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Sho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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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过去？”哈利摸了一下手腕，戴着的麻瓜电子表上日期已经回到了怪物开始袭击人的那一天，然而确切的时间已经过了，四周的学生并没有发生变异的现象，好似他们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里德尔嗤笑一声，没去回答他的话，反正直起身子，朝着众人挥了挥手：“既然你们暂时安全了，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再见。”
“汤姆。”尤娜上前一步叫住他，“这是不是说明，这个世界里的时间其实也是可以控制的，伏地魔能够——”
“不是伏地魔能够控制时间。”黑发少年指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学生，“这些人的本质都是幻影，就算不是伏地魔创造出来的，也仅仅只是现实的倒影。真的说起来，我们所经过的时间也不是真实的，你在你的手表上看到今天是哪一天，就真的是了吗？”
他摇了摇头：“这全都是假象。”
尤娜立刻明白了他的潜台词：“也就是说，我们其实不是回到了两天前。时间还在继续，只不过伏地魔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改变他的灵魂世界。”
“我一开始想错了。”里德尔说，“伏地魔能做的干涉很少，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他不能控制活人，但他能控制死人；他不能控制我们几个，但却可以控制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我想在他失控之前，我们还要对付的还有很多。”
他说话的时候，头一直是低的，尤娜只能看见他尖尖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让人蓦地生出一股抗拒的心理。她皱了皱眉，带着些许压迫地注视对方：“那你呢，汤姆？你要如何应对伏地魔以后的动作？”
“我？”他嘲讽一笑，“当然是努力活下去，不被他吞噬。”
“具体的呢？”哈利抢在尤娜面前回答。
里德尔侧过身，将挡在眼前的刘海拨开，漆黑的眼睛盯着哈利：“你该不会是在挽留我吧，救世主先生？我记得，我现在还没有得到你们的认可。”
“其余放任你离开，将来可能被你陷害，倒不如把你看在身边。”哈利毫不客气地说，“你不肯告诉我们你之前都在哪里，可以，我们总会知道的。但我和罗恩、赫敏也不会凭白让你走掉，等着你哪一天回来杀掉我们。”
“可笑。”里德尔咬着嘴唇，阴冷的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你拿什么来限制我的行动？”
尤娜稍稍向前一步：“你不是说，你和伏地魔是不一样的吗，汤姆？那就告诉我，你和他到底在哪里不一样。”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里德尔，他恶狠狠地瞪着她，眼中仿佛跳动着一团炽热的火焰，要将眼前的几人统统烧成灰烬。他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攥着魔杖，指尖微微颤抖，但在接触到尤娜冷静的目光之后，他忽然感到有些窒息。
“你们——”他冷笑一声，“可以，我明天就转学到这里来。”
结果哈利四人的步步紧逼就是收获了一个新的同学，里德尔在消失了一整天之后，在早上第二节课走进了班级——以转校生的身份。他嘴角含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径直走到了尤娜的身后，原本坐在那里的男生神情恍惚了一下，抱着自己的东西坐到了最后一排，好似被人操纵的木偶。
里德尔冲着尤娜挑了下眉，将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坐在了她的后面。整个过程里，除了尤娜和哈利他们，其他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讲台上的史宾赛女士推了下眼睛，继续讲课。
尤娜只觉得背后一道阴森的视线像根利刺一般狠狠扎在自己身上，引得她头皮一阵发麻，但她只能竭力挥去那种感觉，翻开史宾赛女士这次要求阅读的小说。
这堂阅读课就这样在一片奇怪的气氛中过去了，下课铃一响，赫敏就大步走了过来，拉住尤娜的胳膊，顺便瞪了里德尔一眼，两个女孩一起离开了教室。
里德尔微微一笑，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回头挑衅地冲哈利和罗恩眨眨眼。
“起码我们应该庆幸。”赫敏叹了口气，倚着走廊外面的栏杆说道，“这样子的里德尔，比伏地魔那个杀人成瘾的魔鬼要好多了。”
尤娜低垂着眼睛，手指拨弄了一下栏杆外侧小花圃里的植物：“别掉以轻心。”
赫敏停顿了一下，伸手抚了抚随意扎在脑后蓬松的褐色马尾：“实话告诉我，尤娜，你警惕里德尔到底是因为害怕他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还是说，你仅仅只是不愿意对伏地魔、和他的所有的替身放下戒心？”
