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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是开始的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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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很长一段路,我在一座立交桥上停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东京的夜晚,原来可以这样寒冷。虽然现在是夏天。
我靠着栏杆,看车河缓缓流淌,如同命运的河流。左手崩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我想我的脑袋多半也有一个一样的伤口,要不然,我的头怎么会这样痛?
我把捏在手里的钱慢慢撕碎,伤口让我浑身发冷,这样轻微的动作也仿佛异常艰难。我撕烂那一张万元大钞,轻轻扔出去。看它晃悠悠在风里颤抖着,扭曲着,挣扎着,终于落地,然后被人践踏,在泥泞中成为泥泞的一部分。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还是个中学生吧?”
我抬起头,看见两个西装革履面目模糊的人,隐隐约约我记得前面一个好像是我们学校的辅导员。
我想逃,却被被他们抓住了。
我在两个男人手中拼命喊叫挣扎,却只能无奈地确认大人和小孩在体力上的差距而已。
在我无比狼狈的时候,我遇见了她。
高跟鞋的声音突然停下来,一个衣着鲜艳性感的女人懒懒地说:“我弟弟怎么了?”
她的一句话救了我。
这是我们的初遇。而后来我终于弄明白我们之间的纠葛的时候,我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或者真有命运这一回事。
朱理在东京的夜里慢慢行走。华丽的灯光下高跟鞋发出尖锐的声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有事吗?”朱理停下来,转身,问我。
“……为什么?刚才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话。
朱理含笑,抱起了手,微微斜着脸看我,“既然你认为是我帮了你,是不是该向我说声谢谢?”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时候我的表情一定很呆滞吧?
“你刚才在立交桥上丢钱吧?我觉得你很奇怪,所以过来看看,正好赶上了那一出好戏。”
“不过……我最讨厌你这种浪费金钱的家伙。”
“你为什么要丢钱?”
朱理讲话的语调和别的大人很不一样,她像对待一个大人一样对我说着话。
“因为……那钱很脏!”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自作主张地在讲话,感觉很奇怪。
“脏?”
“那钱是我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在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把我以为不能说的东西说出来了。
我看着朱理慢慢变得冷淡的脸,涂了口红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差劲。”
“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牛郎,所以我才抢他的钱,又把他推到河里去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开始向朱理解释,只是解释的方向和一般的解释好像很不一样。
朱理脸上有一丝不屑。
“那又怎么样?!抢也好,卖也好,钱就是钱。你只是为了一点小事就撕钞票扔钞票,实在是太差劲了!”
“你嫌钱脏?!钱和肮脏、干净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有干净的钱吗?”
“你还不曾为钱奔波辛苦过。”说着这句话,朱理表情柔和了。
“你是个生长在幸福家庭里的孩子。”
我感觉到一种酸楚,从胸口涌到喉头,哽咽着不能发声。
朱理的脸模糊了。我听见朱理的声音,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然后我失去了意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