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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嘉菲落难记(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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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嘉菲吃着热腾腾的泡面,听到了门铃声。她去开门,见到了一位素面朝天打扮质朴的中年女性。“天啦,哪家的闺女,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女下凡。”
嘉菲很是受用,笑着说礼信要到傍晚才回来。
“天啦,你该不会就是礼信的小媳妇吧?悠悠都跟我说了。”姜阿姨见她手里还捧着泡面,热情地邀她来自己家里吃饭。“方便面多没营养。快跟我走,别客气。”
嘉菲急忙忙地吞了几根面条,尾随姜阿姨,来到一栋年代有些久远的石屋。悠悠和小闲吃得热火朝天,见到嘉菲,懒散地举起手,就当是打招呼了。
“你们有好吃的也不叫我!”嘉菲冷不丁揪住了小闲的耳朵。小闲喊疼,解释说,因为嘉菲似乎很喜欢吃泡面,所以就没叫她了。
悠悠和小闲吃完混沌面后,冲着姜阿姨说了声“谢谢”,然后自觉地拿起碗筷到厨房洗去,顺带也帮嘉菲洗了。姜阿姨看到嘉菲百般无聊的模样,问她想不想下田采摘草莓。
娇艳欲滴的草莓密密麻麻的,从上到下,藏在一团团绿云似的枝叶里,散发出浓郁的果香,甜丝丝的,沁人心脾。“哇!”嘉菲望着一大片的草莓田地,开心得手舞足蹈。“姜阿姨,我也要摘草莓,你教我吧。”
她脱掉碍事的高跟鞋,学着姜阿姨的姿势,像对待艺术品一样,认真细致地采下一颗颗鲜美红嫩的草莓。半小时后,她瞅着一箩筐的草莓,心中泛起了满满的成就感。
姜阿姨在集市出售新鲜的草莓。嘉菲好奇地问她这些草莓能卖两千吗。
“天啦,闺女,你从来没买过草莓吗?能卖一百五就不错了。”接着,她又说起两个孩子正在上大学,希望这些辛辛苦苦栽的果物能卖个好价钱,好给孩子寄些生活费。
仅仅为了那点还不够自己一条丝袜的钱,姜阿姨不遗余力地吆喝着。嘉菲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赚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的心中似有所触,双手放在唇边做出喇叭状,叫道:“新鲜的草莓,走过路过的,快来看快来买!新鲜的草莓!”
嘉菲卖力的喊叫招揽来了不少顾客,没多久,就卖出大半了。旁边的一名小贩嫉妒眼红,走过来,踢飞箩筐。顿时,草莓滚的满街道都是。他凶神恶煞地骂道:“你们占了我的地盘,滚到其它地方去!”
嘉菲顿时火冒三丈,怒目而视,叉着腰回道:“这里哪里有写是你的地盘?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太过分了吧!”她正要讨回公道时,那名小贩用大力推搡着她,嘉菲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天啦,闺女,你没事吧?”姜阿姨扶起她,无奈地说算了,人没事就好。“岂有此理!”嘉菲跑过去,对着他的草莓也飞起一脚,还以颜色。
礼信在巡逻时,听到鼎沸的嘈杂声,拨开围观的群众,见到嘉菲和小贩因为草莓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野蛮,一点礼貌都没有?”
“既然你为老不尊,就别怪我不尊老爱幼。”嘉菲还在振振有词,就要大打出手时,突然被人扛在肩上。“方礼信,你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不好意思。嘉菲还小,不懂事。”礼信道完歉后,不顾嘉菲的拳打脚踢,把她放到姜阿姨身边。他见嘉菲还不肯罢休,一伸手,抓起她的衣领,逮住了她。“嘉菲,闹够了没有?”
“你又凶我!”嘉菲抿着嘴,不无委屈地看着他,泪花闪闪。
礼信从姜阿姨那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警告小贩别再肆意滋事,陪着姜阿姨捡起散落一地的草莓。“这些都是我摘的。”嘉菲看着被踩扁的草莓们,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礼信内心一颤,走到嘉菲面前,正要抬起手擦拭她的眼泪,终究还是缩了回去,柔声劝她别哭。
“死方礼信,我恨死你了!”旧恨新仇加在一起,嘉菲瞪了他一下,掀起礼信的衣袖,狠狠地咬了下去。礼信咬着牙,一声不吭地任她发泄积压在心中已久的怒火。
直到口中充满了血腥味,嘉菲才松开嘴。看着那一圈清晰的血红牙印,她总算有点解气了。“过不下去了!我要回家!”
