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初发芙蓉》醉玖

17、十七、所谓偷窃

　　最后还是花满楼出手救了上官飞燕。
　　“你可真厉害！”上官飞燕美眸痴痴的看着花满楼，喃喃的说道。
　　花满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慢慢扶起打斗时被弄歪的花。
　　上官飞燕鼓起了脸，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追我？”
　　花满楼没有说话，黄蓉倒是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为什么要好奇？我们看起来很像无聊得没事找麻烦的人吗？”
　　说到这里黄蓉却是突然想起了陆小凤，那便是一个没事找麻烦的人，语气也骤然变冷。
　　上官飞燕经过之前的事情，心中已经对黄蓉有了丝丝恐惧，猛然听得黄蓉声音一变，整个人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往花满楼身边蹭了蹭。
　　“蓉儿，你吓到她了！”花满楼虽是在责备，可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宠溺。
　　“这位姑娘，蓉儿她今日心情不太好，平时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上官飞燕连忙摆手，说话间轻轻瞄了眼黄蓉，见黄蓉没有出声，这才舒了一口气。
　　“公子，我叫上官飞燕，江南的上官飞燕，你呢？”转眼间，上官飞燕便恢复了活泼，笑着围着花满楼问道。
　　“我叫花满楼，这是蓉儿。”花满楼一边照料花朵一边温柔的回答她。
　　“花满楼，花满楼，就像这鲜花满楼，你的名字可真好！”上官飞燕在口中轻轻念着花满楼的名字，她的声音很好听，甜甜脆脆的，念着花满楼三个字时带着浓浓的甜蜜感。
　　黄蓉疑惑的看了一眼上官飞燕，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上官飞燕的声音有些熟悉。
　　就像，就像那个半夜爬男人床的丹凤公主！
　　黄蓉的心里泛起一抹警惕。
　　看着被漂亮姑娘称赞后仍安静平和照料鲜花的花满楼，黄蓉笑了。
　　“哦？花满楼的名字好，那我的呢？”黄蓉挑眉看着上官飞燕。
　　“啊！”上官飞燕有些惊慌，很明显，她完全没料到黄蓉一个女孩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的名字自然也是好的。”不待上官飞燕回答，黄蓉自顾自的说道。
　　“是。”上官飞燕笑得有些勉强，“蓉儿姑娘的名字自然是极好的。”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古有赵飞燕专宠汉宫，却落得一个幽幽而终的下场。你这么漂亮，为什么偏偏叫一个这么晦气的名字呢！”黄蓉明眸闪亮，看着上官飞燕满是惋惜。
　　上官飞燕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蓉儿！你太胡闹了！”花满楼板起了脸，“上官姑娘不要听蓉儿胡言，飞燕，飞翔的燕子，代表着自由与希望，令尊一定很疼你。”
　　“是这样吗？”上官飞燕泪眼朦胧的看着花满楼。
　　“当然。”花满楼微笑。
　　上官飞燕这才破啼为笑。
　　“对不起啦花花，蓉儿不是故意的。”黄蓉走到花满楼身边拉了拉袖子，“谁让上官姑娘漂漂亮亮年纪轻轻的反而去做贼，蓉儿以为她是坏人才这样说的！”
　　“我没有。”上官飞燕急忙说道，一双大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
　　“你说谎！若你不是贼，那这青衣楼的腰牌是打哪儿来的？莫非，你是青衣楼的人？”黄蓉手指一勾，上官飞燕紧握在手里的古铜腰牌便到了黄蓉手里。
　　花满楼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
　　“不是的不是的。”上官飞燕急了：“这腰牌是我偷的没错，可我，我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
　　“笑话，没了这腰牌他们就变成好人了？”黄蓉翻了个白眼。
　　上官飞燕哑然。
　　“不管怎么说，偷东西总是不对的。”花满楼淡淡的开口，虽是责备却也替上官飞燕解了围。
　　“你们知道什么！”上官飞燕突然大声哭泣起来：“你们武功高强，家财万贯，怎么了解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苦，整天累死累活的还要受人欺负，我偷他的腰牌怎么了，我就是要偷他的腰牌，这样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花满楼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黄蓉一声嗤笑。
　　“累死累活？你不是在说笑吧，你做了什么工作累死累活？”
　　“看看这条街东边卖包子的大嫂，今年才十九岁便守了寡，自己张罗起一个小摊养活一大家子，生活得满足而快乐，她可曾去偷东西了？”
　　“还有这城中打更的大叔，五十多岁了，无儿无女孤苦无依，一只眼睛还在年轻参军时被毁掉，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残废人，靠着每日打更的少得可怜的工钱依旧能生活得很好，他可曾去偷东西了？”
　　“隔壁王婶，婆婆年老多病，丈夫早年充军失踪，三个儿子由她辛苦拉扯大，她可曾去偷东西了？”
　　“王婶最小的儿子才八岁，便知道生活不易，每日主动帮助家中大人干活，没事时还经常到花花这里帮忙，花花怜惜他家中艰苦，想给他工钱，人家却分文不要，人家穷，却穷得有志气。”
　　“瞧瞧这楼下，整条街的小贩都是你口中的小人物，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生活就是苦的？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圈子，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快乐与满足。上官姑娘，请你不要以己度人，平白污辱了一个阶层的人！”
　　“我，我，”上官飞燕我了半天，脸色悲愤，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年轻，貌美，手足俱在，对了，还会功夫，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偷东西偷得理直气壮呢？”
　　上官飞燕的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显得愈发楚楚可怜，可是，她对面的两人，一个是瞎子，听了黄蓉的话若有所思，另一个，正嘲讽的看着她。
　　“我，我错了。”上官飞燕咬了咬下唇，小声的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上官姑娘知道错了就好。”花满楼柔声开口。
　　“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好好做人。”黄蓉勾起嘴角，“这牌子我就替你收着了，以后帮你还给青衣楼，从这里下去，右拐，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