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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自由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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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扬的计划和黄千桦打了个合计之后,由黄千桦和后藤佳子在岛国这边操作,自己再跟老爷了做了郑重其事的通讯,把这件事宣扬浩大的进行。
入斋是指到神社里给千扬的奶奶守灵,期间任何人不见,只靠专人送去素菜素饭,以示对已逝亡灵的敬畏和尊重。
陆千扬别说自己的奶奶,就连自己的爸爸都没有见过,现在却愿意出来为奶奶入斋守灵以尽孝道,自然是很得老爷子的赞成,这也是黄千桦开始教给陆千扬的千人种种的伎俩,只不过性质变成了对付自家人,真真有些呜呼哀哉的感觉。
不过,陆千扬也没有敢太不尊重自己的奶奶,还是入定闭关乖乖在灵前守了两天的,才通过和黄千桦的合谋,骗过耳目跑了出来。
景颐在这一个月里头也消极透了,那些思念如蚁食髓,她不知道这样的等待会延续到什么时候?市长的工作也因为这些消极的态度而变得不够积极起来,反正也都在黄家在背后操作,她也就走走过场,又有什么所谓呢?如果可以,她宁愿再不做这个市长,带着陆千扬远离黄家的一切就好了。
今天的下班,她其实好几次都想去陆千扬早前的铺子去看看;可是,她又知道那里已经回不去了,打从她走了之后,那里已经被黄家收购兜售再开起了一家包子铺。一切的变更,可以快到转瞬之间,令你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变更。
“景颐!”这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坐景颐家的墙根外传过来。
景颐循声望去,那个清瘦的身影就站在墙根的阴影里,一点也不起眼;但是也就只这一眼,就够叫她泪如泉涌了。
陆千扬满腹的心酸,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心里的那些思念和辛苦都讲不出来,只化作轻轻的一声:“景颐。”
景颐慢慢的走过去她面前,步伐不敢太快,就怕这个人似梦似真,如果自己奔向她走是太快,会把她从这些梦幻里吓走似的;当她咬住着唇走到这个人面前的时候,那个人张开了双臂迎接她。
“千扬!”景颐的愁肠百结,心头的苦与怨看着这个人的时候也说不出来;她张开的双臂也叫她觉得不真实,千言万语的也只能轻呼出口这个人的名字。
陆千扬看到她这一脸的不敢相信,走过来要抱她;景颐却一下醒目过来,没让她抱,拉着她的手左右看了看:“先别急着,上我家去。”说着,就把她往家里带。
进了门,景妈正要出门跟人跳舞去,见她匆匆拉着个人回家里来,这脸上的表情一扫这一个月来的阴霾,逮着她问:“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多云转晴啦?这位是?”
景颐把她妈拨开,“我同学,来看我;我们好久不见,先回房间去聊聊。”
“你吃了吗?”景妈看着她一回来都还没坐下,就把陆千扬往房间里拖。
“你不用管我,一会儿再说。”景颐哪里还管肚子的事,陆千扬突然出现,她有愁肠百结,也在诸多疑惑,得先问清楚了。
“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了,千桦呢?有没有人知道你回来?”景颐一关房门,拉着她就问个不停。
陆千扬没有景颐这么激动的情绪,相反反倒异常的冷静:“我一个人回来的,暂时应该没有人知道我回来,千桦还在那边帮忙周旋。”
“周旋?你是偷跑回来的吗?”景颐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眉目深锁着;“为我吗?”
陆千扬扬了一下嘴角,有点点无奈:“是啊!”
这短短两个字,就像投掷到湖水里的石头,一下叫景颐心里泛起心酸的涟漪;“千扬!我好想你!”
“我知道!”陆千扬最不能看就是景颐这欲哭的脸,不由爱怜般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不过,我不能在国内呆很长时间,怕千桦那里周旋不了太久。所以,我得有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景颐坐到她旁边,认真的问她。
陆千扬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黄家把我的户口注销了,我现在是有来去市的没有身份的人,办理护照或者任何东西不行。我想,你能不能帮我办理一张身份证,重新上户口,还有再办张护照?”
“这个没问题,我还是有能力开口的。”景颐觉得这是件小事。
陆千扬却认为:“不要你亲自去办,让信得过的人去,你一动黄家人肯定有觉察。黄家不让我姓陆,照现在我也不想回黄家,更不想姓黄;虽然说一部分日本人的血统,可我也不想姓宫野。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姓千吧,不然我跟你姓景吧!”
