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03 微笑的厄里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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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二天，霍格沃茨有名的老蝙蝠一反常态出现在早餐餐桌上的事引起轩然大波。
完全无视学生们饱受惊吓的模样，西弗勒斯·斯内普紧紧抿着嘴唇。
正如体意料的那样，今天早晨*那个*哈利·波特没有出现。
这一点不只是他发现了，几乎整个学校都注意到了。而他不动声色在那片刺目的金色与红色之下搜索着，最终捕捉到了曾经的三人组的另外两人，韦斯莱和格兰杰。他们隔得很远，仿佛彼此没有关联。他皱起眉。
第二次度过那七年的经历
对他来说仍清晰如昨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两人对于哈利来说是怎样无可替代的重要存在。可现在这个波特——他跟他们根本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与时间里。波特所在的年代，依据预言泄漏这件事来看，那些回忆……比起救世主的美好生活，反倒更像是自己的过去。
这个推测让他感到格外不舒服。他阖上眼又睁开，搁下刀叉，起身向魔药教室走去。
◇
哈利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睁开了眼。
寝室已经空无一人。他的混淆咒效果还不错。
他从昨晚逃回寝室就没再出去过。他在害怕。
是的，他哈利·波特，曾做出那么多错事和坏事，伤害了不知多少人的他害怕了。
在过去，他的世界里，他早就接受了自己可能会死亡的可能，不，事实上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等待一道美丽的绿光。可死神并没有如约而至，他被丢到了未知的地方，除了苏拉，他甚至找不到一个真正熟悉的——哪怕像莉莉和詹姆那样不知情的任他远远的望着也好的——可以依靠的人。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成了那个讨厌的救世主，可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他宁愿詹姆和莉莉还都活着。
……他宁愿自己真的去死。
哈利迷迷糊糊地往被子里又缩了缩，闭上干涩的双眼沉入宁静的黑暗中。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他正躺在医疗翼里，但房间里空无一人，连庞弗雷夫人也不在。哈利忧虑地环视四周，咬了咬嘴唇，走下床决定离开。他轻轻打开了门。
然后没走几步，哈利就趔趄了一下，跌进一条突然出现的密道里。
哈利倒抽一口气，呲牙咧嘴地扶着腰爬起来，气鼓鼓地瞪向身后——
他愣住了。
那双绿眼睛慢慢地，慢慢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
六个小时前。
“滋滋蜂蜜糖。”
石像小声抱怨着跳到一边。斯内普板着脸走上石阶，叩响校长室的门。
邓不利多愉快的声音有些模糊地从厚实的木板另一边传来。
“请进！”
他推开门。邓不利多轻松的表情在看到他的时候消失了片刻，又很快恢复了。
“早上好，西弗勒斯，要你下课马上就过来真是辛苦你了。看你的样子，小哈利还没什么事吧？”
斯内普潦草的点点头，嘲讽地瞥着他。“昨晚你的宝贝男孩爆发了夜游的强烈不可抑制的好奇心，还像个脆弱的小女孩那样晕倒了，”老人流露出有些复杂的神色，这让斯内普的眉毛抖动了一下，接着他不情愿地坦白道，“我用了摄魂取念。”
邓不利多相当明显地惊愕起来：“西弗勒斯你——可你不会是随便对学生使用摄魂取念的人……”
“我知道！”斯内普烦躁地打断他，他表情可怕地在房间内踱来踱去，“可是他——”
他住了口。邓不利多却用恍然大悟的语气接上他的话：“西弗勒斯，你见过哈利了？”
斯内普僵了一下，他瞪着停歇在架子上歪着头看他的——这个动作竟让他该死的想起了现在这个波特——福克斯，凤凰对他悦耳地鸣叫了一声，他忽然恶意地挑起眉。
“有些东西该给你看看了，阿不思。”
他当着老人的面抽出魔杖，将旋转着的银蓝色的物质从太阳穴边拉出，放进冥想盆。走出校长室的那一刻，他心中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轻轻落下，斯内普难得的叹了口气，回头又看了看那扇静默的门。
无论如何，那位老人始终是他们不忍苛责的存在，正如这战争本不是他所应去了结的那份义务。
正如哈利独自背负一切走向死亡，而他只有目睹历史重演。
只是这一次，再不会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走向格兰芬多寝室，黑色长袍上下翻涌。
