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想见你+水火不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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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想见你+水火不容
“莫老师再见！”
“再见！”莫炘挥着手跟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的学生告别。这是莫炘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放暑假了！
刺眼的阳光毫不怜惜的照在热的快要冒烟的马路上，莫炘把转着丝质绣花的遮阳伞柄，步履轻盈的往家走。
“炘炘！”
莫炘循声望去，才发现雷晟的车停在自家楼下。雷晟斜倚在车门上，挥手叫她。
莫炘赶忙三两步跑过去，举起手，把伞架到雷晟的头上：“你傻啊！在外面晒太阳很舒服么？车里的空调是摆设么？不然到楼上等也行啊！”
雷晟接过莫炘的伞握在一只手里，抬起另一只手，将莫炘被风吹乱的鬓发撩到耳后：“炘炘，我是抽空来跟你道个别的。”
“嗯？”莫炘正拿着湿巾想去擦掉雷晟额头的汗珠，手一顿，赫然愣住，“你要走？”
雷晟被莫炘瞬间露出的惊愕万分的表情惊的心里一突，连忙把莫炘扯进怀里抱住：“别急炘炘，我不是不回来了。”
感觉到莫炘僵硬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下来，雷晟轻轻捋着莫炘耳畔垂下的发丝，嘴唇贴着莫炘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说：“老头子病了，紧张兮兮的，说是有重要的事告诉我。秦姨让我回美国看看他，我不会呆很久，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雷晟呵出的气息搔着莫炘的脖子，也搅乱了莫炘的心。她收紧搂在雷晟腰上的手臂，尽量让自己显得大方懂事：“嗯，那是应该的啊。什么时候去？”
雷晟感受着怀里莫炘的温度，听着小丫头故作淡定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心里微微叹气： “下午就走，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等我回来。”雷晟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完，在莫炘脖子上啾了个草莓。
被雷晟亲了一口的地方有点痒，莫炘抬起胳膊挠了挠，松开手臂，食指点着雷晟的胸口：“那你早点回来，除了你爸，不许你想别人！”
“呵！不想别人。”抓住捣乱的小爪子按在胸口，雷晟深邃的目光直直望进莫炘的心里，“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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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晟走了没几天，莫炘也忙活起来——她的第一次签售会就要到了。
海浪下了火车就拿出手机，拨通了莫炘的电话。
“在哪呢？我到了！”海浪扯着嗓门冲手机喊。
周围人声鼎沸，海浪把耳机听筒紧紧贴着耳朵边，才能听到那边莫炘不紧不慢的说：“我在东出站口电梯旁边，你出来就能看见！”
等海浪站在东出站口的扶梯上，慢慢从地下冒出脑袋的时候，他才明白，什么叫“出来就能看见”。
出站口周围围满了准备接站的人，或站或坐，或举着牌子或抻头张望，神情焦急或不耐。这样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海浪确实是一眼就看到了莫炘，脑海中倏忽钻进一个词——遗世独立。眼前这个女子将仅仅看了自己一眼就被摄住心魂的海浪，迷得转不开眼。
电梯旁，莫炘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上，一袭湖蓝色长裙委地，如墨青丝松松于脑后挽了个髻，眉若远山，明眸善睐，薄施粉黛，在炎炎夏日让人一见之，便觉得通体舒畅凉爽。
莫炘并没有发现海浪，她正执着一本书，嘴角含笑，低着头看得认真，像是在仔细的研究着什么有趣的事。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莫炘仰起头就看清了面前男子姣好的面容。
海浪的外貌，有些出乎莫炘意料的好。挺直的鼻，泛着笑意的薄唇，小而有神的双眼，眼角微微上挑，再配上两道浓而直的剑眉，真真能让小姑娘看一眼便羞煞了脸。
海浪看着莫炘意外的表情，挑挑眉：“怎么？被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外貌迷走了魂儿了？”
莫炘倒是大方的乐了，随手把书一合：“这么臭屁的话，果然只有你海浪说的出口。”
亲眼见了莫炘之后，海浪觉得，自己这次主动要求来帮莫炘办签售会真是个英明的决定，若是错过了这女子，自己必定是会后悔终身的吧。
莫炘手上拿的，就是这次签售会上要签售发行的小说单行本。艳红的桃花盛放在象牙白的封皮左上角，右侧四个行云流水般的舒体大字“刹那芳华”，旁边五个小小的规规整整小楷——斤斤计较著。
莫炘的笔名非常的不文艺，“斤斤计较”的市井小民之态，配上“刹那芳华”的大气雍容之感，总有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冷幽默的意思。
莫炘对此不以为然，她始终固执的认为，每个人在对待自己珍惜的东西或人时，总是斤斤计较的。换言之，若是对待不甚在意的事，也就无需计较了。