本来要换做是平时,这话景颐肯定爱听,但现在:“要不是因为我,要不是你跟我在一起,黄家根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别傻了,这些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不要把问题都兜揽到自己身上。这些事情都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我想以黄家人的那根筋,不管我跟谁在一起,只要不是她们指定的,都不会有好结果吧。所以啊,我不准你把这些事都担下来。你呢,还要好好做你的市长,我们之前说过的事情,我还是会帮你,我还是会去做的。”陆千扬明白她的心情,可事实证明黄家只不过是要操控他们能操控的一切罢了,谁都不可以跳脱到他们的手掌以外。
“可是……”景颐还想说些什么。
陆千扬握住她的手:“别说了,一个月不见,让我好好看看你。”
景颐就闭了嘴,让她好好打量着。
“瘦了!我不在,就不照顾自己吗?”陆千扬说着责怪的话,口气上却是怜爱的。
景颐自惭形秽:“衣带渐宽终不解,为伊消得人憔悴嘛。你自己不也是?你够瘦了,不要再瘦下去了。”
“好!答应你!”陆千扬宠溺的答应着。
“对了,你有地方住吗?你的店已经被黄家弄成别的铺子了,恐怕已经回不去了。对不起,做为一个市长,我连你的店都保不住,我真是没用。”景颐想起那个摄影馆就心酸,多少还是有些她们之间的回忆的,可是这短短一个月间的转变,都是毫不留情。
“没事,馆子没了也是早晚的事,他们要我回黄家,那馆子就不可能留着。”陆千扬安慰她,不想她什么都拿来当成自己没尽好责。
景颐想了想:“那,你就住我家吧,虽然也还有人盯着,但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最安全;他们也肯定想不到你还敢明目张胆的跑来,竟然还敢来找我。再说,你没有身份证,连住宾馆酒店都不行;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这最后一句说得陆千扬心里一疼,不由的握紧了她的手:“行,我听你的安排。”
“黄主任,这个文件被校董退回来了,说这样的纰漏不应该出。”张沁拿着一份文件小心翼翼的搁在黄芳菲的办公室桌上,看她在出神,也不敢大了声音,怕吓到她。
黄芳菲轻轻的叹气,显然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沁,也没有听到她的话。
张沁从来没见过她这种样子,似乎这些变化都是从送走黄千桦,从日本回来之后;她不知道她这是因为什么,从自身形象上的改变,及现在工作时发呆,这些都是以前从来不会发生的。这些变化,令原本就已经因为钟小齐的事心有记怀的张沁更加如惊弓之鸟。
“主任,黄主任?”张沁再次轻轻的叫了她两声。
黄芳菲一下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张沁指了指文件:“校董把这次的医疗院的用料明细退回来了,说您有好几次大地方没有审核清楚,不该出这样的纰漏,让您重新审核过。”
黄芳菲一听是医疗院的事,重重叹了一声,把文件拿过来:“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个……”张沁没有立即退出去,似乎有话要问。
“嗯?”黄芳菲低头看文件,应她。
“啊,没什么,我先出去了。”张沁终于还是开不了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埋头走出去。
黄芳菲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也知道她要问什么,无非就是对钟小齐的处置;虽然说有黄千桦在旁边说过话,但是黄家要追究起来,是谁说话也没有用的。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黄家也没有任何作为和明确的态度,但是钟小齐已经没有来上课了,张沁担心也是很正常的,她想向黄芳菲打听情况也是无可厚非。
黄芳菲也不由叹息,黄家这一棒子下来,这些熟识的人都做了鸟兽散,尽管大家都不情不愿,可这就是事实。长久以来,这些都是黄家的作风,黄芳菲也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做法;但是,现在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只是因为黄千桦这个她一直寄托自由的希望走了,就连完全没有牵扯的田希文也被调走了;这让她有很大的不甘愿。
人也只有走了,回忆才会迎面砸来;黄芳菲就是被过往的那些回忆砸得变了形;特别是田希文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被放大了砸向她;她招架不住所以改变了自己的形象。
她曾说她放下头发会好看些,于是她放下了头发;她曾说她摘掉了眼镜会好看些,于是她也把眼镜摘掉了。而现在,她连她的思念也带走了,明明她在她身边什么也没做过,什么也没说过;说到底还是自己被自己推到那个陷落的泥沼里,就只是因为黄千桦不停的在她耳边吹田希文喜欢她的风,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陷了进去,怪得了谁呢?
