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寒》病酒

15、第 15 章

　　天禄很认真的说，“怎么会。”非寒还没接话，他又说，“我是做药的。”

　　茶已经第二次沸腾了。非寒把它关掉。拿出两个杯子，问：“你的茶加柠檬还是牛奶？”

　　天禄毫不犹豫：“跟你一样。”

　　冰牛奶缓缓倒进去。渐渐变成浅褐，微微发着橘色。非寒把牛奶递给天禄：“你自己加牛奶吧。我总是加的太多。他们都笑我喝的是牛奶不是茶。”

　　天禄犹疑着接过来。他一向觉得，男儿要喝烈酒，带吴钩，长缨在手，快意恩仇。红茶绿茶白茶花茶果茶，太小资。

　　看着非寒白皙细长的手指握着白瓷杯。他无端想起从前看过的句子：红罗袖里分明见，白玉盘中看却无。

　　轻轻倒一点下去，乳白色的液体打着转儿慢慢跟深红色混为一体。

　　天禄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立刻吐到水池里。返身拉开冰箱，拿出块冰含着。一气呵成。

　　来不及阻止的非寒叹气：“你以为我为什么倒那么多牛奶？”

　　天禄缓过来点，“烫死我了。我从来不喝茶我怎么知道？我连热水都不喝！”

　　“那你平常都喝什么？”

　　“嗯，凉水，还有酒。”天禄摸摸鼻子。

　　“好！”非寒眼睛亮了，“但得身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改天一起喝酒。”

　　天禄晃晃一根手指，含糊地说，“错，劝君更进一杯酒，收取关山五十州。”

　　非寒赞一声，“说得好。先把台湾收回来，然后灭了日本，班师回朝顺路平了东南亚。”

　　天禄接茬，“回头对付俄罗斯，把咱领土拿回来。”想想又说，“还有韩国！”怎么会厚颜无耻到可以说中国‘入侵’‘白头山’。

　　两个人大半夜的坐在餐桌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欣喜于发现同党。都是好战分子兼民族极端分子。

　　说得口干舌燥的天禄起身去水龙头下补水，喝了一口想起来了，“你还没吃药呢。你胃不疼了？”

　　非寒转头藏住一脸难色，转回来说，“嗯，不怎么疼了。”

　　天禄审视他的神色，狐疑道，“你不是吧？害怕吃药？”

　　非寒心虚但是嘴硬。天禄一挥手，打断他，“不怕那就吃。一样吃一片！”

　　非寒“咚”一声把头磕桌子上，“你想药死我啊？”

　　天禄觉得他这个动作很好玩，伸手过去摸摸他头，“吃完给你糖吃。”说完自己先笑了。

　　非寒从桌子上把头抬起来，一双眼睛比星子还亮，阴森森地说，“小鬼你活腻了？敢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