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五章 马伦商队（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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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马伦商队是龙族御用商队，雇佣兵必须都是能力非凡的人，不会用能力差的人。呵呵，居然有人怀疑他的能力，拉德利觉得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大笑。多久了，自从被封为战龙公爵后，再也没见过敢在他面前挑衅的人。这十多年，他的剑没少染血，可惜这些血也不过来自低等生物，也是时候让他的剑尝试“人血”的滋味。
“呵呵，你还年轻别气馁，历练个十来年也许能再试试看……嗯！”满意于蒙脸青年的沉默，西泽举杯，露出安慰式的笑脸，酒杯正要贴上嘴唇，散发寒光的剑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眼前，距离不到半根手指。
“你、你做什么？！”
随着剑尖从他眼前移至喉咙，紧贴他的脖子，过程没有一丝颤抖，这绝不是一年半载能练出的定力。西泽再也忍不住恐惧，推开桌子，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突发的异变立刻引起注意。首先冲过来的是马伦商队的佣兵们，酒馆其他客人见不对头都跑光了，剩下酒馆的馆主和温蒂躲在一边。
噌噌噌，佣兵们拔剑很快把拉德利和凯利包围住，灯光下，锋利的剑身异常可怖危险，像准备嗜血的怪物。
“放下你的剑，如果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一道嘶哑的声音从人堆中传来，拔剑的佣兵们分出一条道，顺之望去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这人没有拔剑，连喝酒的动作也没变分毫。
拉德利用余光瞄了下，紫红的瞳孔闪过一丝精光，布巾下的嘴角弯了下，剑身逼西泽站起，剑尖再次抵在后者的喉咙，只要轻轻一划，相信马伦会长的脖子就会出现一条血痕。周围的佣兵见状，紧紧向拉德利他们逼近，凯利的脖子被两柄剑顶住，其余五柄剑指住绿衣青年。
“拉德利……”虽然自己讨厌奸诈的西泽，他却从未想过与之对持，早知道今晚会出现这种状况，他就不应该赶来，可是，拉德利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朋友，他不能就这样让他陷入危险，现在该怎么办？该逃，还是……？
褐发青年内心矛盾着，脚底不断磨蹭地面，身体不住靠向拉德利，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一片清明，他低声附在拉德利耳边说：“拉德利，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没想到凯利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手中的剑动了动，吓得西泽大叫，剑光又近了一点。
“你杀了我你们也会死，你不过想加入佣兵队而已，我、我让你加入就是了……”舔了舔口唇，西泽讨好说。
“真的？”
“真的真的，只要你把剑从我身上移开，我就让你加入佣兵队，待遇和其他人一样，一趟十个，不，二十个金币，如何？”普通的雇佣兵只有十个金币的报酬，为了保命，西泽一下说出高价。
“让他们离开。”快速环扫周围的雇佣兵，绿衣青年提出要求。
“好好，你们都放下武器，离开酒馆！”西泽命令道。
马伦会长以为只要答应危险就会离去，然而他忘记，尽管佣兵队是他用金币来雇佣，但是他并非只听从他一个人的指令。在场的佣兵们依然举剑，西泽感觉剑身已经抵在喉咙，只要用力就能戳出血洞，冷汗从他额头滑下。
“放下武器，离开酒馆，你们没听到我命令吗！我死了你们也别想获得报酬，龙族之王雷吉诺德大帝不会放过你们的！”