“我送你吧。”礼信路过生鲜摊,顺便买了两只大螃蟹。取车时,嘉菲突然笑眯眯地问他要煮着吃还是炒着吃。“不回了?”礼信好笑地问道。
“暂时不回了。”
悠悠和小闲带着萌子出去散步。礼信煮着螃蟹,要嘉菲把双胞胎叫回来吃饭。嘉菲想着即将入嘴的美味,精神振奋地踢着小石块,一路寻去,直到听见了狗吠声。悠悠跌跌撞撞地向她跑来,哭着说小闲不小心掉到河里,要嘉菲去救他。
嘉菲脸色一变,跟着她,飞快地跑到出事的河边。小闲惊慌失措地在水中扑腾着,整个人都吓傻了。他看到救星,眼里又充满了希望,大喊着:“嘉菲,救我!”
嘉菲往前迈了一小步,又不停地往后退,不住地摇着头,蹲到地上,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我不会游泳,我不会!”
“那怎么办?小闲会死的!”悠悠眼见小闲慢慢地沉入水里,不顾一切要下水救他,被嘉菲伸手拦住了。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像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跃入水中,不一会儿就把小闲带到岸上。
小闲猛地吐出好几口水,鬼门关走了一圈,仍心有余悸,抱着悠悠哇哇大哭起来。礼信在萌子的带路下,也赶到了。“没事了,没事了。叔叔在这,不要怕。”他轻轻地拍着小闲的背,安慰他。
“嘉菲,你明明会游泳,为什么之前不救?再晚一步,我弟弟就没命了!”悠悠见小闲没事,开始指责嘉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嘉菲瘫倒在地,眼神已然放空,全身抖得就像秋天的落叶,不停地用虚弱的语气重复着“对不起”。
“嘉菲,你怎么呢?”礼信看着一反常态的嘉菲,走过去,蹲到她面前,摇晃着她的肩膀。
“带我走。”嘉菲无力地把头抵在礼信的肩上,语气接近恳求。
礼信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无助的嘉菲,他抱起瑟瑟发抖的她,联想着她对水的恐惧,猜想她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痛苦。把她放到床上的那刻,他的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抚摸着那张苍白的脸。
嘉菲再次清醒时,已经是深夜了。礼信趴在她的床头睡着了,感到有人在拍他的头,揉着惺忪的眼睛,笑着说:“你醒啦。”
嘉菲拿起枕头,重重地打了过去,骂道:“是你给我换的睡裙是不是?你又吃我豆腐!”
礼信抢过她的枕头,解释自己并无任何冒犯她的举动。
“那你觉得我的身材好吗?”
“不错。”礼信脸红着点了点头。
“你还说没吃我豆腐!”
礼信见嘉菲还要发作,连忙说两只大螃蟹还在锅里等着她。嘉菲放下她的小拳头,乐呵乐呵地跑下楼。
悠悠和小闲在上学前,来到嘉菲的房间,一个诚恳道歉,一个不停道谢。“嘉菲,我和小闲决定了,以后每天放学回来都给你带棉花糖。”
嘉菲一听这话,立刻喜上眉梢。“真乖。好好听老师的话,好好读书。”她不知方家人,上至大她四岁的礼信,下至小她十四岁的小屁孩,已经摸透了她的喜好。只要有吃的,一切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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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想要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惠歆忙着去蛋糕店做客人的订单,无暇分~身陪他玩,于是给他准备了一套便服,一笔钱,还有手机。又再三叮嘱他事事小心,一有问题立刻按“1”键,就可以找到她。那絮絮叨叨的模样十足就像个母亲,因为孩子头一次出远门而操碎心。
朱棣确认她已离开后,利落地换了一身装扮。他留下手机,拿了一张大钞,用帽子遮住长发,拦了辆出租车,来到郊外的剧组。
“赖先森,你终于舍得出现了!打你手机都不接,我还以为你死了!”助理导游用剧本狠狠地敲着他的头,让他准备就位,补拍大前天因为临时下雨而取消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