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穿越）》寒梅独放

16、十六章

　　混乱地度过了周末，忍了两天的格言见到秦素劈头盖脸的一顿狂轰滥炸，她要急死了好不好，秦素与韩澈倒是回家躲清净去了，学院早就炸成一锅粥，到处是打听韩澈带着的女孩是谁的，格言被同学拉着问了好几次认不认识那个女孩，多亏她机灵勇敢才糊弄过去。更有人指出那女孩就是天天跟格言在一起的秦素，格言咬着牙否认了，就连顾城都问了下，“言言，韩澈与素素认识？”

　　她不忍心骗顾哥哥，又不想出卖秦素，只能咬碎银牙装作没看见短信，整个周末都不敢去喊顾城吃饭，生怕他当面问出来。

　　见秦素还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格言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越来越浓，“素素，你到底要怎么处理韩澈？”

　　秦素烦恼的是根本不是怎么处理韩澈，而是不能确定韩澈在想什么。按理说他说了要跟她在一起，她也婉转地拒绝了他，并且韩澈也没有再提起相关话题。两个人按着以往的相处模式平静地过完了周末，就在她松了一口气准备返校的时候，韩澈却理所当然地推着自行车在门口等她了。

　　经过上周五的折磨，秦素实在不想如此高调地任人围观，暧昧不明地坐在韩澈的后座上，她别扭死了。僵持一阵韩澈像是猜到秦素顾虑，将车锁好拿起秦素的包示意她跟上，秦素心里叹气慢慢地在后面走着，自我安慰，“一起坐公车总比自行车要好一点。”

　　几乎没有挤公交经验的韩澈倒是驾轻就熟，上车、投币、给秦素找座位一系列动作自然又流畅，秦素几乎没有时间尴尬已经坐在韩澈旁边了。偷偷观察旁边的人表情无比坦然，秦素也不好上纲上线，只能强迫自己将视线方向车窗外，欣赏风景吧。

　　下了车又被一路护送到宿舍楼，不等秦素说什么，韩澈交代完有事打电话后直接离开了，让悬在半空的秦素直接泄了气，直到被格言大呼小叫半天还没缓过神来。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将这乱七八糟的事给格言讲讲，看看她能不能剑走偏锋给分析明白。

　　俩人在食堂边吃边讨论，直到食堂关门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格言这个好事的家伙还揪着秦素问：“素素，韩澈现在的意思到底是放弃还是继续？”

　　秦素无语望天，她讲了半天不就是打算找个帮手分析下这问题么？病急乱投医了。

　　格言锲而不舍：“那你到底对他感觉怎么样？”

　　秦素瞪她，格言谄媚地讨好：“我知道我知道，你非韩潇不嫁嘛。”说完小心翼翼地确定秦素没有更郁闷才拉着她走向宿舍。

　　路上相顾无言，终于在走进宿舍楼前格言来了灵感，“素素，烦恼的不应该是你呀，管韩澈什么意思呢，他不再提你就装傻呗。”

　　格言难得睿智一回，却被秦素抓到小辫子，“就像你对吴桐一样？”

　　“你你你……”格言红着脸飞快地钻进宿舍楼，她还不管了呢。

　　虽然格言的建议治标不治本，但在没有更好办法前也只能如此了。暗自观察几天，韩澈除了正常上课与校篮球队打打篮球外，并没有其他动作，又发现韩澈的粉丝数量呈急速上升状态，有他在的地方总会变成美女聚集地，秦素放了心，毕竟还是个少年，过阵子关注点转移就好了。

　　自我安慰取得初步效果的秦素又将精力投入到了来之不易的实习工作上，小谢老师等发现勤劳稳重的秦素恢复状态，整个就业办的气氛又活跃起来。这天一向乐观的就业办主任开完例会回来表情沉重，将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叫到一起宣布会议精神，其中有一条关系到就业办的，“我们学校前年开的生物制药与工程专业明年就面临第一届的实习问题，校领导的意思是就业办要尽快落实合作实习企业的名单，当然了能一步到位签订就业协议更好。”

　　此消息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小谢老师小声跟秦素嘀咕：“这也不是说签就能签的，能大批量接收实习生的公司都是上规模的，上了规模的就眼光高，眼光高就难搞。”

　　老主任瞪眼：“如果是个人就能谈成，那还要我们就业办干什么？”

　　小谢老师偷偷撇嘴，“反正我就是来混日子的。”

　　环顾一圈，老主任不禁叹气，除了校领导亲戚就是市领导亲戚，说好听点是来上班，说实际点都是来打发时间的。视线最终落到秦素身上，还好有个平日里比较任劳任怨的好孩子，“咳”老主任清清嗓子用前所未有的亲切目光注视着秦素，“秦素啊，平时我是最看好你的，这个重要的表现机会就让你去！”豪情万丈，颇有爱才之意。