搬出龙族之王的尊称似乎很凑效，佣兵们收起利剑，退出三步以外，那个一直未曾受影响的黑衣男人也被包在圈内，佣兵们以敬畏的目光投向这男人。这是雇佣队的首领，拉德利几乎可以肯定。
“雷吉诺德大帝，呵呵，西泽啊，你觉得大帝会喜欢一个人族商人的求助吗？”
男人站起，身高估计六英尺多，壮实魁梧，不羁的棕发随意披在身后，幽绿的眼睛如猫科动物般收缩，瞳孔折射出血光，像是一头等待猎杀的雄师。他从身后拔出一把巨斧，砍向地面，斧身所到之处，桌子椅子裂成两边，斧头深深插在地上，足可见他力量惊人。
“龙族之王啊，他只喜欢强者。”男人说，不顾西泽的命令扛起斧头走向他们。
“马卡斯，你敢不听我命令，要是我死了你也会……”西泽想扭头怒视不听话的下属，无奈致命的剑尖让他只能僵着脖子颤声。
“我也会死？我也会有麻烦？呵呵，那我倒想看看这麻烦有多大！”
轰，一声巨响，地面出现裂痕，拉德利拉着凯利及时跳开，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剩下一地碎木。未等灰尘散落，巨斧再次高举落下，拉德利推开凯利，侧身闪开，那边，西泽已经被雄师般的男人护身后。
“不知好歹的小喽啰，竟敢威胁我！马卡斯，杀了这家伙，我赏你五个金币！”退在安全范围内，圆圆的笑脸变得凶狠，西泽指着不断闪避的绿衣青年叫道。“嘿，你们，谁杀了这可恶的小子，我给你们五个金币！”西泽朝周围的雇佣兵也说同样的话。
五金币相当于50个银币，能够在龙城最豪华的旅馆住上半个月，半个月里头每天都能吃到各种美食，每晚都能挑选漂亮的女支女作陪伴。对于那些每年只能拿到十个金币的雇佣兵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西泽话声刚落，雇佣兵们纷纷拔剑，蠢蠢欲动。
轰隆，又一声巨响，酒馆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拉德利又躲过斧头攻击，刚站定，感觉身后有危险靠近，来不及回望，险险侧滚避开，又迎来另一边的偷袭。拉德利举剑格开，黑衣男人的巨斧一挥，竟帮他挡掉这一击。
“马卡斯，你做什么？这家伙刚才想杀我，你应该要为我杀了他！”明看着那一剑可以砍伤那狂徒，自己的属下却帮他解围，西泽大怒。
“这是我和他的决斗，谁也不许插手，若是阻碍了这场决斗的话……”在脖子前一划，男人幽绿的眼瞳收缩成一条黑线，他环视四周，满意地看见所有人退后。
“你、你……”马伦会长气红了圆脸，心中明白，自己驽驾不了那男人，只好忍气吞声，恶狠狠盯着这场所谓的决斗。
屏退了碍事的人，黑衣男人马卡斯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身后的青年，后者一片冷淡，像是不关事的人。
“怎么不趁机偷袭我？”刚刚他为了帮青年挡开那一剑，背部大开对着青年，还说了那么久的话，足以让青年袭击他，当然，就算如此他也不畏惧来自背后的攻击。
“……你毫无破绽。”
愣了愣，马卡斯扶着巨斧大笑：“我第一次听这种回答，哈哈哈。好，很好，你很合我口味，我决定了，就算你被我打败，我也会允许你加入佣兵队。”
“如果你被我打败，我也会允许你继续留在佣兵队。”挑了挑眉，绿衣青年说。
“呵呵，小子，有够狂的，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巨斧挥动，眼看着占居上风，马卡斯一直追砍着，而拉德利看似没有反击的机会，躲闪着。光影闪烁着，偶尔，金属交击发出铿锵声，这一场决斗看得四周的人，包括凯利和温蒂在内同样感到心惊胆战，尤其每一次，斧头在绿衣青年面前擦脸而过，心跳仿佛要停止。
“杀了他，杀了他！”
“马卡斯，杀了他！杀了他！”
不知道哪个人喊起，其他佣兵也叫起来，他们的眼内尽是兴奋激动，打斗令他们热血沸腾。凯利和温蒂则为绿衣青年忧心忡忡，同时感叹着他灵活如狡兔般的身手。在呐喊声中，打斗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双方维持着你进我退的模式，马卡斯开始有点烦躁，而拉德利依然冷静，他的剑从打斗开始就一直收在剑鞘里头，未曾拔出。
