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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观音佩(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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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忌忽而眼神发亮,伸手拿了一个观音玉佩。
邹宇看了一下,好几年前的东西,因为觉得实在太大,便不戴了,只是想不到这有什么好玩的。邹忌新鲜的很,她低头望望自己脖子上的小佛,是的,第一次见,从来都是小佛,见到观音有些出乎意料,她还是一直以为只有小佛这一种。
观音佩很大,真的是大的多。邹忌蹲在那里从脖子那拿出自己的小佛,与这个观音佩比对了一下,足足有小佛的三倍大。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的罕见,邹忌越看越欢喜。这下子思量着一会儿将这观音带回家去。
“哥,这观音你还带着不?”邹忌摇摇手中的观音问。
“好几年不带了,你要想要就自己拿走吧。”邹宇看了那观音一眼,然后说道。
邹忌一下子欢喜起来,这下子不用自己说,哥哥已经主动送给自己了。她仍旧把玩着那观音,似乎是怎样翻来覆去的看都看不够。
邹宇见她欢喜,就把她拉到一边去了,然后自己走过去再收拾一下橱子,被邹忌祸害过的东西总是那么不堪入目。回头望了一眼,邹宇默默为那观音祈福,说不定哪一天邹忌又心血来潮想看看里面的构造是怎样的然后将它摔断,自己妹妹的那个脱线性格也不是见了一次两次了。
许久之后,父母办完了事便带着邹忌离开了,自然,那观音也被邹忌带走了。
回到家里,邹忌躺在床上看着这个观音,摘下自己的小佛,正要带上。
“邹忌,你这观音哪来的?”母亲从外面探过头来问。
“从我哥那儿抢的。”她笑。
“那你可别带,男戴观音女戴佛,女的是不能带观音的。”母亲正色道。
邹忌微微愣愣,原来还有这么个习俗。反正是不能带得了,邹忌便随手将它仍在床头的橱子里。再后来,这件事慢慢的也就淡忘了,甚至有人谈起都记不清了。如今一见这观音,往事才算真真的被勾起来。
邹忌总是说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偏偏要将这个观音佩留到现在,为何那么多年仍然对那人有所怀念。说起来,越老了之后那些个堂兄啊表姐啊,哪里还有这么深的情感,不定哪天见到了都未曾认出来。
也许是为了自己当初的疯狂,亦或是为了那些已经寻不到的日子。
那之后许多年,自己像是与那个村庄命中相克一般,每每去那回来都会惹上感冒发烧,渐渐地父母也就不让自己去了。再后来,自己也是因为交际圈增大,连大年初三去大姑家与他们见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到今日算来,已经好几个年头不见了吧,正因为有这层血缘牵着,才能对此有些念念不忘,若非是堂兄妹,也许现在连他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了。人总是这样悲伤,这样悲剧。
邹忌呆呆的望着观音佩看了许久,忽而回过神了。她笑笑,将观音佩放进专门为装扔出去的废物的袋子,人都已经相互不认识,物留着有何用?徒增伤感罢了。人不能永远留在曾经,别人正如同自己在他们的生活中是过客一般也在自己的生命中如过客,总要放弃自己厚重的包袱轻装上阵的。与其留着这东西等下一次再搬家才看到再伤感一次,不如将这没用的东西处理掉了。
没用的东西留着总是为了占空间的,而空间很小,未来还会进来很多东西,如果不丢弃一些,总归是放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