夜里,田希文手上把没做完的工作搬回寝室里来,这段时间每天都忙到半夜,不是工作量多,只是心神不定而已;这是像她这种成熟稳重的年纪,是极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如果不是遭遇生老病死,也只有情字一关了。
“田小姐,有人找。”她正埋头深锁,突然有人来敲门。
她起了身,把门打开,那人指着站在庭子里的人说:“圣皇学院女部院的黄主任找你。”
田希文深深一愣,看着那个形象全变了样的人,站在她的院子里打量着她的花花草草,不由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示意带黄芳菲进来的人自己知道了。
那人走后,她轻轻的清了清嗓子:“黄主任,请进;喝点什么?咖啡吗?”
“叫我芳菲吧,你不是改口了吗?”黄芳菲从院子里走进来,一点也没有跟她客气。
田希文又笑了起来,“你,变了!好看很多!”
“我以前不好看吗?”黄芳菲眉头挑了一下,故意这么说。
田希文只是站在一旁笑得一脸的灿烂,却没有答她。
若换做平时,黄芳菲肯定不喜欢这种意味深长的笑而变脸;但是现在却轻轻叹气:“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也已经过了为感情别扭的时候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要告诉你一些,我的感觉。”
田希文这下认真起来,关上门走到她面前;黄芳菲接着说:“我知道你喜欢我,虽然你什么也没说过。可我就是在意之件事情,在意到连自己的心也跟着搭进去了。你走了之后,什么也没有带走,却在我心里挖了个洞;我想过很多办法把这个洞填补起来,可是显然于事无补。”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这些打扮;想着要填补那个心里的洞,只有照着你曾经提过的所有建议去才能让自己舒坦一些。” 说着,黄芳菲不由的苦笑了起来;接着又叹了口气:“可是,我又总爱叹起气来,因为看不到你,这些心情也就无法叙说,压抑得我整个生活都变了。可是你从来不说你喜欢我,让我怎么办呢?”
田希文听她娓娓道来,心里却渐起波涌,快步上前抱住她:“抱歉,让你先开口了。其实,我是在想如果你不喜欢我,而我毫无顾忌的就把自己喜欢的感情强加给你,是件不应该的事。所以,与其让你来承受压力,不如我就等着。如果你一直对这样的感情没有办法接受的话,那就算我离开,我也不想让你因此而有压力;所以,我只能选择什么都不说。”
黄芳菲窝在她的怀抱里,只觉得她怀抱里的温暖流淌到自己的身上,然后一点点流进心里去了,填满了心上长久以来的那个洞。这是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暖意,活了三十年来都不曾感受过的;她因此变得有些贪婪起来,用力的回抱着这个人。
不知什么时候的拥吻,她和田希文拥到了床上,那两米宽的大床上有着田希文全部的气息,将她掩埋起来;她的呼吸有些激烈,胸口起伏,脸色滚烫。
“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田希文停下所有举动,认真的看着身下的这个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一枚牡蛎,坚硬的外壳包裹着所有的脆弱;人们都渴望别人能一眼透过坚硬的壳看到她里面的柔软。我其实没有这样的能力,我只能看穿一个人,所以我只为了一个人来到她的身边。这举动幼稚得像个小孩子,可我就想呵护她的这份柔软。芳菲,我现在也必要很认真的跟你说,我喜欢你,我是为你而来!这句话我不轻易说出口,只是因为我希望它是弥足珍贵的,不会因为讲得太多而廉价。”
黄芳菲眼角微润,人的感动只在被触动到心里最柔软的部分的时候,这是田希文给她许久没有享受过的甘霖。她不由的吻上她的唇,吞并所有的气息;当田希文的气息融合到自己的身上,却又觉得真是又甜又涩。
爱情,也许很简单,也许很复杂;但是不管如何,心能紧紧的挤压在一起,就是暖暖的幸福。
“哇靠!姐姐,你总算是出现了,我TM都快被你玩死了!让我一个人去调查毒面粉的事,我差点就给人家做了!”罗仲总算是见到了陆千扬,她这一段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都快把他气疯了。
“没办法,我出了点事。给你点安慰,这顿我请了!”陆千扬特地约他出来,还是要履行先前讲好的那些事,黄家越让她失望,她就越想让景颐出头;只有景颐出头了,就不必受黄家的制约。
罗仲打量着看不出她出事的样子:“出事,你能出什么事儿啊?不是有美女市长罩着吗?”
