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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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九花玉露丸还有么？”没糖豆吃了不开心。
“又没了？”上次才给了两大瓶，这才几天？虽说这东西味道不错，又有调节气血，微弱增加功力的效用，但本质毕竟是药，怎么能拿来当糖吃？
虽然他随手就能练一炉出来，还是控制些好。
“等过几日爹爹再为你练一些出来。这两日你且好生修炼，去随你书圣伯伯们好好学学其他七艺，莫要整日坐在三星为望月。”
“……”盯——要不是她手里没银两，她自己就去找刘伯伯买着吃了。“爹爹小气！”
做鬼脸转身就跑。
“哎哟！”一转身就和冲进房间的纯阳道子撞个正着，对方下盘沉稳，自己却是仰面后倒。
“道长今日怎的这般风风火火？莫不是有鬼在追？”身为道士却对鬼灵惧怕，实在让人失笑，总忍不住逗弄。
不过今日道士却没有心思理会他，一纸信件拍在桌案上盯着莫名其妙的女孩儿。
“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父女二人拆开信.
女孩儿开心地笑，“小雨哥哥要静儿去他家玩儿呢！……娘亲？”
呜啊！好恐怖的脸色……
“这信是谁送来的？”常人怎能将恶人谷信件送入万花？能让道长如此担忧，只怕来人也不简单。
“不灭烟。”除了这个神出鬼没不见人影的还能有谁？就算是他也没把握避开谷外层层守卫跑到这里来。
“静儿你怎么能跟恶人谷中人扯上关系！”
而且还是十大恶人！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是他疏忽了，还好现在纠正还不晚。
“莫雨哥哥才不是坏人！娘亲你不要乱说！莫雨哥哥对我最好了，明明身上那么难过，他还帮我打跑坏蛋……他才不是坏人！”
亏那些人还自称什么大侠，看到自己吃的‘糖豆’就一个个磨刀霍霍地威胁自己，什么大侠嘛！要是大侠都这个样子，那她还不如当个坏蛋！就像姬叔叔说的，反正都是惩奸除恶，坏蛋起码做的逍遥自在。
扬起的手对上坚定明亮毫不退让的眼神，一时僵持不下。
“道长莫要担忧，我看小疯子似乎也并无恶意。何况派不灭烟前来护卫，也是有心，不过几日时间倒也无妨。”拍拍女孩儿头顶，“你总要对静儿有些信心。”
活人不医的女儿，总不会让人欺悔了去。何况这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他当然不担心她会被欺负，他该担心的是不长眼的人。可他怕的不是她的安全，而是走上邪道啊！难道要她也同师傅一般江湖难容么？
“就算如道长所想，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道法自然呐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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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
夏日已尽，秋风送爽，金黄的丹桂浓香满园。裴静叼着桂花瓣嚼嚼嚼嚼……颓废的趴在桌上。
“你在学羊么？”不吃肉食改吃花草，不过倒也可爱。也不知裴静在这里趴了多久，头顶肩上落满了金黄的桂花，将她常年肃杀的衣服衬得明亮许多。
张良拾起一朵桂花，捏了捏那张好像软包子一样的脸。
“昨夜你带回的那两人是你的朋友？”
昨晚发生的事，张良和韩非都清楚，裴静估计张平也是一清二楚。知子莫若父，相信张良这一肚子芝麻馅儿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何况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能活到最后的都是有大气运的人，裴静虽然道术三脚猫，但望气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反正跟着张良，对自己没坏处。
拍拍头上的桂花儿，裴静甩甩头发，“算是我在这世上少有的两个没骗过的人吧。这桂花收一收，晒干了你平日里留着泡茶饮用，对你身子也不无好处。”
“你倒是时刻不忘提醒我。”张良失笑的摇头，虽说认识时间不长，裴静却是当真时刻不忘他的病情。
裴静起身，宽大的袍袖掩盖她整只手臂，“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大夫告诫病人不是天经地义么。何况你的状况比我当初好上许多，总不至于养上好多年，稍微注意一下很快就好。”