　　就业办的情况秦素大致摸清了，老主任虽说是领导但很少有人听他的，他也只等着熬到退休回家看孙子，平时对大伙基本没什么要求，这回估计是学校下的硬性要求，必须要有人顶上。整个就业办只有她的关系比较薄弱，她也不愿意给顾城再添麻烦，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全力的。

　　老主任欣慰之余还算有心，给秦素列了几个学校的目标企业，悄悄告诉她如果这次执行的效果好，他一定会给她争取毕业留校的资格。捏着列了几家名头响亮跨国级医药企业的名单，秦素苦笑。她如果能搞定这几家单位的HR，留校其实不算最好的选择了。

　　小谢老师悄悄叫秦素糊弄一下就算了，按小谢老师的说法学校领导的门路比就业办宽广多了，把问题扔到就业办就说明学校层面没谈成。虽然是本市排名第一的大学，但受不受欢迎也要看专业的，对于一个刚成立几年的专业来说，哪个大公司会愿意帮助你呀？商人最现实，没有利益的事他们才不会做。

　　秦素也在脑子里盘算这件事，并不是如何推诿，而是怎么能做的成。她跟在韩潇身边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别的没学到迎难而上的事见得多了，遇到困难就退缩的话永远也是做不成事的，还有顾城的面子压在那里，此次更不能敷衍，无论如何她要尽力办好。

　　虽说下定决心将任务完成，可拿着手里仅有几行名字的‘资料’，秦素的劲头没了大半，除了偶尔看到的电视广告，对这些公司的了解几乎为零。秦素咬牙：“先从查资料开始吧。”，抱着电脑开始了辛勤的工作。

　　第二天

　　“你好，是辉瑞医药吗？”
　　“你好，是拜耳公司吗？”
　　“你好,……”

　　第三天

　　“哦，这样啊，不能去您那拜访下吗？我可以带一些我们学校这个专业的资料给您参考。”

　　“你好，我是Y大就业办的秦素，可以转接贵司HR吗？在忙？好的，那我等他电话吧。”

　　五天后

　　“李小姐你好，我是秦素……”电话被挂断，秦素愁眉苦脸地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一提她大名电话就被挂掉已成了常态，前几天这些公司的前台还肯应付一下，到现在已经发展到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秦素郁闷地想她估计已经与推销保险跟广告的人一起上了黑名单。

　　就业办的人都很繁忙的样子，至于究竟在忙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小谢老师刚毕业心肠软一点，悄悄在网上跟秦素聊天：

　　“你这个傻姑娘，干嘛这么拼？”

　　秦素回她一个感激的笑脸，累的没力气解释。她也不想这么低三下四，但既然接手了就要尽全力，轻易认输会被韩潇嘲笑的，原本有些泄气的心思瞬间鼓起勇气，拿起电话继续。

　　秦素一上午已经被掐断十几通电话，看她奄奄一息又不肯放弃的势头，下午这个数值还会被刷新。小谢老师终于忍不住，关掉电影播放器，坐在秦素旁边给她支招：“秦素，你这样是不行的，现在大公司的前台都是雷达过滤器，精准着呢。”

　　她何尝不知道呢，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秦素低着头不说话，小谢老师犹豫再三终于掏出手机，电话接通直接问对方能不能拿到某医药公司人事部的电话，片刻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她把手机凑到秦素面前，“诺，一家小国企的人事经理电话，你联系试试？”

　　秦素感激的直说谢谢，真诚的表情让其他人汗颜，就业办其余几位老师当场表示也要帮她，一时间就业办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团结一心的场面，老主任不住地点头，虽然一个个都懒惰了一点，但是心地都是善良的。

　　大家齐心，效果自然立竿见影，秦素直接联系到几家中型企业的人事部，由于有熟人介绍，对方倒是都很客气，也答应考虑下合作机会，至于不接收实习生的也都给了明确的原因，秦素的信心一点点上升起来，更令她振奋的是一直没有约到的雅美医药公司的人事部经理终于答应与她面谈，时间定在周六上午。雅美正是学校目标外企之一，秦素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周六大早，将所有能用上的资料都带齐了，甚至还仿照航宇里那些白领们的穿着在衣柜里勉强搭了一身偏职业的衣服，对着镜子检查再三，秦素终于出门了。

　　韩澈自然知道秦素要去做什么，雅美公司作为一家美企在医药界是有一定地位的，其中他们生产的一种抗癌针剂在国内属于无法替代产品，价格与销量都遥遥领先。如果秦素真有机会与雅美的人事经理当面交流，对她本身也是有好处的。

　　韩澈安静地等着秦素的好消息，可直到下午没有收到任何反馈。情况有些异常，作为一家外企的中层，是不会有如此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件事上的，除非发生了什么事耽误了进度。想到之前秦素遇到的流氓事件，韩澈的表情严肃起来。

　　手机短信很快发出去：“还没谈完？”

　　几分钟后没收到回复，韩澈顾不得许多直接将电话拨过去，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声。

　　瞳孔骤然收紧，抓过钥匙与外套，韩澈快速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