陆千扬不想跟他讲太多,喝着茶眼睛看向餐厅的窗外:“一点私事,跟市长没关系。”
“那我们的事要不要继续?”罗仲又问。
“当然要,不过计划得变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呆在国内,如果有料你先查着,我回来的话会来找你。”陆千扬有自己的想法。
但在罗仲看来却是一副坐定指挥的派头,就是这样的一派头,让他很不愉快,说好的一起调查,他却被先放了那么长时间的鸽子,现在陆千扬还讲这样的话,感觉自己就像成了她的马仔一样,做为一个男人当然不会服气被这个小丫头指挥;再说这可是冒死的事,他起身一把揪住陆千扬的衣领:“你TM不要再玩我了;你不过是想要从我手上套东西而已吧?我出生入死,便宜倒都是你捡。到时候在市长面前长脸的是你,我能捞到什么?说不定还要把命给搭上。”
陆千扬推开他的手:“我没说我不去,我只是有自己的苦衷,如果你不想再跟着冒险,要退出随便你,我还是会一样追查各种事情的。”
罗仲气鼓鼓的坐下,把资料从包里翻出来,砸在桌子上:“这是面料厂的底子,我已经查清楚了,这次算是看在咱是朋友的份上交给你了。以后,要再想找我,要付钱的;我可不想跟着你玩命。”
“呵呵,我没钱,你要不想干就退吧。”陆千扬把资料起来,轻轻哼了声。
罗仲碎了一口唾沫;小声骂了句:“我/操!”
“最近有什么料吗?”陆千扬压根没把他的态度放在眼里。
罗仲把气给忍下去:“最近条子逮了个二十三岁的女人,说是大毒枭;女人的货料来源也没有提到,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只怕这个小女人也只是个烟雾,糊弄民众罢了,你要不要去挖一下?”
陆千扬托着下巴想了想,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可以成为大毒枭可不简单,如果不是出来做替罪羊的,那她背后肯定也还有上线。不管是哪种可能,摸这条线,如果是前者那肯定能牵出许多的背后腐败;如果是后者能帮景颐搅动毒场混乱,逮到这个行当里的几个大人物;也是能让景颐快速出头的推力。这些,无疑都是对景颐有利的。
“好,我去!不过,这件事情肯定涉及很广,危险性也很大,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冒险。我们现在就分道扬镳吧。我账上有五万块,明天转给你,当做是面粉厂这件事的酬劳。”陆千扬知道自己做这些事,会越来越危险,虽然很不待见罗仲的人品,但让他跟着冒险也于心不忍;也没有理由让别人跟着她,为她的爱情卖命。
罗仲打量着她,看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但是想想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处可以捞了,等面粉厂的事一出来,自己的饭碗也保住了,就不需要跟着她冒险了:“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据说小女人之前一直出现在BD酒吧散货,具体货源的线不知道,也许你到BD酒吧去可以找到点线索。别说哥们儿不提醒你,这事不比面粉厂,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好生保重。”
看他站起来要走,陆千扬对他的嘱咐点点头;他说的这些她早就想过了。
陆千扬回到景颐家的时候已经是挺晚了,景颐正在铺床:“你去哪儿了?”
“唔,“陆千扬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她:“这是制造毒面料厂子的资料,我都看过了,证据足够了。这些东西你先过一遍,想好对策了,找好可信任的人;我再把风放出去,到时候把他们一锅端了。”
景颐拧着眉头接过来她手上的东西:“你大晚上的跑出去,就去弄这些了?之前的事,你还放在心上。”
“当然,你的每件事我都会放在心上。”陆千扬说。
她一回来就给她去弄这事,景颐是又心酸又高兴,几重滋味在心头,姑且先不说这些:“你吃饭了吗?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妈还一直问你呢?”