裴静话中透露些许身世，张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斑驳阴影。“姑娘也曾……”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提起也无什意思。”裴静打断他，现在一切未定她并不想提起以前。“叫姑娘太生疏，叫我裴静就好。”虽说还有另一个名字，但是太囧了她不想提——
有一个呆得能认错男女的‘娘亲’，她真的很心累……
有名有姓？看起来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张良眼神好得很，裴静这一身，不说发饰佩玉，单这一身衣物材质就不是七国有的。而七国之中，除却皇宫贵族，能有名有姓的女子又有多少？
“裴静姑娘，今日若是无事不如随我出去走走？”
裴静愕然，昨晚她杀了那么多人，今天新郑里只怕不是戒备森严乱的很。张良这个时候拉她出去是做什么？说请她吃饭她是绝对不信的。
啊，好像又饿了……
“你有什么目的？”抱歉她学不会爹爹婉转的说话方式，要是爹爹和这只狐狸对上——那才叫真有看头。“莫不是韩非？”
张良叹息一声屈指扣弹裴静脑门，“要叫殿下，私下里倒是无妨，一会儿出去了可不能这么直呼姓名。”
这种举动……会不会亲昵过头了些？裴静揉了揉发红的额头，眯着眼想了想。“那你等我一下。”
张老相爷倒也通透，自打她来便将一个院子单独分给她，就留下两三仆从做些杂物倒也清净。她也不是真要把两人扔回新郑，只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凤再如何掩饰也逃不开她一双金睛火眼——不是习了武就可以风餐露宿，不眠不休的。再怎么天资卓绝武功高强，说穿都不过是毛孩子一个，个个不省心。打晕了带回来，到现在却都没醒，睡得这般安稳虽说是精神放松下来再支撑不住，也是因为她在吧……
犹豫片刻，裴静还是没有解了黑羽的穴位。万一要是她出去这会儿他又惹出什么幺蛾子来，她可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啧，手底下那帮恶人都让我磨没了脾气，果然心软就是让自己找罪受。”
等白凤恢复过来，她立刻把人打包扔出去，到时候张良的身体也差不多痊愈，她一定要去里韩国远远的地方逍遥。再来一次什么的，她‘老人家’的心脏可承受不起。
在院子里设下毒阵，叮嘱下人任何人不得入内，这才随张良离开。
……
“你带我来王宫？”二人出门就上了马车，裴静对新郑不熟悉，下了马车才知道张良带她来了何处。“嗯？”
韩国皇宫之内，步步奢华，这让裴静很是厌恶。她真想不出这样的地方如何养出韩非那样木头疙瘩似的人。
人在江湖，难；如今看来，人在王家，也难。
这里似乎并非韩王议事或是居住之所，倒有些像是后宫……？
明明如镜，涟涟波光，飞花似雪飞散，映出接连天地。树下有美人，有英雅少年。
裴静的目光并未在美人身上流连——这世上的人，在她眼中除却有病无病之分，便只有强弱之分。善恶？不知善恶最是难以分辨么？
她遥指那名发色棕黑的银眸少年，“那是谁？”
她看向少年，少年也看向她，那是一种冥冥中的牵引，在视线相交的瞬间——‘同类’这个词汇便浮上心头。
“那便是流沙的另一位创立者，他叫卫庄。”张良对二人间诡异的气氛视若无睹，抬手对那名女子作揖，“红莲殿下，子房有礼了。”
“是你？”
红莲和张良似乎交情不深，只是略略打了个招呼便不再交谈。倒是裴静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位是谁？好可爱的妹妹。”
就凭这一句话，裴静对这位看起来娇弱清纯的公主就有了好感。多久了，多久了啊！有多久没有人第一眼认出她的性别了？
“公主叫我裴静就好。”
“你是剑客？”那少年突然开口，方才慵懒眯起的眼倏地张开，凛冽如剑，竟让裴静心中一惊。
何等锋利的剑意？这少年才多大？裴静只是心中略感惊讶，却又很快冷静下来。所谓乱世出英雄，时运所致，英才辈出。不出色的早就死了，活下来的自然都是天骄。
她自己不也是如此？
“不是。”裴静摇头，“我是大夫。”专治疑难杂症，人不半死不想医，不灵不要钱。
“大夫？”卫庄冷笑，一个杀人盈野的大夫？当真好笑。“听韩非说，你选择加入我们？”
裴静面带阴影的笑，“我开始考虑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
“哦？”卫庄看她。
张良左右看了看，对两人的针锋相对竟好像乐见其成，红莲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她望向卫庄的眼神，裴静就有种想要叹息的欲望——又是一个陷入情网的单纯少女。可惜她却没有发觉那人的本质，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爱上一个如斯单纯的公主？
“因为韩非走的虽然是法家霸道，却是个君子。至于你——”裴静近乎惆怅的感叹，“却是个野心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