉非常,那声音教人听完心魂动荡。
      此时它看着两人眼神变得怨毒而愤怒。
      张悬黎拿了一张黄色符纸,咬破手指画了起来,画完后,默念口诀,手中符纸霎时一亮,金光一闪直朝麒麟额头扔去。
      只见那麒麟躲闪不及,被张悬黎的符纸正中眉心,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极其痛苦。
      但随着这符纸落下,周围死气消散不少,那周身满是死气的麒麟浑浊的眼中眼神也变得清明了一丝,亮起两道幽蓝的眸光。
      麒麟痛苦倒地,看着张悬黎道:“你们人类贪得无厌!总有一天,浩劫会降临惩罚你们!”
      张悬黎一愣,“看上去你已经死去了,为什么还会被囚禁在此?”
      麒麟阴冷地笑道:“早在千年前,我就已经死去。但因为人类帝王贪恋权利,强行将麒麟冢中死去的麒麟残躯复活,让我的魂魄永生永世不得消散,附着在这残躯之上!我好痛苦!他们吃下我的血肉,妄图世袭权力,世世代代统治人类!”
      张悬黎和喻梵对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
      这实在是未曾想到的存在,人类对于长生不老的追求仅次于对权力的欲望。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到,谁都想象不到,会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悬黎沉声道:“你说的吃掉你血肉的人,都是谁?”
      麒麟放声大笑,口中不时涌出恶臭的黑水,“你能想到吧……人类,前不久,又有人来过了。看来下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又要出现了……”
      在场二人顿时浑身如坠冰窟,言外之意,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我会帮你超度,放你自由,但不是现在。”喻梵沉声道。
      麒麟挣扎着抬眼看着他,浑身剧烈颤抖,似是不敢相信他的话。
      “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人类!”麒麟一脸愤怒怨毒地看着喻梵。
      喻梵苦笑一声:“师弟,你教教我,现在该怎么办?看来咱们找到个大麻烦。”
      张悬黎也实在没想到,喻梵竟然找到这东西,沉吟片刻,他才道:“你是怎么找到绝密档案的这个地址的?”
      喻梵直言道:“因为有人需要那株肉灵芝,而我把这东西上交了。于是有人拉拢我,一来二去,也就成了‘红人’。于是我发现,进入核心圈层,许多事情就简单了起来。”
      张悬黎点了点头,“不能打草惊蛇,你把麒麟救走,就意味着跟人间决裂。”
      喻梵看了看面前不生不死的麒麟残躯,忍不住皱眉,半晌点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先去找释道玄师,我觉得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比较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会同意见你。”
      “你觉得是圈套?”喻梵一怔。
      张悬黎若有所思摇了摇头,忽然抬头看了看头顶,“一般麒麟冢指的都是名臣贵人的坟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说着看向喻梵,喻梵拿出手机,没有信号,也搜不到卫星。但两个人顿时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麒麟冢所在的地方,可能是一个真正所谓进不去的地方。
      两人二话不说转头冲出墓室,回到三层小楼之中。
      喻梵一把将那面镜子取下来,快步走到三层小楼后的院子里,那里的荒草间停着一辆法拉利,他将镜子放进了后备厢里,用一条毯子包好。
      张悬黎随手拿出几张符纸贴上。
      两人不由分说出发前去寻找释道玄师。
      一路从出发到停车,张悬黎都在睡觉,等车停下,喻梵才将他叫醒:“喂,你是没睡过觉还是怎么?真是上车睡觉下车袅袅,让你来开车算了。”
      张悬黎迷迷糊糊看了看外面,顿时一愣,这车都开到山里来了。
      一个穿着当地少数民族衣服的年轻人走上前来,正凑到窗前往车里打量二人。
      喻梵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就是司机吧?”
