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结红绳》眷恋牡丹亭

23、chapter 22

　　金宗明看着念尔翻动的书，想起自己之前决定要写的歌。他将歌命名为《红莲地狱》不过是觉得自己这些年就像活在地狱一般，现在想来这样的冬日里写出这种曲子实在是太贴切了。
　　红莲地狱是佛教用语，即钵特摩地狱，八寒地狱之第七。因其处寒冷皮肉分裂鲜血直流如红莲花，故名。处于八寒地狱的众生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寿命也非一两百年就能结束，从第一层到第八层，一层层的将皮肉冻裂，而后会有虫子附于伤口上将血液吸干，再继续折磨。
　　宗教中的名词总是带着华丽的外表，实则残忍无比。这样想来，金宗明觉得自己对待那些人简直可以算得上温柔。
　　风从没有关严实的窗口吹进来，念尔没有觉得这车内的环境比刚才有好转，放下书依旧缩成一团希望快些到目的地，可以让他有一杯热的东西取暖。
　　“这本书是从老家带过来的，那时候在家乡有一位老人家对我很好，他给了我这本书。”金宗明看着念尔惊讶的样子不禁笑笑，继续讲述那段过去，“老人家信仰佛教，这书对于他来说就是经典。他说多读这样的书可以净化心灵，当时我没有觉得有问题，直到我遇到了室长，才慢慢的发现，原来那时候那位老人家觉得我的灵魂被邪念控制了，才希望通过这书来净化我。”
　　念尔重新拿起那本书，看着封面上的不认识的字，再翻里面的内容，发现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东西。
　　“这个是...梵语吗？”
　　“是巴利语。”金宗明还记得当时阿婆送书给他的情景，而如果不是这本书，可能也不会导致后来的那些悲剧。“南传佛教用语，这本书对于那里的佛教徒就像圣经对基督徒一样的重要。”
　　“原来是这样。他把这么重要的书送给你，看来十分关心你呢。”
　　“......是啊。”
　　直到现在金宗明都不明白那时候阿婆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本书，要说关心应该是有的吧，但是金宗明始终觉得那样的关心让他无法呼吸。所以后来为了挣脱束缚，才选择了最坏的方式，即使之后也有过后悔，但却无法挽回了。
　　“那你看过这本书么？”
　　“看过，但是即使加了注释我也不太明白。我是基督徒，对于佛教的东西不是那么热衷。”车已经开到了市区，跟郊区的冷清比起来，这里的热闹让念尔看着就不再打哆嗦。“那幅红莲画是我画的，直到画完后我才发现这本书上根本没有八寒地狱。不过好歹莲花是印度的国花，也算是符合了题意。”
　　将车停到路边车位，念尔这才知道原来金宗明带他来的地方是一个酒吧，这倒算是合了念尔的心意。之前那么多次去酒吧，可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喝过酒，对于自己的酒量比别人更加好奇。
　　“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念尔假装出惊讶，其实内心早已经激动了。
　　“我先找个人，接着就去那家店里吃东西。”金宗明指着街对面的烧烤店，侧目看着念尔时知道他已经以为自己是带他来酒吧了，这种不动声色的掩饰在金宗明看来十分可爱。
　　“哦，好的。”
　　酒吧的光线比较暗，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吵到念尔觉得世界要在某个瞬间毁灭了。现在想想曾沙陵带自己去酒吧时几乎都是白天，那时候基本上没什么人，也就自然的见不到这幅景象了。念尔想曾沙陵果然用尽了方法在保护自己，为了不让自己走上他那条路，还刻意将事情换了模样的展现出来。
　　金宗明选了角落的位置，去吧台那里招呼了一下就让念尔在沙发上等着他，接着从酒吧的走廊去了包间。第一次独自呆着的念尔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周活跃的人们，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他看了一圈才发现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女人，再一联想第一次见到金宗明时他跟那位医生之间的动作，念尔估计这里大概是金宗明经常混迹的地方。
　　服务生很快将金宗明点好的饮料端了上来，念尔握着热热的杯子看着金宗明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重新出现。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热饮，他开始担心金宗明，隐约可以感觉到他是为了处理某些事情才会来Z城的，虽然这样的想法让念尔有些不高兴，可依旧担心金宗明的安危。
　　喝了一口有些甜的饮料，这种暗红色的东西不知道叫什么，味道还不错。等到金宗明回来的时候念尔刚好喝完一杯，看着金宗明出现念尔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发热，冲着他笑笑起身看着他。
　　“见到要见的人了？”
　　“嗯。”金宗明靠近仔细看着念尔，再转头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端起来观察了一下眉头皱了皱放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啊。”念尔看着金宗明这一串动作，知道刚刚喝下去的东西不太正常，摸着有些发烫的脸说，“有什么问题吗？”
　　金宗明拉过念尔的手将他抱着，吧台那边的服务生冲着金宗明点点头，但却看到了对方不对劲的样子，不明所以的摆着疑问的脸色。金宗明低头环视整个大厅，想找出是谁给念尔下了药，却见到大家都一副玩得尽兴的样子。
　　“我们回去吧。”这时候如果还要去揪出元凶，那么念尔恐怕就不会那么好过了。
　　“宗明哥，我好热。”
　　“我知道，回去就好了。”虽然这样嘴上这样说着，可金宗明心里还从没想过要对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一切都以自己为重的孩子下手，事情变得有些不好处理。
　　走出酒吧，冷风吹过来让念尔缓解了一下身体的灼烧感，可却没有根除。躲在金宗明怀里的他觉得很踏实，伸手将他抱紧，却还想再抱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