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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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林纾来说，大德怎么样她并不在意。
她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她靠自己的本事赚的钱，她可以过不错的日子，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她不工作，林氏科技的股份也足够让她衣食无忧，所以大德盈利了，对她不过是锦上添花；大德亏损了，她的生活品质也不会变化。
但程峰不一样。
程峰如今花天酒地所仰仗的资本，不过是他大德公子的身份，和程胜恩给他的金钱。他如今可以一事无成，可以无所事事，但大德没了，他就会连生活都有问题。
林纾清楚，程胜恩清楚，程峰……却未必清楚。
程胜恩最担心的，便是程峰以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办。今天林纾答应与他见面，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林纾是刀子嘴，但心口却未必真的如一——她说，石小猛有一天会反噬大德，其实程胜恩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程峰和石小猛的关系，让他潜意识地否认了。
林纾的提醒，在他看来，便是女儿关心他、程峰、大德的证据。
将程胜恩送回医院后，林纾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个上海电话，号码没有保存，但是熟悉的数字让她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谭宗明。
她和老谭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电话号码没换，电话换了一个又一个，许久没联系的人，自然也从通讯录里删除了。
林纾接通了电话：“老谭。”
“小纾，我明天去北京，和你好久没见了，有时间见个面吗？”
是好久没见了，分手之后，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北京，圈子不一样，即使最开始还偶有联络，终究还是淡了。
“我得查下日程，这两天的会有点多。而且程胜恩最近住院，一堆事情要我去处理。”
谭宗明是清楚林纾家里情况的，听说程胜恩住院，倒是有些惊讶：“程胜恩那边你接手了？”
“这事三两句话说不清。你来北京多久？”
电话那头的谭宗明道：“我在北京呆两天，明天最早的班机到，后天晚上最晚的一班飞机回，你什么时候方便，就打电话给我。”
“行，”林纾说，“我看一下自己的开会安排，晚点联系你。”
挂了电话，林纾刚启动了车子，还没开到家，程胜恩的电话又来了——石小猛约了他明天见面，说是已经考虑好了。
虽然早知道石小猛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这个速度，还是出乎了林纾的意料。
问了时间，林纾答应了程胜恩明天去接他。
石小猛不仅签了程胜恩那份爱情换面包的合约，而且针对胡荣强，他又拟定了一份漏洞百出的新合约。
程胜恩在石小猛走后将合约的副本给了林纾：“你说得对，我是在引狼入室。不过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纾将合约快速地浏览完：“胡荣强这个人我见过，这种人，我看不上，却也不屑于动手，对付他，脏的是我自己的手，何必呢？石小猛的眼界看来比胡荣强还小。”
“石小猛的岗位，你怎么看？”
“安排到梁君正那里吧！”
程胜恩不解。
“石小猛是你安排过去的人，梁君正一定会对他心有防备。或许免不了最后还是狼狈为奸，但是两个人互有嫌隙也不算坏事。”
程胜恩点了点头，同意了林纾的看法。
回医院的路上，程胜恩关心起了林纾的感情生活：“你还不打算找个男朋友吗？”
“不劳费心，我有交往对象。”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关心一句。”
“那你现在已经得到答案了。”
一直到送程胜恩回了医院，两人之间都没有再发一言。
偏巧，遇到了来医院的程峰，本来打算立刻就离开的林纾又不得不推后了下午的安排，和程峰找了家咖啡厅，聊了几句。
想到下午的会议，林纾点了直接点了两份的意式浓缩，不加奶不加糖。
“姐，你不熬夜的话就少喝点浓咖啡吧，伤胃伤身。”
“我下午有会，得打两百分的精神，你要真怕我累着，长话短说。”
“我刚接到小猛的电话，说……”
林纾已经知道程峰要说什么了：“既然石小猛已经和你打过电话了，这事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我就是奇怪这事怎么……”
“你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了？这事不顺，你没轻没重地闹，这事顺，你又觉得不对劲了，程峰，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不是，姐，沈冰和小猛分手了。”
原来这才是程峰要和她坐一坐的原因。
“沈冰现在住哪呢？”
“她住林夏家里。”
“现在心思都飞到林夏家里去了吧？”
“我……”
“如果你是诚心想听我说几句，我就说，但话好不好听，你能不能接受，我一概不管。”停顿了一下，见程峰没吭声阻止，林纾继续道，“第一，不要去见沈冰，不管你多想；第二，和石小猛保持距离，因为沈冰的隔阂已经有了，你别天真到以为能修复。关于公司，如果你真的希望大德倒闭，从现在开始，给大德的每一个员工安排好去路，安置好所有股东，等你做好这两件事，你想关闭大德，就是你的自由。”
“可是沈冰现在一个人……”
说了这么多，却只记住了沈冰。林纾已经不想再和程峰废话：“话我说完了，听不听随你。”
她将杯中的咖啡喝了：“我下午有事，走了。”
没理会程峰的欲言又止，林纾开车往林氏科技去。
下午的这个会很重要，是对收购的最后商讨，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会把基本的收购方案沟通确定。虽然林纾学的是商，但实战经验终究不足，她只能加倍地做功课来弥补。
或许是准备充足，加上前期沟通充分，这场预计开到深夜恐怕还难以结束的会议，居然在晚饭前就达成了共识，董事会对她提出的方案基本认可，只是针对一些细节提出了异议，这些需要工作组在调研之后才能做最后的确定。
会议结束的比预计要早，可是林纾却一点也不高兴，相反，在方才的会议中，她的大脑却是始终保持着亢奋的状态，这绝非一杯咖啡可以达到。
电话响起，看着那一串熟记在心的号码，林纾想起了对方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你是一个享受杀伐决断的女人。
杀伐决断。
林纾轻呵了一声，或许他说的也没错，曾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们都对对方足够了解。
当谭宗明的号码再一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林纾按了接通：“老谭。”
“北京你比我熟，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你说。”
“魏国强的太太蓄意伤人未遂，我想请你帮忙施压，让警方不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到秉公处理。”
“她吃了豹子胆了？”
谭宗明知道这是林纾误以为魏国强的太太伤的是他，解释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安迪。”
“这名字有点熟。”
“我和你提过她的名字，之前她在华尔街。”
魏国强是个名人，在政治圈和商圈都有朋友，顶着魏国强太太的名头蓄意伤害他人，这件事情很容易被怕得罪人的领导压下去。
“安迪没事吧？”
“她没事。这件事情证据充足，停车场的监控可以证明，只是我不方便出面，所以就只好找你了。”
“我懂，”林纾察觉到手机的震动，开了免提查看新短信，“要是你去施压，这事会闹得太大。我打听一下，晚点给你答复。”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老谭说，“我记得你下午有会？”
“刚结束，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有点兴奋。老谭，我刚刚想起你以前说的一句话。”
谭宗明知道林纾说的是哪句：“我那时候看人不算准，看你还是准的。既然会议结束了，晚上有时间叙叙旧吗？”
林纾回复了吴魏的短信：“我一会有事，不知道几点结束。这样，明天早上请你吃老北京的早餐，算我这个老朋友，尽一尽地主之谊。”
“好，正好安迪希望我陪她参加一个饭局。”
“你也就当年起步的时候参加过饭局吧？”以谭宗明这样的身份，饭局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罕见。
“安迪的情况有点特殊，我……”
林纾笑道：“行啦你不用向我解释。我在开车呢，明天聊。”
心知林纾一定是误会的谭宗明也没再多做解释，他和安迪，是朋友，也仅是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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