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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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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个精灵一样,不太安定地站在那里,左顾右盼,很是不安,似乎在等待着谁。
她忽然一回头,看到我带着一脸无奈,正朝她的方向走去,稍微很是羞涩地微微笑,脸有点红晕,急忙低下了头。
我猜,对于我这个面容极好的男人而言,她肯定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瞅着我看,只能在对视的那一秒急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堕落在我的眼神当中。
可是,她长得并不漂亮,相对于蒋天薰而言,她或许比蒋天薰差远了,不,应该说她真的比蒋天薰差远了,因为她看起来并不起眼。
至少,第一面的时候,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是我兄弟的女人,所以她属于我永远“看不上”的女人,事实确实而已。
她的眼角有一些雀斑,配上单眼皮的凤眼,妩媚中又带着一丝稚嫩,没有荷花出淤泥的那种芳香,却是冬日那一抹忘不掉的北国之梅。
在靠近她身边1.7米的时候,我站住脚步,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地对她说道:“小姐,你好。”
初次见面的男人和女人交流的距离,仅限于1.7米,如果太靠近。女人会觉得此举过于轻浮,这种男人是绝对花心且没心没肺的。如果远于1.7米,女人会觉得这个男人对她没有任何“兴趣”,男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失去“主动权”。
如何把握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距离,对于我这个浪迹于各种场合的男人而言,再熟悉不过。
她冷不防地抬起头,带着满脸狐疑看着我,有点不敢相信我会和她说话,怔怔地看着我。
半晌,她犹豫了一下,有点防备地答道:“嗯?”
有点想象不到,她的声音会是这般动听,没有夜莺般的清脆,却有点没有任何节奏的钢琴发出来的声响,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听她弹奏没有规律的琴声。
再加上她身上散发出来那股迷迭香的味道,她似乎就不应该出现在空荡无人的大街上,等待着像我这样的男人的搭讪。
因为,这样,更像是我亲手将一瓶黑色的墨水泼洒到了一副国宝级的《清明上河图》,那种感觉竟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捆绑着我。
兰仁忽然拍着我的肩膀,站在我身边,淡淡地笑道:“是这样的,我和我的兄弟都不是本地人,他的手快到换药的时间了,刚刚我们坐车来到这里,却不知道怎么往医院的方向走去,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从这里怎么走到医院?”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满脸一本正经的兰仁,又看了看她,她的脸上满是同情,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做点什么。
我几乎是咬紧了牙关,好不容易才让已经包扎好的手臂挤出一点点血丝,真是比受到十八层地狱的煎熬还要痛苦万分。
古语都有说过,英雄救美女,美女救狗熊。为了让兰仁的这一幕表现得更加真实,今天,我着着实实做了一回狗熊。
还有,兰仁,兄弟我今天为你流血,你一定得记着我的这个恩情。
她看着我们两个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头低了下去,想是在犹豫,或者是思考,我想是后者多一点。
一会儿,她蹙了蹙眉,咬紧牙关对我们说到:“从这里这里,往北走将近两百米,再往南走五百米左右,看到一栋红色的大楼,从大楼的东面再走三百米,然后就是红绿灯,过了红绿灯之后,就可以看到医院的大门口了。”
我们两个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什么可说的。
就在刚刚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我和兰仁两个人就走了那么远?
她害羞地看着我们两个的表情,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裙子,有点尴尬地稍稍笑道:“我是不是说得太快了?”
我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时鬼魅的笑意道:“不是,是我们兄弟二人反应过于迟钝了一点。”
她捂着嘴巴笑了笑,眼睛里面藏着一种我看不透又摸不着的情绪,幽幽地笑道: “要不,我带你们过去吧?”
这句话有点太过于热情,毕竟,这样的热情和她之前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有所差异,我不停地揣摩她这句话的意思,脸上一直挂着笑,感觉自己的笑容有点僵硬。
或许,每个男人都希望女人热情,特别是在某些方面,可是,她这样的热情,竟然让我有点战栗。
兰仁在背后拉扯了一下我的衬衫,似乎有话对我说,但是又不便表态,我看着他不断冲我眨眼,内心苦笑了一下,忙迎着笑脸推脱道: “不用不用,这样做我们会很过意不去的,我们外地人承受不了这种待遇。”
“外地人吗?我见你们的口音中夹带着京腔,以为你们是本地人呢。”她似乎有点“咄咄逼人”,这种热情,更像是一种不容任何人抗拒的邀请,又像是一种罂粟般的诱惑。
每个男人都会幻想,女人就是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即使外表再怎么不华丽,也想要咬上一口。
“不是,不过我们是从天津那边过来这边出差的,所以口音里面带点京腔是很正常的。”我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
谎言的渔网已经撒下,又何必在乎其中的细节,只要鱼儿肯上钩,不管是大的渔网,都不能退缩。
而且,这并不是我的女人,也不是我欣赏的女人,更不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只负责撒网。
我似乎感觉到旁边的兰仁快要将我撕碎,他那道凌厉的目光让我感觉有点冰冷。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与男人的对抗,有的时候,只是为了证明谁更强大。但是这一次,我在兰仁的眼中,分明看到了另外一种意思。
我决定收网,不管兰仁和眼前的她是怎样想我的,毕竟,我只负责让鱼儿上钩,其他的事情,已经不由我操心。
“要不这样子吧,你在这里和我们解释半天,我们也确实分不清东南西北,如果可以的话,你将你的电话号码写在我的手上,到时候我们要是找不到路,就可以打电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