尤娜捏着植物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熟悉伏地魔的人，尽管整个世界随着伏地魔的失控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存在，起码我们也可以赌一赌，看看里德尔对我们到底有没有用。”
“难道我还不够熟悉伏地魔吗？”尤娜忽然咧嘴一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我就是太熟悉他了，才会流落到这个境地。”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室，停在自己座位边上，将椅子向后用力一拉，撞开里德尔的课桌，随后直接坐下，捧着书看起来。她背后的里德尔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撞出一英尺远的课桌，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座位十分拥挤。
“这又是怎么了？”罗恩小声嘀咕着。
哈利耸了耸肩：“嗯，我觉得这样反而令我放心。”
那三天的时间就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梦境，虽然发生的时候令人提心吊胆，但过后却反而有些不真实，尤其是他们在走廊里遇见仍旧张扬的玛拉、戴着耳机听音乐的本杰明，和在棒球场上奔跑的杰夫。在尤娜还没缓过神时，帕特里克先生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帕特里克先生！”她惊讶地说，“您不是休假了吗？”
在凯特小姐那件事发生之后，帕特里克先生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向学校请了假，尤娜以为他会起码在一个月之后才回来。
“难道我不在你就有理由不去乐团参加排练了？”他严厉地说，漆黑的眼睛瞪着她，凶神恶煞的，“本来你的水平就不如原来的布莱恩先生，现在又不参加排练，你想要在星期六的演出上出丑吗？”
尤娜脸色一僵，经过那几天的事情，她早已把演出的事情忘记了。
帕特里克先生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冷哼一声，丢下一句“以后不许缺席”，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尤娜一人愣在原地。
之后的几天里，尤娜每天晚上都排练到很晚，几乎天天都被帕特里克先生骂得狗血淋头。似乎是终于从悲伤的往事中缓解过来，帕特里克先生整天精神抖擞，发誓要把演出弄得完美无缺。不止是她，整个乐团的人都笼罩在他的压力之下，简直在面临奔溃的边缘。
演出的那一天终于被尤娜盼到了，她一大早就爬了起来，把牛奶热好，咬着土司出了门，而这时哈利才摇摇晃晃地起来做早饭。她一路小跑着到了学校，直接去了练习室。
帕特里克先生正翻阅着谱子，低声给小提琴手们做最后的提点。尤娜将书包放在一边，就看到里德尔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
里德尔穿着校服，打着绿色的领带，看起来十分有当年身为级长的作风：“我是来告诉你，我刚才在门外迎接的队伍里面看到了戈德曼。”
“他没死？”尤娜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算了，反正现在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别在这里烦我，我要练习了。”
里德尔微微一愣，小声嘀咕：“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排练的原因让她大脑混乱了？她看起来对我的芥蒂越来越少了。”
演出在九点钟开始，尤娜站在后台，从帘幕的缝隙里向外看：戈德曼正坐在观众席的中央，专心致志地观看着演出，神色正常，看不出一点死去过的痕迹。
乐队的演奏在十一点开始，尤娜跟在乐团首席的身后走上了舞台，耳边的欢呼声令她有些微微不适。她动作僵硬地坐在了钢琴凳上，双手轻轻搭着琴键，做好动作，帕特里克先生最后一个走上来，越过钢琴站在了指挥席上。
“我决定回去的时候向邓布利多教授提议，霍格沃茨每年也要举办一次演出活动。”罗恩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舞台，整个人向前倾着身子，几乎快扑到前面的座位里，哈利和赫敏费了好大力气才拉住他。
里德尔凝视着舞台，四周的掌声停止了，随着低音部开始起调，台上的尤娜微微吸了口气，双手轻轻一抬，落下时流畅的音节倾泻而出，仿佛小溪一般潺潺而过，涌进他的耳朵里。
在伏地魔零星的记忆里，尤娜永远是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影子，默默无闻，让人难以发觉。到了后来，她背叛了他，面孔开始变得鲜明，却令他感到憎恶，她的勇敢在他眼中是愚蠢的，不自量力的，所以他杀了她。
但那都是伏地魔的记忆，不是他的。
而现在的尤娜，和以前长得完全不一样，东方人的面孔在他看来没有任何特色。但是，此时此刻她坐在舞台上，演奏着欢快的音乐，仿佛那些黑色的回忆统统消失了，她不再是尤娜·奎因，而是娜娜。
一个崭新的人。
“咦，里德尔去哪了？”赫敏看了看身边忽然变空的椅子。
哈利“噗嗤”一笑：“大概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31.S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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