轰，吧台也毁掉了，马卡斯幽绿的眼睛变深色，那是他杀人的前哨，啐了一口，他对仍然被动站在一边等待他出招的青年说：“小子，你是不敢拔剑，还是不会用剑？别躲来躲去，像只小兔子，喝！”
举斧连砍好几下，显然威力和之前不一样，带着致命的力度，拉德利游刃有余躲过，突然，有什么东西快速射向他脚底，绊了下。
是谁？
正想依着东西方向寻去，凶狠的对手已经不容他分神，夺命的斧头砍下，拉德利快速拔剑挡，对方的力量不是他这具身体目前所能抵抗，他只好用双手接招。
“哈，终于肯拔剑了，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黑衣男人抬斧追砍，但半个小时的体力消耗让他动作迟钝不少，拉德利等的就是现在，他矮身快速移动到敌方背后，在坚实的肩膀上砍了一剑。
“狗X养的，老子这辈子最恨偷袭，我改变主意，我要杀了你！”
痛楚让马卡斯愤怒，他大吼着转身挥动巨斧，拉德利如法炮制又再他另一肩膀上留下伤痕，这回的伤口比刚才的更加深，马卡斯只能勉强拖起斧头反击。但是，等他再转身，已经失去战胜的机会，脖子上搁着敌人的剑。
“你输了。”
“你！”
马卡斯不忿想挥动手中的武器，脖子的剑尖刺入他的喉咙，肩膀上的伤痛都告诉他，他确实输了，深绿的眼睛对上绿衣青年，直视诡异紫红瞳眸，冷峻尊贵强大，无法言喻的服从感压抑他内心的复仇感。终于，马卡斯放下武器，而拉德利也收回他的剑。黑衣男人盯着绿衣青年好一会，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
“你很厉害，不过，我不喜欢你的打法，偷袭是弱者的行为。”
“确实。”他其实也不喜欢偷袭，但只要能赢他倒是无所谓。
又愣了下，马卡斯二度发出大笑：“你实在太有意思了，每次回答这么有趣，真想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哈哈哈……”举手给了绿衣青年一掌，后者忍住躲闪的冲动，身体还是往前倾了倾。
“欢迎加入我马卡斯佣兵队，你、你叫什么？”马卡斯伸出大手，表示接纳。那边，西泽已经气得受不了，离开了酒馆，可惜，大家都关注决斗没人注意他。
“拉德利。”
握住对方友谊之手，拉德利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决斗落幕，佣兵们边调笑马卡斯边簇拥着他离开了酒馆，而凯利和温蒂都赶来问候他的伤势，拉德利淡淡应付着。酒馆一片狼藉，这时离天亮还有点时间，大家都兴奋着，凯利提议帮忙收拾，拉德利被拖累。
“拉德利，你刚才那一剑实在太帅了，刷刷刷就把那头熊打得落花流水，什么时候教教我？”凯利忍不住举起扫把当剑比。“刚才那一招是这样吗？还是这样？拉德利，你看看我这样像不像？”
“……”想说错了，又觉得说了没意义，拉德利决定继续扫他的地，任由兴奋的褐发年轻人乱舞乱动。
“凯利小子，我看你怎么学都没用，你根本是天资不足，还是乖乖做的你‘大旅商’吧。”温蒂不耐烦用抹布甩了凯利一下。
“我天资不足？温蒂，你太小看我了，我好歹……”
忽视又仰上的一对冤家，拉德利默默扫地，当他扫到刚才被绊倒的地方，一个隐藏在碎木下的黑色珠子引起他注意。捡起珠子，回忆着刚才的决斗，拉德利确定当时就是这个小东西绊倒他，望向珠子飞行的来向，是一楼栏杆的角落。
“温蒂，刚才这里有人？”指向角落，拉德利问已经用扫把追打凯利的温蒂。
“啊，”温蒂放下扫把，整理了下仪容。“那里……我不知道，好像有好像没，当时我看着打斗都没留意其他，怎么了？”
“没什么。”低头继续打扫。
“拉德利，你刚才好厉害，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人，”而且还长得这么英俊好看，温蒂心中补充。“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温蒂，我们快收拾吧，你看拉德利把活都干了，这可是你的店呀。”凯利的插话总是这般不合时宜，尽管他说的是事实。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五章 马伦商队（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