      那人皮肤很白,看着也就二十来岁,胖乎乎的,眼睛不大,长着一张娃娃脸,表情带笑。听他这么说,连忙点头,“是!你就是喻梵喻队长吧?我是刚进协会的杜洞尕,号执夷。玄师让我来接你们进山。”
      张悬黎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杜洞尕这个称呼是指代的大熊猫。
      喻梵笑笑点了点头:“建国之后还真没有见过成精的能顺利进天师协会的,不愧是顶流的熊猫一族,国宝啊。”
      那娃娃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憨态可掬的样子还真有点熊猫的样子。他指了指身后的马队道,“后面的路要骑马才能进去。”
      杜洞尕带着两人在蜿蜒的山间小道上骑马行走,沿途风光虽好,但行走的过程树枝密布,实在是不好走。
      张悬黎忍不住问:“你业务做得挺远啊,这里都有你的客户啊?”
      喻梵顿时一拍胸脯,“毕竟我这种万人迷,走到哪都是大明星不是很正常。”
      “那大明星,释道玄师为什么住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张悬黎随口揶揄道。
      喻梵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故意装不懂,啧了一声煞有介事道:“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已经过时了。住在深山老林里交通不通畅,才没人来打搅。他要是住地铁口试试。”
      张悬黎一愣,往前一看,他们在没有路的地方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前面是群山遮望眼,完全看不到头。
      杜洞尕却忽然指了指前面的树林道:“就在前面不远,就快到了。”
      三人穿过茂密的树林,前方一片豁然开朗,前方的空地上赫然出现一株望不到树顶,不知有多高的巨木。那树高耸入云,周围雾气弥漫,仿佛传说中的神木。
      “走吧,到了。”
      话音还未落,就见远处山坡上缓缓露出一栋房屋的屋顶。前边是一个满是野花的山坡,山坡上竟然造了一座别墅,别墅外卧着一只大狗,看到来人,懒洋洋地抬头瞅了一眼,打着哈欠又垂下头去。
      这里无疑是个超脱人世的世外桃源。
      三人在别墅外下马,杜洞尕将马匹缰绳取下,三匹马顿时自由了,追逐着去马槽边喝水。
      张悬黎看向缓缓推开的别墅大门,一个极度苍老的手拄着一支极为普通的老木头拐棍伸了出来,杜洞尕连忙打开门,将手的主人搀扶了出来。
      走出来的是个老者,看起来非常衰老,但是苍苍白发收拾得非常整洁,身上穿着一身唐装长袍,精神矍铄。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黄纸抖开,朝张悬黎的方向看去,打量了片刻道:“悬黎,好久不见。”
      张悬黎朝老人鞠了鞠躬,“玄师,好久不见。”
      喻梵眼睛微微眯起,在此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张悬黎竟然跟这位传说级别的人物认识。“师弟竟然认识释道玄师?”
      张悬黎没理会他,老人和蔼道:“外面风大,进去坐。”
      老人别墅的客厅里除了书架什么都没有,只有壁炉前放着一张桌子和三张沙发椅,一边壁炉里烧着干木头噼啪作响。
      杜洞尕扶着老人坐到椅子里,转头去给几人泡茶。
      张悬黎默默坐到老人对面,老人默默拿出一张黄纸放到桌上,推到二人面前。
      两人低头去看那黄纸上的字迹,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 。
      张悬黎皱眉,问道:“何解?”
      老人轻叹一声,“无因不能生果,有果必有其因。如生必有死、聚必有散、合必有离,成必有坏,这是必然的理则。”
      张悬黎却是神情一振,整个人瞬间有了生气一般,连忙道:“这单纯的因果律,能指引什么?”
      老人看了看一边也同样一脸疑惑的喻梵,才将目光重新落在张悬黎的脸上,“你们应该知道,我只算国运。这件事事关国运,你们都牵涉其中。”
      张悬黎垂首想了想,又问:“我对这些都不在意,为什么会被牵涉其中?”
      “我已经说过,无因不能生果,有果必有其因。你是一切的因,而喻梵是斩断因果的剑。”释道玄师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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