再怎么说他也得先把那个小子给揪出来再说。
三分钟后，黑袍男子抱着一个纤瘦的身影气势汹汹地冲进休息室壁炉的绿色火焰中。
◇
他看见莉莉在微笑，并对他招手，詹姆和小天狼星在一旁嘻嘻哈哈——不，那不是他……是镜子中的另一个他。哈利捂住自己的嘴巴，竭力堵住自己的呜咽。
——那是过去的他……
那是过去的他。围着一条青色的围巾，犹豫着靠近红发女子，最终扑进她怀里。
——曾无数次向梅林祈祷过……
莉莉泪眼婆娑，但仍紧紧地抱住镜中的自己，詹姆揉乱了他的头发，他瞪向詹姆。小天狼星大笑。
——却与现实截然相反的美好的幻想。
“这不是真的！”他听到自己的怒吼，但他的声音很快虚弱了下去，他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这根本就不是——”
他哽住了，用有些模糊的视线瞪着那面镶金边的镜子。
这些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不，不再是了。
再也不是了。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镜中的镜象开始改变，他愣神地看着一个少年背对他挥舞魔杖，一个漂亮的庄园逐渐从迷雾中浮现，哈利困惑于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情不自禁地贴近镜子，那冰凉的触感令他分外着迷。但就在那个少年回过头的瞬间，镜中的景象又波动起来。他也只看到了那双镇定的绿眼睛。
最后的画面让他毛骨悚然。
“哈利——波特——你到底在这儿做什么？！”
他呆呆地扭过头，又转了回去，在沉默的镜子和暴怒的斯内普之间来来去去。斯内普看上去已经要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了。
“这怎么可能……”哈利听到自己的话语无比艰难地被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镜子里还有一个斯内普。对方俯身拥抱那个一头乱发的男孩，一脸温柔满眼宠溺，在男孩额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无奈地一笑。
哈利开始感到头晕目眩。
那个男孩别过头——天哪他觉得他真的要晕过去了这镜子真的绝对是骗人的——碧绿的眼睛害羞地看着外面。
现实中的斯内普猛地拽过他的衣领，朝他大吼。
“你烧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敢乱跑！？居然还是来看厄里斯魔镜？！”
哈利已经听不到了。从昨夜至今他不曾意识到却持续已久高烧突如其来地夺走了他的清醒。
◆
斯内普认为自己没有杀死波特真得感谢自己的大脑封闭术。
看在阿不思的份上他就不能*哪怕*只是安分半天吗！？
才与阿不思谈心过后，他看着那显得憔悴了些许的老人心里并不是滋味。然而当他在医疗翼门口撞见正火冒三丈的庞弗雷夫人时，斯内普什么怜悯心都丢到了黑魔王的脚下。
他就该用锁巨怪的锁链拴住那个波特！
旁边几个肖像小小声的讨论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听说有几个小孩子进了四楼走廊呢，不过他们逃出来之后好像又进了放着一面镜子的房间……”
“笨蛋！那是厄里斯魔镜！”
魔药教授的脸彻底黑了下去。
赶到那个房间的时候，他看到哈利·波特正傻站在魔镜前发呆，然后在终于发现他的存在之后，目光幽幽地游移在他和厄里斯魔镜间。
简直就像只无助无辜又可怜巴巴的兔子——斯内普开始耻笑自己一时闹罢/工的想象力——一个波特？一只兔子？莉莉那倔强的脸上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白痴的表情。老波特……想都别想，那会成为世界奇迹式的天方夜谭。
斯内普的火气不知怎的就上来了，他粗鲁地拽过哈利，对他大吼。而看着男孩茫然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牵怒。
——他在牵怒——为了这个总是不顾自己安危的波特。
这个他过去唯恐避之不及的事实，现在他竟对此无比坦然。
他伸手揽过烧得迷迷糊糊的男孩，冷着脸瞥向魔镜。那个黑发男子紧紧拥抱碧眼男孩的景象映入他空洞的眼中。
“艾琳……西弗……”
男孩含糊的呢喃让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他把嘴唇抿成一条线，没有理会另一扇门透过来的那几道惊恐的视线，从自己来时的路径自离开。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03 微笑的厄里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