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外放 ...
-
我真的不想理他，保持沉默，他见我不给他台阶下，讪讪的走了。离他外放的日子近了，本以为我也可以趁机和他一起离了冷家，却不想这人竟然带着二姐姐去了漳县。
我有些介意，可日子还是照常的过，有小寒陪着我，倒是也不如何无聊，他的通房，几个姨太太见天的到我这打探消息，不知道二爷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接她们。
我给不了她们答案，也只能变着法的淘换些小玩意，说是二爷叫人捎回来的，哄哄她们开心，一群傻女人，也不容易，指望那么个不着调的爷，这日子过的也着实无趣，又不像二姐姐般受宠，还有个儿子傍身。
他这一走，就是半年，也就稍回来两封家书，大意是叫我照顾好寒儿，要守妇道，不要招惹大哥云云，气的我也懒的回信给他，把他的妾室们给他准备的衣物细软，书信叫人稍过去，也就罢了。
瞧这劲头，怕是不会接我们过去了，可没想到，过了年，二姐姐就非要我也和她一同过去漳县，说自己没有管家的能力，二爷的饷银还不够二爷胡为的花销，叫我去帮着拾掇拾掇府里，也管管二爷。
我本不欲答应，没想到老太太却发了话，说是这样也好，虽然不能分家，可如今二爷外派不在家中，好歹家里该贴补些才是，于是把府里进项比较好的几个铺子的收益交到了我的手中，对此大嫂颇为不满，却碍于老太太发的话，没敢表示异议。
我瞧着一月就有几万两收益的铺子，冷家的生意做得果然要比父亲好上许多，父亲给我的几个铺子，庄子的盈利都没有冷家一个铺子的多。离了冷府，去漳县，想见到父亲也是个难事了，有些舍不得，可也有点期盼新生活的，二爷带着二姐姐先走了，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也就没和他们一道启程。
寒儿非要随我同去，可老太太舍不得，漳县不比盐城，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的学堂，确实耽误孩子，我也就狠下心里，不带着他了，最后还要应付哭天抹泪的一众妾室们。
“二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接我们一起过去吧，妾不怕吃苦的。”说话的是刘氏，几个女人一致的点了点头，倒是出奇的和谐，我有些心软，这些可怜的女人，怕是二爷早把她们忘到脑后去了吧。
“我去看看那边情况，安顿好，情况允许，二爷答应的话，我就派人回来接你们，漳县那地方，不比家里，虽然老太太给了不少银子，可我们也不能像在家里这般充裕了，你们且宽心住着，我不会忘了这事的，那边都拾掇利索了，定叫人来接你们，也省得你们到那边吃苦，二爷会心疼的。”
柳氏是个厉害的主，长的一副精细伶俐样，说话就和倒豆子似的，“二奶奶可别哄我们了，您真当我们不知道？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就说平日那些物件，哪个不是二奶奶想着我们，叫人淘换的，说是二爷想着我们，我看二爷怕是早就把我们忘了，指不定在漳县被哪个小妖精迷了眼了，我们想跟着二奶奶，倒不是为了二爷，全是因为二奶奶仁义，对我们这些做小的，也照顾的很，像二奶奶这么仁义大气的主子，怕是少见了，说句不害臊的话，妾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孩子傍身了，以后就权指望着二奶奶照拂着呢，我们几个也都商量了，就跟着您混了，您可不能撇下我们不管。”
我无奈的抚着额头，虽然这辈子也当了几年女人了，可这女人的心思，我还真是搞不清楚，这怎么着，还赖上我了呢？小翠几个大丫鬟幸灾乐祸的，时不时的偷笑，我无奈的瞪了她们几眼，几个丫头倒是手脚麻利，第二天就把东西都拾掇利索了。
我把父亲给我准备的小金库也拿出来了，又叫小翠给寒儿的大丫头双儿拿了些银子，以备小孩赏人用，给几位妾室的月银也提前发了一年份的，又每人多给了二十两银子。家里都安排利索了，才启程去了漳县。
本以为，二爷和二姐姐到这也有半年了，二姐姐就是再不济，也该把府上收拾的差不多了，可到了漳县，进了府里，还是有些傻眼。满院子的杂草，跟很久没住过人似的，房屋也破败不堪，就算这地方在困难，这屋顶上的瓦好歹能弄齐全些吧。
瞧着二爷那副羞赧的样子，我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什么都没说，和几个大丫头拾掇了起来，该雇人的雇人，该扔的扔，该买的买，收拾了十几天，这房子才总算像那么回事了。
我才想起来，来了后就不见二姐姐，忙问了小翠，二姐姐的住处，亲自去看了看，这人瘦的不成样，哪还有当初那明媚的样子，好歹是自己姐姐，见她如此，总是有些心疼的。
“怎么就瘦成这样？哪里不舒服吗？可请了大夫？用药没？”她拍了拍我的手，“你来了，我没脸见你，就没去给你请安，你也别怪我，我这病，我自己知道，都是心上来的，吃啥药都不管用的。”
说着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下来了，二姐姐一向倔强，有些小心机，我还没见她几时在我面前示弱呢，如今这光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先不说在冷府这层关系，在咱夏家，你总归是我姐姐，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我帮你解决就是？是惦着寒儿吗？寒儿本是也要来的，可老太太舍不得，我也想着漳县没有好的私塾，怕影响孩子受教育，就不曾带他过来，你要是实在想的话，我叫人接了寒儿过来住几日也好。”
提起孩子，二姐姐眼里亮了亮，可惜没过多久就暗了下去，“我对不住寒儿，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整日就想着怎么争宠，忽略了这孩子，你很好，把他教的很好，我也觉得他跟着你，比跟着我强，你说的对，这地方日子过的清贫，不适合孩子成长，还是不叫他来吧。”
“我难过是因为二爷，他带我来，我是高兴的，在他心里，我的地位许是特别的，可却不会是唯一的那个，以前我不钻牛角尖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受不了他去别人屋里了，我只想他守着我过日子，到了漳县，这样的想法就更强烈了，他先时也和这里的人不熟，不出去鬼混的，可日子长了，就渐渐的不怎么着家了，近来就更是几乎不回来了，我四处打听，听说他迷上了稻香馆的一个妖精，叫秦青青，几乎把他那点俸禄都贡献给了稻香馆，家里都请不起婆子了，他也不管，三妹妹，我好伤心，怎么这辈子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
我有些无奈，先爱上的那个，注定是要被虐的那个，“二姐姐，我知道你喜欢二爷，是真喜欢，所以眼里容不得沙子，可在这时代，哪里会有人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相守到老的？你得想开点，你已经比很多人要过的好了，府里的刘氏她们，怕是早就被二爷给忘了吧，可日子还是要照过，你比她们幸运，你还有寒儿这么懂事的孩子在，你有依靠，你还有我，我虽然不受宠，可是当这一天二奶奶，就不会让我姐姐日子难过，你放宽心，好好养养身子，你瞧你现在，就算二爷有心来看你，都快被你吓跑了，要是以前的二姐姐，一个眼神，就把二爷迷得神魂颠倒了。”
她扑哧一笑，打了我一下，“瞧你说的，我和一妖精似的，我现在真的很吓人吗？”我拿过镜子，“不信，你自己看。”女人都是爱美的，以前这招对妻子就很有效，二姐姐也是，看着镜子中那张无比憔悴黯淡的脸，“三妹妹，你说的对，我这样子是没法见人了，我得好好拾掇拾掇。”“恩，你放心吧，我从家里带来好些好东西，你好好养身子，做做脸啊，按按摩什么的，天生丽质的，很快就能恢复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外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