陆千扬笑了笑,“吃了。”
景颐过去拉她坐到床上:“我不想你去住客房,就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当然好!”陆千扬好笑的看着她,这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好,我去拿个床垫进来打个地铺,你就睡床,我睡铺上。”说着,景颐就要去拿垫子。
陆千扬一把将她拉住坐到床上,翻身将她压住:“床不够大吗?干嘛要打地铺。”
如此一来,景颐脸上急红:“黄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别学小日本那套,我也不是在黄家。除非你不想让我上/床。”陆千扬脸色微变。
景颐心里一阵急酸,笑了一下:“哪能,在你馆子里我们都能挤。”
“那不就行了。”陆千扬才又展开笑颜;既而低头吻住景颐。
景颐也拥着她,心里头的愁肠百结和这许久以来的思念都溶在这样亲吻里;她已经说不出口心里有多想念怀里这个人了,一些情感根本就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只有身体力行才能将这些心情完全挥发出来,不至于压迫心脏让自己发疼。
第二天一大早,陆千扬就要出门找毒枭的线索,却被景妈妈拉住:“一大早要去哪儿呢,一起吃个早餐,昨晚也没在家吃,真是怠慢你了。这个景颐,有朋友在也不早点起来,我去叫她啊,你等等啊。”
“额……”陆千扬其实想叫她不要去叫醒景颐,时间还早让她多睡会儿;可是话到嘴边自己就先脸红了,根本就说不出口。
不肖一会儿,景颐就被她妈妈从房间里拉出来了,连睡衣都没换,还半眯着眼,显然是在睡梦中被母亲大人强行拖起来的;她不由的抱怨:“妈,时间还早着呢,你平时也不担心我会起晚的啊。”
景妈去打饭,对她说:“这不是因为你有朋友在吗?她起这么早,怕是要出门,你别坐在那里迷糊,快去换洗脸梳头;大家一起吃早餐。”
陆千扬挺尴尬,昨天晚上跟景颐闹到半夜,把她累着了,现在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怕她都快倒到地上去了,赶紧把她揽过来让她靠着自己。
景妈打了稀饭走过来,眼睛却一直盯着景颐微微敞开的睡衣,坐下之后把稀饭搁到陆千扬面前;却伸手把景颐的睡衣给掰开了:“我姑娘,你这儿怎么了,怎么有一块大红斑?”
这下景颐一下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身子立马离开陆千扬的怀抱,坐得笔直,把睡衣扯回来盖住那块红斑:“没,没什么,挠的。”
陆千扬也是尴尬极了,不安的捧起稀饭,故作填定。
景妈是过来人,看她俩的反应就不正常,目光来回在她俩身上扫了个遍;也不说话了,抢下坐在旁边就没吭过声的景爸手里的报纸:“吃饭!”
就这样,一家人闷不吭声的把早餐吃完,待到陆千扬出了门,景妈才把景颐拉到客厅沙发上:“姑娘,老实交待,你们俩是什么情况?”
景颐在父母面前就是个乖闺女,压根就没撒过谎,面对妈妈的质问,她不想说实话也不想骗她,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可不是挠的,我知道,亲的,对吧?跟妈说实话。”她这个样子,景妈就知道她有话说不出口,那就由她剖开。
景颐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屈服在她妈妈的目光下;“她,她是我的爱人。”
景妈一听,从鼻子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也算是符合了自己的猜想,她对景爸说:“老头儿,听到了吧?这事儿怎么办?”
“能怎么办?女儿高兴就好。”景爸的声音从举起的报纸后面传出来。
景妈又是长长一声叹息:“她可是个市长……”
“她是市长,就有分析事情的能力,和处理事情的态度。她既然肯定那个姑娘就是她的爱人,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景爸显然是站在景颐这边的。
景妈听了也没法子反驳,盯着景颐看了好些时候,才松下口气来:“你是认真的?”
景颐肯定的点点头,她当然认真,哪怕这段感情的开始只在初初见面那一刹那的开始;如今却已经叫她舍身忘我了。
景妈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叹气,半晌才开口:“那你以后就更要心正身正,做人为官都要磊落,才能保护自己,还有那个孩子;知道吗?”
景颐不由的坐直了身体,她妈妈很少这般语重心长的跟她说话,现在却因为知道她和陆千扬的事才拿出做教授的魄力来,也让她不由的觉得沉重了几分;“嗯,我知道,谢谢妈。那我和千扬……”
“你爸说的没错,你身为一个市长,有自己分析的能力和做事的态度;就像为政为官,我们都不会有任何一点干涉一样。你既然是认真的,我们也就尊重你的选择。”景妈虽然心里头还是挺不乐意自己的女儿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可是也必须做为一个开明的母亲去尊重和相信孩子的选择。
景颐跟也妈妈讨了个怀抱:“谢谢妈。”
“今晚叫她回来吃饭,知道吗?”景妈抚着女儿的头,说不出来的怜爱,尽管已经说出尊重她的话来,但心里头还是有着满满的难过,毕竟这样一条路一般人都是很难走下去的,更何况景颐是在高位上的市长。只怕,要比别人更加艰难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