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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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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多钟。
拉开窗帘,外面大片的阳光像是潮流一样涌了进来,谭文诺也在这种温暖之中醒了过来。
“醒了?”杨烨峰也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热腾腾的豆浆和包子,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些东西,似乎是刚刚从超市买东西回来。他从袋子里拿出了新的牙刷毛巾的杯子,并在牙刷上挤好了牙膏,他把东西递给了谭文诺,语气温和地说道,“去卫生间洗漱一下,来吃些东西。”
“好!谢谢你。”谭文诺接过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杨烨峰目送着他远去的背景,嘴角带上了笑容,像是清晨最早摄入房间的那一缕晨曦。
没过多久,谭文诺回来了,杨烨峰马上把他喊进来坐着吃东西,新鲜的豆浆和肉馅的破酥包子,他虽然的确很饿了,但是吃的时候却一点也不狼吞虎咽,动作慢条斯文,像是从小受过了良好的教育。
见到杨烨峰盯着自己看,谭文诺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了一眼,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杨烨峰随口回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很浓的咖啡,浓烈的咖啡香味飘散在空气之中。
吃饭早点,谭文诺又盯着杨烨峰看着,开口问:“你昨天没休息吗?”
“早上睡了三个多小时。”杨烨峰回答,看到谭文诺似乎有些关心自己,于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是警察,熬夜什么的早就已经习惯了。”
“保持足够的、有规律的睡眠时间,是每一个人投入精力工作的基本保证。”谭文诺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冷漠地开口说道。
“这算是对于一个朋友的关心吗?”杨烨峰笑道。
“恩。”谭文诺也倒是没有否认,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现在要去哪里?要回家吗?”杨烨峰压抑住心里的喜悦,压低声音问。
“去工作的地方,蒋氏心理室。”谭文诺淡淡地回答。
“好,我开车送你。”
黑色的车子停在了蒋氏心理咨询室的楼底下,两人走出了车子,杨烨峰刚准备送谭文诺上去,但是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怎么了。”杨烨峰接起了电话来,“......这样吗?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警局。”
见到杨烨峰绷紧的脸庞,谭文诺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又有孩子失踪了。”杨烨峰的眉头不展,他转身准备上车,“我先回趟警局,你自己上去。”
“好的,注意安全。”谭文诺说道,也转身上了楼梯。
刚走进蒋氏心理咨询室,谭文诺迎面遇到了和他刚进咨询室的新人赵宵。
“小谭,你终于来了!”赵宵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谭文诺眉头轻皱了一下,他并不习惯别人对他这么亲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他轻声说道,“赵哥,早!”仔细打量了赵宵一眼,发现他的神色在见到他的时候由原来的忧愁变成了现在淡淡的欢喜,不由得开口问,“怎么了?”
“今天蒋教授生病在家休息,而萧教授又去参加了哪个中学的心理演讲,刚才你又一直不来,我一个人在这快要忙死了!”赵宵一边和谭文诺大到苦水,一边继续嘀咕说,“我最近要写一份关于青少年心理学的研究报告,还有几个事先联系好的病人要治疗。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搞的,最近心里有问题的人可不少,已经有连续两个家长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看病了。”
“哦!?怎么回事?”谭文诺这时候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了,“能和我具体说说吗?”
“你也对这个感兴趣?”赵宵狐疑地问。
“也?”谭文诺并没有完全理解赵宵话中的意思。
“最近萧教授也在研究关于青少年的心里疾病,前段时间我去他办公室的时候,还见到他在看相关的书籍呢。不过现在的孩子大多都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的陪伴,以身俱来一种孤独感,而那些父母又都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在孩子的身上,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在过分宠爱他们的同时,也让他们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精神方面不堪重荷。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因为家庭不完整、家庭暴力等的家庭,他们的子女更是存在了比正常的孩子更大的精神上的问题,抑郁症、暴力倾向、孤僻症、强迫症,也存在在不少孩子的身上。”赵宵一边说一边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突然会有这样的感慨?”谭文诺忍不住开口问道。
“其实我是想起了昨天来咨询的那对母子。”
“怎么回事,能和我具体说说吗?”
见到谭文诺语气认真,赵宵就带着他进了办公室,拿了几张照片给他看,第一张照片是一张合影,有两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一个穿着白色的运动衫,笑容灿烂地搂着一个黑衣的少年。那少年笑容淡淡的,似乎有些腼腆,看起来似乎性格比较内向。
赵宵指着那个黑衣男孩说:“昨天有个单亲母亲带着儿子来看病,就是这个黑衣服的男孩子。他叫做陆建,旁边那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叫做张杰。两年前,陆建的好朋友张杰因为意外去世,原本性格就内向的他变得越发地沉默......”
“是什么意外?”听到这里,谭文诺忍不住打断了赵宵。
“据说是被患了病的疯狗咬到了,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因此丧了命。”赵宵又继续说,“后来这个叫做陆建的孩子患了孤僻症,她母亲就带他来这里治疗了,虽然经过一些治疗,他的孤僻症缓解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得到完全的根治。后来,就是两个星期前,他却突然失踪了。”
“失踪?”谭文诺皱起了眉头,响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孩子无故失踪的案子。
“对,失踪了整整一个星期。然后又突然回到了家中,而且对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记得了。后来,那男孩的母亲惊奇地发现,他的孤僻症竟然奇迹般地治好了。”
“治好?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对,表面上似乎是治好了。”赵宵说着,又拿出了几张照片放在谭文诺的面前。
谭文诺皱着眉盯着那几张照片看,隐约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照片上,是一只被抛开肚皮的小白狗,那只小狗整个肚子被残忍抛开了,鲜血淋淋的,血腥而可怖。接下来的几张差不多都那张一样,被解剖的小狗。最后一张是一个被割下了头颅的小狗,那只小狗的眼睛还是睁开的,黑亮亮的大眼睛圆鼓鼓地睁着,让人不忍心看下去,旁边是一大滩已经干涸成黑色的血迹。
谭文诺只是随便看了那几张照片,马上移开了视线,似乎面对如此残忍的照片他也不忍心在看下去。
“这是那个叫做陆建的男孩做的?”谭文诺把视线转移到了赵宵的身上。
赵宵沉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阵沉默之后,还是谭文诺首先开了口:“我觉得他的孤僻症不是治好了,而是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以暴力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赵宵想了想又说,“或许他失踪的那个星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可以说是某种因素导致他改变了自己的宣泄方式。”
“是某件事对他的影响,还是说,是某个人对他的诱导?”谭文诺沉思道,“他失踪的这一个星期,到底发生的事情,迫使了他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