莫炘走着路向来不怎么老实，时不时停下弯腰看一看花坛角落的蒲公英，又或是伸手逗一逗身边经过的小狗，再或是随手给街边乞讨的乞儿碗里放下一枚硬币，处处透露着随心所欲。海浪跟着莫炘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贪婪地望着身边的女孩儿恣意潇洒的身影，片刻不舍得移开。
“嘿，海浪，那家日式料理我早就想去吃了，是你家开的不？”莫炘指着马路对面一家装潢考究的日本料理店，兴高采烈的问海浪。
海浪顺着莫炘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家店的门牌上赫然挂着“海の浪”的标志。海浪痞痞的乐：“可不是嘛，我家开的，你去吃，提我的名字，老板保证给你打折！”
“真能打折？”莫炘的智商一遇到美食的诱惑，瞬间就会降到负值，这是病，得治。
“可不是！”海浪摸了两下鼻梁，坏笑着开口，“大概是，腿会被打折……的意思。”
莫炘无奈的瞥了海浪一眼，转身不愿意再搭理他。
陪海浪一起去出版社敲定签售会最后的相关事宜，又被拉着跟出版社的同仁一起去吃了顿饭，等回到了家，莫炘直接把自己摔倒床上。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又累又困，恨不得立刻睡过去。但是，翻了个身，莫炘还是挣扎着把手机抓了过来，握在手心，才放心的闭上眼。
莫炘迷迷糊糊已经快要进入梦乡，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莫炘腾地坐起，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喂！”
雷晟刚刚睁眼，半梦半醒的就想起要给炘炘打电话。电话拨通，还没响起第二声“嘟”，雷晟就听见了莫炘那声带点焦急又带点欢喜的“喂！”
“呵，这么快就接电话了啊，等很久了？”雷晟低低的笑着，嗓音没有了平日的清澈，微微的沙哑，却是磁性得紧。
“嗯，一直在等你呢，都没敢睡觉。”莫炘搂着枕头小声跟雷晟抱怨，“我今天好累啊，现在都要困死了，签售会什么的真是折磨人！”
雷晟闭着眼睛，听着电话那头莫炘气哼哼的抱怨，想象着莫炘此时的恼怒又郁闷的神情，用心在脑海中描摹记忆中莫炘的眉眼。
他想她了。
“炘炘，我昨天夜里梦见你了。”
莫炘听着雷晟温柔的低语，好奇的问：“梦到我什么？老实交代！”
“没什么，不告诉你！”雷晟轻笑，“不过，我想起一句话。”
哼！都不告诉我梦到什么，讨厌！莫炘扁嘴，不情不愿的：“什么话？”
“时代杂志上说，如果那个人出现在你梦中，是因为……”雷晟顿住，等着莫炘的追问。
莫炘刚想开口，瞬间反应过来，这人，存心逗自己！莫炘闭上嘴，好你个雷晟，故意掉我胃口！我就不问，你爱说不说！
雷晟等了半天，见莫炘那边没反应，失笑：这丫头明白过来了？雷晟也不介意，继续对着听筒那边的莫炘，呢喃般的：“那个人出现在你梦中，是因为……那个人，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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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水火不容
莫家两个千金都是莫爸爸的心头肉。
莫沁出生时，整个小人儿粉雕玉琢似的，白玉凝脂，肤白胜雪。莫爸爸看着纯洁无暇的女儿，不由的就想起林稹《冷泉亭》中的一句“一泓清可沁诗脾，冷暖年来只自知。”给莫姐姐取名“沁”，也是应了莫爸爸希望女儿不要失去本真的美好心愿。
而莫炘出生时，是那个大冬天里最明媚的一个晴天。这个宝贝儿的降生，像是在寒风刺骨的冬日里点燃了一把火，将整个莫家人的热情都烧了起来。
扬光曜之燎烛兮，乘景炎之炘炘。莫爸爸拿着随手从医院的角落捡起的树枝，在厚厚的积雪上狂奔疾走，写下一个酣畅淋漓的“炘”字，他希望，这个能给冬日都带来温暖的小女儿，可以活的如火一般炽烈，精彩。
莫炘出生之后，理所当然的分掉了一半莫家爸妈原本对莫沁的关心，这在当时小小的莫沁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原本一整碗香甜的豆花都是莫沁的，现在要给莫炘分走几口；原本自己独自霸占的电视，现在要换到莫炘喜欢看的频道；就连自己一直睡着的小床，现在也要在旁边加个枕头，再摆上一个小小的莫炘。
莫爸爸莫妈妈总是教育莫沁，要爱护妹妹，照顾妹妹，但是小莫沁一直不能心平气和的对待这个抢走自己宠爱的妹妹。
莫炘从记事起就不喜欢自己的姐姐，因为她的存在，莫炘平时生活学习上用的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买新的”这个选择。衣服是姐姐穿小了的，书本是姐姐用过的，就连莫炘想买个布娃娃，莫妈妈也能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破旧的脏兮兮的娃娃递给莫炘：“呶，你姐姐以前玩的，那去吧！”
所以，不管莫爸爸莫妈妈怎么教育莫炘，要听姐姐的话，小小的莫炘却总是想着法子的调皮捣蛋，嘿！反正挨骂的不会是我。
直到有一天，莫炘偷偷跑去摘了邻居家走廊窗台刚刚盛开的牡丹花，却被主人逮个正着。
凶巴巴的老爷爷指着莫炘的鼻子骂：“小兔崽子！偷东西！不学好！你哪个学校的！我告你老师去！告你家长去！”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不喜欢和被莫妈妈骂的莫炘听到了老爷爷的恐吓，吓得直哭。
就在这时，莫沁奉命来找到了饭点还没回家吃饭的莫炘。看到妹妹躲在楼梯扶手后面哭得梨花带雨，莫沁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什么都没想的莫沁，脑子一热冲上去就挡在了莫炘面前：“你要骂骂我，别骂她！”
看着同样瘦小的莫沁坚定的挡在自己面前张开双臂护着自己的背影，小小的莫炘突然感觉到，有个姐姐，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想见你+水火不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